楚以沫勉強微微側(cè)著頭,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姐姐。”
聽到這聲姐姐,楚以熏淚更加洶涌了幾分,“小妹,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楚以熏打死都不會相信溫柔的妹妹會殺人,平時看見螞蟻都不敢踩的人會下毒殺人,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她堅信這里面一定有內(nèi)情。
楚以沫進入刑部大牢之后,楚以熏是第一個來看她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始終相信她的人。
她孤獨冰冷的內(nèi)心漸漸有了溫暖,也有了一絲光明,“謝謝,姐姐?!?p> 其實,楚以熏能這么說,她就很高興了,楚以熏自身難保又有什么能力去幫她呢?
她苦笑著,“姐姐,不用為我擔心,我沒事,我沒有做過,事情一定會真相大白的?!?p> “他們怎么可以這么打你?!笨粗阅吭诒涞牡厣弦粍硬粍拥臉幼?,很是心疼,“我去求求父親,讓他幫你走動走動?!?p> “別?!背阅泵芙^,“算了,他應該只當我死了,他怎么會是殺人犯的父親呢!”
楚以沫想想都覺得自己可笑,她從昨天進來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看見這個所謂父親的身影,也從未想過為女兒打點一二。
這樣的父親是能求來的嗎?
“小妹,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背匝瑘远ǖ恼f道。
她們的母親死的早,從小楚以沫幾乎就是楚以沫看著長大的,長姐如母,她又怎么忍心看著自己的妹妹受折磨,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拼力一試。
“別廢話了,趕緊走。”獄卒不耐煩的催促著,就差上來拽楚以熏了。
楚以熏擦了擦眼淚,“小妹,你一定要等我?!?p> 楚以沫點了點頭。
楚以熏這才心甘情愿得跟著獄卒離開。
出了大牢之后,楚以熏趁機又塞了不少錢,叮囑著,希望可以好好照顧她妹妹。
獄卒收到錢很是開心,看在錢的份上,說話都客氣了幾分。
楚以熏沒有著急回婆家,而是先回了楚家。
今天楚雄不當值,輪休在家,楚以熏去的時候,正好在吃午飯。
楚家人像是沒事人一樣,其樂融融的吃著飯,完全沒有被楚以沫所影響到,就像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一樣。
楚以熏微微一愣,在桌上的三個人其樂融融的吃著飯,很刺眼,更刺心。
這才是一家人,我們只是潑出去的水。
雖然內(nèi)心很不高興,楚以熏也沒有發(fā)作,只是淡淡的說道:“父親,您找找關系救救小妹吧!她沒有殺人,刑部用刑了,她快受不了的?!?p>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沒有說話,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楚以熏,只是吃著飯。
坐在楚雄左側(cè)的楚夫人放下筷子叫罵道:“你說沒殺就沒殺嗎?你當刑部是吃素得嘛?”
“救她!”楚夫人冷哼道:“她已經(jīng)讓我們抬不起頭了,連你父親的官職都受到了影響,怎么救?讓她趕緊死了,少給我們丟人現(xiàn)眼?!?p> 楚以熏看著這個張牙舞爪的女人,很想一劍殺了她,就是她活活氣死了她的娘親,上位做了女主人。
她有時就在想,父親到底是愛她,還是因為她生了個兒子。
“楚夫人,小妹也是楚家的骨血,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啪!”楚雄將筷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怒氣沖沖,“阿熏,怎么跟你娘說話呢?”
“她是我娘嗎?我娘已經(jīng)死了?!?p> “啪!”清脆的巴掌打在了楚以熏的臉上。
“沒有規(guī)矩?!背劢逃栔?。
楚以熏捂著紅腫的臉說道:“你到底是救還是不救?!?p> “不救!”
刑部尚書高德武在宮里那位再三的斥責下,想到了一勞永逸的方法。
屈打成招!
也不算屈打成招,只不過是楚以沫嘴硬沒有承認罷了,他只不過是加快了步伐,不算違規(guī)。
這么安慰了自己一番,之前的負罪感蕩然無存,心安理得的朝著牢房而去。
楚以沫很快就被拖了上來,高德武只是簡單的問了句,“招嗎?”
楚以沫拼命地搖頭,“我沒有做過?!?p> 還挺倔,這是高德武的第一想法,“再打二十大板?!?p> 上午打的傷口剛剛結(jié)痂,這回已經(jīng)不流血,隨著板子的落下,楚以沫感覺自己要死了,痛的要死,整個身體像是要撕碎了一般。
她依然倔強的不喊不叫,任豆大的汗水染濕衣襟。
高德武瞥了瞥楚以沫,還挺能忍。
二十大板還沒有打完,楚以沫就昏死了過去。
高德武犯了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沒想到楚以沫這么倔,也這么頑強,愣是不認罪。
他想到宮里的那位娘娘,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如果今天在不解決,刑部就該換人了。
高德武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也是被逼無奈。
他示意旁邊的師爺,師爺會意,拿著已寫好的認罪書,用楚以沫的拇指畫了個手印,隨意簽了個名字。
高德武這才松了口氣,“犯人已經(jīng)認罪了,明日午時,斬首示眾?!?p> 楚以沫又被丟回了大牢,在接觸到地的一瞬間,醒了過來。
獄卒因為收了楚以熏的好處,尚存的一點良心作祟,將她明日的死訊告訴了楚以沫。
楚以沫聽到后,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目光呆滯的撇向一邊。
獄卒自覺沒趣就離開了。
楚以沫憤恨的說道:“昏官?!?p> 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楚以沫冷笑著,自己似乎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她會永遠背負殺人犯的罪名,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真相,兇手會一直逍遙法外。
我不甘心!
短暫的沉寂之后,楚以沫忽然冷笑了起來,笑聲洪亮,在大牢久久回蕩。
獄卒好奇的看了看,也只當她瘋了,煩躁的罵了句,“抽什么風,特么的消停點?!?p> 罵完之后,笑聲就停止了,獄卒繼續(xù)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
楚以沫笑完之后,如瘋了一般,在地上畫著。
仔細一看竟然是再用自己的鮮血畫符,鮮血不斷涌出,陰濕了地面,符咒大成,猙獰且恐怖。
楚以沫顧不上屁股的疼痛,艱難的坐在符咒的中心,嘴里念叨著:“以血畫符,以心為引,靈魂契約,魔界女皇,愿汝成全,請入我體。”
說完這句話,身體如抽空了一般向后倒去,猙獰的笑始終掛在臉上,整個人沒了呼吸。
不一會,一個煩躁的聲音響起,“我靠,那個王八蛋這么著急召喚我,就不能晚點嗎?火鍋剛下完肉,我還沒來得及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