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怕了?”站在樹下的甲刺覺察出一絲不對勁,他扭動了幾下粗大的脖頸,堅硬地鱗甲反轉(zhuǎn)發(fā)出輕微的爆響:不過是療好了傷而已,一只猴子和一條蛇有什么能耐,你看看這只猢猻,竟然拿著一根木棍?!奔状躺斐黾氶L的舌頭舔舐著自己的臉。
“哦!瞧不起我,對吧?”派派將自己的木棍投擲出去,木棍打在甲刺的身上,發(fā)出了一聲金屬般的脆響,派派后退到敖天身邊,敖天的背后,橫躺著一只巨大食人花,可惜,它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暗影之森的食人花喜歡埋伏在灌木叢中,襲擊過路的行人,這里面呢有很多是從功夫城里做買賣的商賈,這其中有很多兜售武器鎧甲的兵器商他們被食人花吞噬后,由于食人花喜歡囫圇地將獵物吞下去,再用利齒咬碎,雖然最后他們的血肉會被消化殆盡,但是那些武器商人攜帶的兵器卻不會,所以,當一氣學院的俠士們獵殺了一頭食人花后,都會剖開它那水桶般粗細的莖部,保不齊里面就會有什么稀有兵器。
“食人花是吧!四腳蛇。你先閃閃,我要來個命運大抽獎!”
敖天看了派派一眼:“自己辛苦打敗的這些怪物他竟然要劃開他們的肚子,看看里面有沒有趁手的兵器,看得出,這只猴子平日里沒少玩博彩。”
派派伸手對著食人花已經(jīng)干癟龜裂的根莖處劃了一道口子,墨綠色的汁液,汩汩流出。接著,他用手一掏,從里面掏出了一根竹青色的長棍——竹青棍。
竹青棍,是利用竹海里的墨竹制造而成的長棍,雖是用竹子所制,但是其堅硬程度堪比生鐵。
派派單手握棍,用力一揮,原本沾在竹青棍上的那些腥臭黏連的綠色液體一下子被揮灑殆盡,在空氣中形成了一道墨綠色的血雨。片刻,長棍光潔如故,纖細的棍身泛出翠綠的光澤,宛若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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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湊巧撿到寶兒而已。”甲刺輕蔑地看著派派,眼中依舊不屑。
“甲刺,不可輕敵!”滅昆看著恢復體力的敖天和拿到新兵器的派派竟然感覺到一絲緊張和壓迫。他從兩翼間拔出長刀,因為在他看來,戰(zhàn)局已經(jīng)不是他和甲刺能掌控的了。
“甲刺,你去對付那只猢猻,我去收拾那只四腳蛇?!?p> “求之不得?!?p> 派派揮舞著長棍,棍法出神入化,虎虎生風:“來吧!甲刺,既然你這么想和我打,那就讓我們較量較量吧!”
派派,敖天吶喊一聲,向著對面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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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交加的氣刃在空氣中對撞著,發(fā)出刺耳的蜂鳴聲,傲天和滅昆膠著在一起,滅昆揮舞著翅膀回旋著長刀向敖天砍去,招招陰狠毒辣,敖天不時側(cè)面躲閃,但是鋒利的刀刃還是劃到自己的衣袍,而他的衣服在數(shù)次拼殺中,已經(jīng)布滿劃痕。狼狽不堪。
“冰棱突擊!”敖天揮動折扇,空氣中的水氣瞬間凝結(jié)成一團冰球砸向滅昆,滅昆長鳴一聲,直沖天際,躲過了敖天的冰凌突擊。
敖天死死地盯著天空中的滅昆:“爺爺說,東陸比澤之國安全,現(xiàn)在看來也不見得啊!東陸的這些怪物也不比敖坤那個混蛋差?!卑教炜粗谔炜毡P旋的滅昆,心里有了一個主意。
…….
另一邊
派派和甲刺纏斗在一起,青色長棍虎虎生風,棍子兩端燃起綠色的業(yè)火,派派揮起長棍,砸在甲刺堅硬的鱗甲上,竟然迸發(fā)出火花。
“不錯嘛!稍微有點樣子了!”甲刺抽動著細長的鼻子,噴吐出一股濁氣
“當頭一棒!”派派大喝一聲,猛地跳起,竟然如輕燕一般,掠過甲刺的頭頂,竹青棍的一端如重錘一樣,砸向甲刺的脊背,這一棍仿佛重逾千斤,重重地砸在甲刺的后背上。但是無濟于事。
“刀光劍影”靈動的長棍化身成·一道道刀光,劍芒,劈砍在甲刺的身上,一直往甲刺的喉部逼近,劈出道道火花,甲刺背部出現(xiàn)了一道道劃痕,裂紋。甲刺并沒有慌亂,他冷笑一聲,原本附著在甲刺后頸的鱗甲忽然開合,形成一道道鋒利的刺甲,如同游蛇一般流動,將擊打在自己身上緊緊地鉗住,原本靈活輕巧,虎虎生風的長棍因為嵌在甲刺的身體里,拔不出來,再也使不出“刀光劍影”,“離子風暴”這些靈活的招式了。
“小子,跟你爺爺我比你還是太嫩了,我的鱗甲可是這個大陸最堅硬的“盾”憑你的破棍子怎么可能破我的防御。”
“哦!原來是這樣??!那如果我用最鋒利的“矛”呢?”派派恍然大悟,壞笑著看著甲刺。
“噗!”一道猩紅的血泉從甲刺的后頸處迸射出來,甲刺的后頸儼然多了一個碗口粗的血洞,鮮血汩汩而流。
“可惡,怎么可能?你明明用的是棍子,怎么可能破我的防御?”甲刺的嘴角里滿是鮮血,他看著眼前比自己矮小許多的派派,心中的傲慢得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懼意。
“回馬槍,那是我的功夫?qū)毜淅锬壳白钕恼袛?shù),雖然力量不大,破你的這身爛甲,足夠了?!迸膳善届o地回答著,用力轉(zhuǎn)動著已經(jīng)穿透甲刺咽喉的竹青棍:“告訴你,刀光劍影,當頭一棒傷不到你,我卻一個勁的往你身上打,而且往你這防御最密集的咽喉處攻擊,目的就是讓這棍子進入你的防御內(nèi)部然后對你實施最致命的攻擊?!?p> “原來你一直在套路我?!奔状痰难壑袧M是不甘和絕望。
“再見了,穿山將軍!”派派猛地發(fā)動離子風暴,致密的風元素在甲刺身體里膨脹爆破,將甲刺鐵鑄般的身體頂飛出去,重重地砸在一棵大樹上。
穿山將軍——甲刺,死;擊殺者,派派。
派派轉(zhuǎn)身看著一邊和敖天打的難解難分的滅昆,大步走去:“下一個,就是你了?!?p> 滅昆此時此刻想的不是怎么打敗敖天,而是想趕緊開溜。
他來到黑暗之森,見到甲刺就覺得這事沒這么簡單——甲刺沒他想的那么靠譜。太傲慢自大,做事莽撞沒腦子,還不聽自己指揮。
“甲刺,這個蠢貨,活該敗在派派手上?!睖缋タ粗乖诘厣系募状?,順手擋下了敖天一輪攻勢。
“怎么樣?四腳蛇。這只鷹是不是打起來很吃力啊?!迸膳煽粗谔炜罩斜P旋的滅昆,對敖天說道。
敖天不滿的看了派派一眼,顯然他很不滿意派派給他起的這個綽號,他是高貴的龍,和蒼藍那種海蛇有著天壤之別的,不過眼下他和派派面對的是共同的敵人,再加上他也搞不懂派派的底細,所以此刻,他選擇了沉默。
“上??!上?。《冀o我上,現(xiàn)在甲刺已經(jīng)死了,你們都得聽我的。”滅昆揮動著翅膀,指揮著那些暗影樹人和食人花向派派敖天沖鋒,敖天和派派順勢發(fā)動招式:“’風神之眼,斬空破”火焰在風暴的催動下,撲向樹人,食人花等妖物,灼熱的火海瞬間將他們湮滅,留在地上的只有一堆焦臭的灰燼。
嬰兒般的啼哭聲響徹在暗影之森。那些樹人花怪這一刻,感到了恐懼,對方只有兩位,卻硬是把他們打怕了。他們不再前進,轉(zhuǎn)而往滅昆身后逃竄,反正甲刺已經(jīng)死了,滅昆不是他們的統(tǒng)領(lǐng),他們沒必要留下來繼續(xù)給賣命。
“混蛋!一群慫貨!”滅昆看著腳下那些四處逃竄的殘兵敗將,轉(zhuǎn)而看著敖天和派派,憤恨不已:“看來只能由我親自來宰了你們這兩個家伙了。”
“好?。∧蔷涂纯茨阌袥]有這個本事了?!迸膳砷L棍橫握,敖天也將折扇徐徐展開:“那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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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陸·?一氣學院
威嚴的青龍圣殿里,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人正端坐在一方蓮池旁,屏息斂神,噤若寒蟬,清池波光粼粼,透過大殿頂上的那尊盤臥的青龍雕像,反射出翡翠般的光芒。
“弟子武圣,參見青龍上師?!蔽涫ピ谏彸剡叞l(fā)出了一聲禱告。
“滴答”一滴露珠從青龍雕像的龍牙上滴落下來,落在水面上,泛起層層漣漪。平靜的湖面上,一道道乳白色的霧氣彌漫開來,濃密的霧氣當中,一條青色的龍影若隱若現(xiàn)。
“徒兒!召為師來,有何貴干哪?”青色的龍影開口向武圣詢問道。
“弟子不才,竟然包庇,縱容門下弟子喬伊,終究釀成大患!逆徒喬伊,此次來到學院造次,打傷學院弟子不計其數(shù),還險些廢了三位俠士的武功,破壞學院清規(guī),而我這個老師也只能將他打退,未能將其擊殺,真是愧對老師的教誨!”
“徒兒莫要自責!這一切的一切,終究只是天命罷了。”
“天命?”武圣疑惑不解。
“喬伊出逃!那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數(shù),他雖然身處黑暗,但是還沒有徹底淪落為劍肉魔王的傀儡。所以說,喬伊這個孩子還是可以挽救的?!?p> “不過這次既然來了,那為師就再告訴你一件事情?!?p> “師尊請講?!蔽涫サ哪樕?,平靜如水。
“你的師弟——蘇畢,死了。殺他的人,恰好就是他的嫡傳弟子,現(xiàn)在澤之國的那個篡位者——敖坤。”
“什么?師弟?他死了。”武圣的低垂的眼角顯現(xiàn)出一絲波瀾。
“是的!記得十年前龍宮那場浩劫嗎?扶持那個敖坤上位的,正是劍肉魔王和你的嫡傳弟子——喬伊。”
“什么?”武圣大驚:“這個逆徒!竟然連自己的師叔都不放過,還助紂為虐,插手外邦之事。劍肉魔王這個混蛋!先蠱惑了我的愛徒,現(xiàn)在竟然又向我的師弟下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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