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閣,早有一獸車停在門口,這獸車前的蠻獸妥妥的二階。
上了獸車后,徐安邦才詳細解釋道:
“中州的一位假丹修士帶了一件墓器來我們西陵叫賣,前些天二爺已經(jīng)見過兩次,覺得是命器,拿捏不準的情況下叨擾了前輩。”
李青玄聽到命器眼前一亮。
一般被成作為命器的,都是些了不得的至寶,是人以心血煉制而成,某些煉器師傾盡一生,都為了煉制出一件命器而自豪,甚至是聞名一世。
“但您也知道,西陵又不止我家二爺做靈寶生意。更何況是命器,此次不僅西陵有頭有臉的世家,甚至連忘川城的家主都來了數(shù)位?!痹S安邦解釋道。
“這種成長型的寶物,普通的世家砸鍋賣鐵都不可能搶到手,所以二爺想請您最后去掌下眼,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賣礦也得買下?!?p> 李青玄聞言,微微搖頭。
這些世家也真夠瘋狂的,為了一件震族之寶,那真是砸下海量的靈石在所不惜。也難怪?。∪绻魇钦娴?,哪怕是最低級的命器去帝都置換靈決都有人搶著換。
很快獸車就到了西陵一處幽靜的府上,這府上靈氣充沛,非常僻靜,依山傍水建成,從外表看普普通通,一進去稱之為仙境都不為過。
入府,湖上涼亭之多,其中最大的亭上的石凳各坐著一群人,其中主位的一個巔峰武師笑道:
“前輩來了?”
還沒等他說話,坐在旁邊石凳上的一個人就嗤笑道:
“紫太極,你就找個小家伙來掌眼?”
魏老三臉色一拉,冷哼道:
“裘久,這里是西陵不是忘川,沒你撒野的地方,你再多嘴,我現(xiàn)在就將你攆出去?!?p> “呵呵,若你加上紫無極在這里,我立馬閉嘴?;蛘咦侠显?,我二話不說,現(xiàn)在就滾回忘川去。”裘久不屑一笑。
“至于你紫老二一個人嘛......還不夠這個資格?!?p> 他滿臉兇悍之氣,背后站著一排筑基圓滿的護衛(wèi),甚至假丹修士都有三位之多。
而他旁邊坐著一位鶴發(fā)童顏,穿著灰色錦裝的老者,雙目半瞇半合,連李青玄到來,他都未曾睜開眼,姿態(tài)甚大。
“你!”紫太極聞言拍案而起,怒視裘久,而裘久依舊穩(wěn)坐,滿臉的輕蔑。
“好了?!弊谧笈盼坏囊粋€昊裝老者唐懷恩道?!岸斈阋矂e太介意,裘久那是出了名的直脾氣,大家都是幾十年交情了,給個面子,這事就過去了?!?p> “還有這小友,既然來了,就請坐下吧?!?p> 紫太極聞言只能作罷,顯然說話這人分量不小,只能哼了一聲,緩緩坐下。
徐安邦趕緊湊到李青玄耳邊給他解釋。
剛才出言不遜的裘久是忘川城水上霸主,手中掌控著忘川河,常年做海礦生意,在忘川城可謂呼風喚雨,比之紫家也不相上下,哪怕在東洲都是數(shù)得上號的人物。
寒冰家族也是做靈礦生意,這些年裘家有心從海轉(zhuǎn)陸,兩家暗地里沒少結(jié)過梁子。而旁邊的那個陰氣森森的魑魅就是裘家有名的假丹級客卿。
最后出聲的中裝老者,叫唐懷恩,是地閣之中了不得的人物’。
相比起唐懷恩,紫家二梯隊就不算什么了。若不是頂著寒冰家族的名頭,他恐怕坐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
“我明白了。”
李青玄心不在焉的點頭,目光卻越過裘久,若有所思的看著魑魅老者。
唐懷恩見人都坐定后,慢條斯理道:
“既然人都來齊了,古河,可以讓我們看看那墓器了吧。”
坐在主位另外一側(cè),一個沉目的中年人皺眉道:
“你們已經(jīng)是第二次看貨了,到底買不買,給個準話吧?!?p> “放心吧,只要真的是命器,天價我們也都是要拿下的?!痹谧晃患抑餍攀牡┑┑恼f道。
他是錦繡閣的閣主,西陵所有的錦繡坊都是他的,頗具財力。
“我們大老遠的跑來連續(xù)兩次聚在一起,不想買,難道是吃飽了沒事干的?”有外城脾氣爆的家主也開了口道。
“好?!惫藕狱c點頭,示意身后的一名筑基修士將一個古樸的玄鐵箱子放在前桌上。
鐵箱子里是口巴掌大的火鼎,質(zhì)地堅硬,痕跡斑駁,一拿出來,整個大廳都感受到了一種熾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過去。
“咦?”
盒子一打開,連李青玄都將目光從魑魅身上收回。
他看到那火鼎時,不由出一聲輕呼。
“前輩,你可看出什么了?”
紫太極臉色不太好看,說話時就帶了三分不耐。
他其實也并不看好李青玄,只不過聽了徐安邦的話,就大腦一熱將李青玄叫過來,但李青玄一來,他就后悔了。
這小子看著只是個筑基修士,除了這沒點出奇之處,這樣的人紫家隨手能拉來幾十位,除了分量外,和裘久請來的三階煉器師比起來差太多了。
所以老對頭裘久就跳出來冷嘲熱諷,讓他顏面盡失。不過請都請來了,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此時,裘久又陰陽怪氣說話了。
“還能看出什么?是口煉丹師用的鼎唄?咱們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他一個筑基修士?你就不用出來顯擺了?!?p> 李青玄不說話,也不做聲。
他第一眼看到‘火鼎’確實有些驚訝,主要是質(zhì)地很不一般,可以這么好的材質(zhì)就這樣在煉器時給破壞了,要不然還真有成為命器的可能。
‘勉強算是三階寶物吧?!?p> 李青玄心中暗暗搖頭,他有了星盤,哪看得上眼這種煉器師手中的失敗品。而且這口鼎隨著主人入墓,寶物長時間得不到靈氣滋潤,且質(zhì)地又經(jīng)過多年腐朽,材質(zhì)已經(jīng)不堪重負,所以表面出現(xiàn)了諸多裂痕,若是刀劍還可以修復(fù),丹鼎幾乎沒什么修復(fù)的必要。
但見一圈人都雙眼放光,視若珍寶,無論是裘久還是紫太極以及其他家主,似乎都志在必得。
滿亭眾人,除了徐安邦外,恐怕沒一個人把他放在眼中,他又何必提醒他們呢。
見李青玄不說話,唐懷恩轉(zhuǎn)頭拱拱手:
“宋器師,仰仗您給看看了?!?p> “唐老客氣了?!?p>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負手起身,踱步走了過去。在座所有家主都微微前傾,目光鄭重的看著這位百寶齋的煉器師,顯然他才是大家的依仗。
大家一時也都不說話了,目光死死地盯著他。
只有唐懷恩瞇著眼睛笑道:
“宋器師是百寶閣有名的煉器師,百寶閣想必各位家主不會陌生吧?那可是應(yīng)天城四大頂級勢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