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吃過午飯,胥家長輩那邊來叫,胥叔叔和阿姨,胥時夏和胥時葉都要去,蘇嵐晴又是客人,所以只有施韓易送我。路上我就很奇怪,為什么胥家那邊來人叫,施韓易沒有一同去。
“施先生,麻煩你送我回去了?!蔽也槐汩_口多問其他的事情。
施韓易呵呵兩聲,和我客氣道:“不用謝我,我還謝你緩解了我的尷尬呢?!蔽衣犨@話,不就是我想不通的事情嗎?連施韓易自己都說尷尬了,那我還是不要多問了。我微笑著,便沒有說話。
“你以后也要經(jīng)歷的,這是胥家的規(guī)矩?!笔╉n易又說,“胥家的長輩并不是什么人都見的,就連時葉和時夏的媽媽也是在胥家待了幾十年才能被叫去老宅的?!?p> 真是,好大的規(guī)矩,冷血傷人。
“施先生,我想問你一件事情?!蔽译p手握在一起,“胥時夏,怎么會選擇我呢?”
施韓易冷峻的臉突然有了一絲松動,他些許慌亂的側(cè)過臉看我一眼,神情變得復雜,他許久都沒有開口回答我,像是在斟酌糾結(jié)。
“你,你想知道嗎?”施韓易抿嘴。
我點頭:“嗯。”
施韓易更是深深的抿嘴,眉頭鎖在一起。
“以前時夏也玩,只不過并不碰女人,那天晚上他是真的喝醉了,以為你是陸良他們找來的,第二天問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并不是。時夏在胥家還是很有競爭力的,為了避免落人把柄,時夏開始調(diào)查你,沒想到你并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查出你家世簡單,底子干凈。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補償你。后來加上胥家長輩一直盯著,時夏就決定娶了你,這樣又是給胥家一個交代也是對你負責。所以后來他去追求你,想要和你結(jié)婚,這些都是真的?!?p> 我笑著,淚水和窗外的路景一道向后飛逝。胥時夏不愛我,只是讓我誤會了。好笑,現(xiàn)在還糾結(jié)這些。
施韓易把我送到門口,我獨自進去,坐不過一會兒就有胥家的阿姨來做飯。我在樓上整理我媽的東西,胥時夏的人把一咕咯的東西送了回來,胥時夏只是提了一句就把東西鎖在客房里,他怕我睹物思人,多次避開。今天他不在,我替我媽收拾收拾。
“太太。”
我聽見門口有聲音,卻不敢認是我,怕是有人來了。我起身去看,只見阿姨端著一個果盤站在門口,哈哈笑說:“我切了蘋果和草莓,您吃些,休息一會兒?!?p> 我拍了拍手,擺頭道謝:“謝謝您了?!?p> 阿姨把果盤移過來,我接過后,順勢坐在客房的床邊,“阿姨一起吧?!蔽乙舱泻舭⒁踢^來,阿姨淡淡一笑,進來半步卻沒坐。
“我是胥家用久的人,怎么能和太太一起?”阿姨笑說。
我捏住一顆草莓,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胥家的規(guī)矩,我怕是不會?!蔽铱嘈?,將手里的草莓轉(zhuǎn)了幾圈,越發(fā)覺得苦澀。
“太太不用擔心,大太太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時夏少爺和時葉小姐都這樣出眾,胥家誰不夸啊?太太你現(xiàn)在也懷著小少爺,以后的日子都好著呢。”阿姨說道。
我小咬了一口草莓,“未婚先孕,在胥家這樣的家庭里,怎么會。。?!蔽覔崦「?,不知道這個孩子出生后,胥家人會不會好好待他。
“太太不用擔心,胥家不是這樣的人家,只要太太人好,小少爺健健康康的就可以,至于婚禮名分,胥家已經(jīng)認了太太,時夏少爺一定會給您的?!卑⒁贪参课?。
我哪里又是在擔心胥時夏給不給我什么名分,我在乎的只是這個孩子。
“阿姨,你去忙你的吧。”我支開她。阿姨哎的答應了一聲,什么話都不多說,徑直就走。
我的身份證一類的東西現(xiàn)在都找不到,應該是被胥時夏收起來了。那就先不要管這些了,總之要先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其他的事情再和胥叔叔商量吧。
我把我媽的東西整理收好后,端著果盤下樓,阿姨這個時候在燉著湯,我走過去看,順便偷學一二。阿姨性格爽朗,教了我一些簡單的,到傍晚,阿姨陪我吃了飯,收拾完了就離開了,我洗完澡去客房休息,胥時夏一直都沒回來。我就先睡了,可我心里總是不安,一直睡不著,起來看了好幾次時間,也才九點多。我索性起來找點書看。胥時夏家里的書大部分是外國文學,有一本《茶花女》半翻開,放在書桌上,我坐下來輕輕翻看。
我始終無法理解,人怎么會那般侮辱自己深愛的人,侮辱曾經(jīng)那樣真摯的感情。文藝作品里的愛情,熱烈而不計后果,當人們感慨其結(jié)局悲傷時,茶花女才顯得更加崇高。
我看得有些入迷了,忘記了時間,突然聽到樓梯里哐哐當當?shù)囊魂囍刂氐哪_步聲越來越近。因為上一次的疏忽,我顯得格外驚慌,我忙關(guān)了燈,循著聲音躡手躡腳的靠近,到了廊道時,蘇嵐晴扶著爛醉如泥的胥時夏半倒在墻上,蘇嵐晴一只手臂攬住胥時夏的肩,防止胥時夏往前傾倒,另外一只手則抱住胥時夏的腰,胥時夏整個人掛在蘇嵐晴身上,蘇嵐晴背靠墻面,小口小口的喘著氣,在燈光的黃暈里有著一股悲戚的美感。
“先扶他進去吧?!蔽疑锨叭兔Α?p> 蘇嵐晴說好,我們左右抬著胥時夏進入臥室,蘇嵐晴把胥時夏扶到床上,給胥時夏解開了襯衫的扣子,脫了鞋,胥時夏一直喊熱,蘇嵐晴又從衣柜里取出一套睡衣。
“我去倒杯熱水來?!蔽冶荛_。
蘇嵐晴拿著睡衣,正要給胥時夏換。
我退了出去,到樓下倒了一杯熱水端上去。走到門口,卻見胥時夏上半身裸著,將蘇嵐晴壓在身下,我不敢往下看,忙退了出去。熱水撒了半杯,我倒在門外,心臟一抽一抽的。這里太過安靜,接吻的聲音那樣清晰。我仰頭嘆了一口氣,幫他們把門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