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以身犯險(xiǎn)
宋清清早上跑完步,晃晃悠悠地去學(xué)校。她最近已經(jīng)漸漸迷戀上了這種感覺,即便是昨晚睡得很晚,早上還是掙扎著起來了。當(dāng)然,她到底也是為了能瘦下來,等宋祁將來火了,有個美女朋友也不算掉面子。
路過后巷的時候,她忍不住伸長腦袋往里面看了一眼,想起小林子跟她說的田蕤的故事,忍不住覺得有些好奇。
后巷里空蕩蕩的,宋清清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想的太多,裹緊了圍巾大步向前走。
“嘿!你是在找我?”
宋清清被這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一個哆嗦,果然就是剛才她還在琢磨的田蕤本人。
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他,田蕤頭發(fā)有些長,劉海遮住了眼睛,面色蒼白,有些消瘦。他看起來很高,似乎跟孟粥差不多。
田蕤見宋清清看他,興奮地說:“回答我,你是不是在找我?”
宋清清故意甩了臉子:“我找你干什么?我又不認(rèn)識你!”
“你不認(rèn)識我你剛才看后巷干什么?你還說不是找我?”
宋清清把帽子帶起來:“我當(dāng)然要看了,誰知道你還會干什么?你連陳巍都敢打,說不定就把我也給打了呢?”
田蕤把兩只手插進(jìn)兜里:“我不會打你的?!?p> “為什么?”宋清清警惕地看著他:“你為什么要接近我?”
田蕤轉(zhuǎn)過身,兩人目光相對,許久,田蕤笑起來:“不為什么啊,我想帶你去看心理醫(yī)生,你是個瘋子,和我一樣的瘋子!”
“我不是。”宋清清接著往前走:“如果你覺得我跟你是一類人,那你猜錯了,我不是!”
田蕤并不在意她的態(tài)度:“是不是你說了不算,我總能讓你明白的。”
宋清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所以,你費(fèi)了這么大勁,就是為了讓別人覺得和你一樣不正常?你要真覺得自己不正常,你可以重新爬回棺材里去,沒人會攔著你!”
“你說什么!”田蕤怒不可遏地用手掐住宋清清的脖子:“你果然知道?!?p> 宋清清面色平靜地看著他,她知道這條路是上學(xué)的必經(jīng)之路,這會兒時間早,沒什么人,等會兒人就會多起來。田蕤不至于會在這里動手。
只是,她心里多少有些恐懼,因?yàn)樗涣私馓镛?,也根本預(yù)料不了他接下來會做什么。
田蕤惡狠狠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松了手。
“今天放學(xué)之后,在這里等我,我?guī)闳€地方,你如果不來,就別怪我沒提醒你。”
田蕤撂下這句話就走了。
宋清清越發(fā)疑惑了,田蕤對她似乎有著某種目的,可惜她對他了解太少,猜不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整個上午,宋清清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田蕤看起來不像是有精神障礙的樣子,倒像是他故意拒絕和外界接觸??墒牵l(fā)火的時候,又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到真實(shí)的憤怒和恨意。
晚上…會不會有危險(xiǎn)?
可是如果不去,恐怕就錯過弄清楚田蕤目的的機(jī)會了。
宋清清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難得的上課走神了。她思索了一上午,還是不甘心放過這次機(jī)會。不過,她也要留個后手。
跟誰說呢?
秦美人肯定不行,她要知道自己閨女身邊有這么一號危險(xiǎn)人物,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宋清清不想把事情鬧大。
孟粥…也不知道他的超能力對活人有沒有點(diǎn)用,再說了,遇見他這事實(shí)在有點(diǎn)隨機(jī),不好說。
喬喬的話,算了,她不想主動送命。
宋清清手指不由自主地劃到了宋祁的名字,宋祁獨(dú)立的早,這事跟他說恐怕再靠譜不過了。
她下了決心,反正麻煩一件也是麻煩,也不怕再多一件。
宋清清掏出手機(jī),發(fā)出了信息:宋祁,我晚上要出去辦點(diǎn)事,如果到明天早上你還沒有辦法聯(lián)系上我,麻煩你盡快報(bào)警,并且告訴警察一個名字,田蕤。
許是因?yàn)樗揪透裢庑湃嗡纹?,這消息發(fā)出去之后,宋清清覺得安定了很多。
一直熬到了放學(xué),宋清清背著書包出了學(xué)校,走到后巷看到田蕤正靠在墻上,他嘴里叼了根煙,煙頭的火星在黑暗的街道中顯得有些詭異。
田蕤看到了她,掐掉嘴里的煙丟在地上,用腳踩上去碾了碾。
“走吧?!?p> 宋清清跟上他:“去哪兒?”
田蕤沒有回答她,悶著頭往前走。
宋清清跟著他穿過了幾條彎彎扭扭的街道,宋家也算是這里的老住戶了,可是宋清清從來都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她穿過狹窄的走道,偶爾能聽到幾聲狗吠聲,里面潮濕的霉味讓她有些寒毛直豎。
田蕤帶著她來到一棟破舊的居民樓前,這是一個兩層的小樓,走廊的共用的,每層大概都有十幾間小屋子,有些黑著燈,看起來像是很久都沒有住過人了。
田蕤扭頭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往二樓走去。
宋清清咬咬牙跟了上去,樓道里的燈是壞的,田蕤快速地走了幾步,又放慢了步子,掏出手機(jī)打開手電筒給宋清清照路。
兩人上了二樓,田蕤走到盡頭第二間,抬手敲了敲門。
他往后退了一步,將宋清清拽到身前:“進(jìn)去?!?p> 門突然打開,宋清清卻瞬間失去了意識,昏倒下去。
田蕤眼疾手快將她摟進(jìn)懷里,門后探出一張枯瘦的臉龐,用嘶啞的聲音說:“就是她?”
田蕤點(diǎn)點(diǎn)頭,抱著宋清清走進(jìn)去。
那個老嫗指了指躺椅:“把她放上去吧。”
田蕤按照指示放好,站在一旁沒有發(fā)出聲響。
那老嫗掏出一個金色的轉(zhuǎn)輪,一邊轉(zhuǎn),一邊嘴中念念有詞,說著誰也聽不懂的字符。
屋里熏著一種特殊的植物,那味道有些怪異,說不上香,可就是讓人不知不覺中就上了癮。
那老嫗掐著手指,咒語越念越快,屋里沒有燈,只有蠟燭的火苗在忽高忽低地竄動。
墻上映出她和田蕤的身影,在深夜中顯得有些可怖。
老嫗長嘆了一口氣,收了手。
田蕤扶她站了起來:“媽,怎么樣?”
老嫗搖了搖頭:“奇怪,真是奇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