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我王家開的宴會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混進來的?”那王父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兒子,又看著陳牧,“這位就是陳牧陳先生吧?”
“王先生?”陳牧看著他,又看了看那邊氣著的王宇,“你兒子似乎不喜歡我在這兒,那我還是走好了?!?p> “別,別,陳先生。都是誤會,我兒子從小被寵壞了,也沒有見過你,哪里曉得你可是我請來的貴客?!?p> 說到貴客這兩個字,又特意的看了一眼自家兒子,示意他不許亂來,然后才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陳先生這邊請坐?!?p> 然而王宇依舊不滿,他甚至覺得貴客這兩字兒都是因為他老爸不愿意他惹事兒才隨口說的搪塞人的話,他其實不信的。
于是又高聲道:“爸,他是你什么貴客啊?”
“閉嘴?!蓖醺副凰麣獾搅?,“老子說什么就是什么!”
陳牧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王先生教子有方啊!”
“慚愧慚愧?!蓖醺父尚α藘陕暋?p> “我來是因為接到了一封邀請函。”陳牧道。
“是邀請函,那是我派人給你送去的。”王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陳牧隨他坐下,也沒避諱周圍是不是有人在偷聽,“王先生,我很好奇,我們沒有交際,你怎么想起要邀請我了?”
“這個……”說到這兒,王父有些猶豫,似乎在想該不該回答,又該回答。
而單單只是這樣就夠了,足以讓陳牧確定一些事情,所以他并不打算刨根問底的逼迫人,“王先生不方便說也不用說了,以后總會知道的?!?p> “陳先生說的是啊!”
王父松了口氣,宴會也很快開始了。
陳牧看見了宴會的主辦方王家所有人員以及那位壽星王老爺子,王老爺子今年80多,依舊身子硬朗,看著像六七十歲的人。只是眼底有一抹幽青,在燈光照晃下格外醒目,只是別人沒有注意到罷了。
陳牧注意到了,他不動聲色地抿了口酒,開始思索這些事情該怎么關(guān)聯(lián)到一起。
參加壽宴自然是要準備禮物的,作為本家子孫家人,王家人首先送出壽禮,王宇首當其沖將一尊金佛像送給了王老爺子,說道:“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p> 王老爺子笑著點頭,那王宇卻又話鋒一轉(zhuǎn),“孫兒送您這尊佛像了表心意,同時也很好奇那位沒有邀請函,說是被我家特邀過來的陳先生準備了些什么賀禮,不如讓大家開開眼吧?”
找茬來的?
陳牧好整以暇坐著沒有動,因為王父已經(jīng)先他一步狠狠的在背后掐了一下王宇,“小兔崽子你說什么呢?”
他咬牙切齒還不敢露出太多表情。
王宇一臉無辜,“爸,你怎么老跟我作對,在大家面前護著他也就算了,現(xiàn)在是下他面子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插我的話?”
“敢這么跟你老子說話,長膽子了你?!蓖醺父由鷼猓皇穷櫦傻膱龊纤婺墚攬鲇?xùn)斥這不成器的兒子。
王宇甚至有些委屈,“爸,咱們國家的達官顯貴我都見了個遍,都沒見著有這么個人,他肯定只是個普通人家的,你這么在意他做什么?你是不知道他剛剛有多囂張,我還不能嚇他點氣焰了?”
兩父子差點就要吵起來了,陳牧看著心煩,他忍不住站起身來打斷道:“算了,既然王公子想看我送的賀禮,那我就獻丑先拿出來了?!?p> 說著拍了拍手,立刻有侍者將他準備的那份賀禮抬了上來。
他親手打開往前遞去。
那是一把刀,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盤龍,刀鋒整體三尺,在燈光下泛著冷意。
王宇大叫,“你是什么居心,我爺爺?shù)膲垩缒憔尤凰桶训督o他,是誠心想讓爺爺?shù)膲垩邕^得不踏實是嗎?”
眾人眼神也都變了變。一臉好奇的往錦盒里看去。
只見那把刀的確帶著幾分邪氣,于是更多的視線打量著陳牧。
陳牧十分好奇,這位王宇真的沒見過他嗎?
這里的大半人可都是認識他的,唯獨這個王家少爺,似乎…單蠢的過分了。
就連王老爺子也帶著幾分審視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錦盒里的刀,終歸還是沉下聲音,“這把刀看著像是神兵利器,我老了,就怕沾上點不干凈的東西,這刀用來鎮(zhèn)邪正好?!?p> “王老爺子好眼光?!标惸列Φ馈?p> “你居然還厚顏無恥的認下了!”王宇更加氣惱的回了一句。
而正在此時忽然一人出聲,“王老爺子,可否讓我看一看?”
那人穿著一身筆挺西裝,帶著黑框眼鏡,頭發(fā)半白,人到中年。
陳牧記得他,似乎是個收藏家,這收藏家,仔細的看了看錦盒中的東西,頓時大驚,“這…這不是龍骨刀嗎?”
龍骨刀?
這話一出,眾人皆瞪大了眼睛,又往前走了一步。
那收藏家又仔細的瞧了兩眼,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碰就是了,“我?guī)啄昵坝行乙娺^一面,只是這龍骨刀是宮家老爺子的珍藏品,怎么會……”
他看向了陳牧,陳牧如他所愿開口道:“龍骨刀確實是宮老爺子的珍藏品,不過半年前我替他治病,他為了感謝我就將這把刀送給我了,現(xiàn)在也算是借刀獻佛吧!”
治病?
眾人驚嘆,更多打探的視線看向他。
龍骨刀這種東西在場人都聽過名字卻很很少有人真正見過,這種東西能夠作為贈禮送陳牧,那他到底治的是什么了不得的病?
難道這看著年輕俊俏的小伙子居然還是個神醫(yī)?
神醫(yī)陳牧早對這些打量,驚嘆,懷疑的視線免疫了。
他臉色沒變,語氣淡淡的,“不知道王老爺子愿不愿意接受我這份心意了?”
他端著錦盒往前遞了遞。
王老爺子有些激動,這種東西別說是當做珍藏了,他從前都沒碰過,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他就算真的用來辟邪,效果也是頂尖的好!
“既然這是壽禮,那我就厚顏收下了。”
他接過錦盒,卻在這時陳牧的腰又彎了彎,湊到了他的耳邊低聲道:“你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