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說服丁典
荊州府地牢中,朱厚煜背靠著墻壁盤膝而坐,按著丁典傳授的口訣運行著《神照經(jīng)》,此時離丁典傳他《神照經(jīng)》才過了一天。
《神照經(jīng)》不愧是絕世功法,僅僅一晚上的修行、經(jīng)脈間的熱流便已經(jīng)能微微感知到,可惜內(nèi)功的修行不是短時間內(nèi)可以見效的,否則朱厚煜運起神照功修復(fù)了傷勢、再加上原主狄云的功夫底子,也就有了行走江湖的基本實力。
修行內(nèi)功的要訣就是因循守舊,只跟著口訣走、不要多余的動作。蓋因經(jīng)脈是極復(fù)雜的東西,便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也不敢說明白,萬一運功時出了差錯、以至于經(jīng)脈受損,可是會損傷一生前途的大事。
但每人的經(jīng)脈、體質(zhì)、所修習的武功都不盡相同,就算是內(nèi)功的開創(chuàng)者一手養(yǎng)大的兒子、徒弟,也不可能完美地匹配上那門內(nèi)功,這就導(dǎo)致了后人幾乎無法發(fā)揮出內(nèi)功的全部威力,再加上傳承過程中口訣、功法的遺失,甚至會出現(xiàn)一代不如一代的現(xiàn)象。
而朱厚煜則沒有這些憂慮,狄云的身體始終只是自己的小號,說不定明天就要報廢,自己完全可以大膽地進行一些嘗試,從而加深自己對經(jīng)脈和內(nèi)功的理解。
如果成了自然好,就是出了差錯損害了狄云的身體、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這具身體遲早是要拋棄的,只要能在使用期間獲得最大的收益就好。
修行中,朱厚煜突然聽見了極細微的踩踏干草聲,凝神聽去,輕微的呼吸和心跳聲此起彼伏,他周圍起碼來了五位高手,看來對方比丁典想的還要著急。
朱厚煜側(cè)眼一看,丁典顯然也察覺了敵人的接近,雖然對朱厚煜也能發(fā)現(xiàn)敵人這件事有些驚訝,但還是沖自己眨眨眼,示意已經(jīng)準備好。
黑夜中,五個滿臉橫肉的大和尚慢慢朝自己圍了過來,五人都沒帶兵器,但從魁梧的身形來看,都不是易與之輩。
朱厚煜心里一緊,還是盡力保持平靜,裝出豪邁的樣子。
“幾位師父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干???”
“少廢話,快將......咦!”
帶頭的僧人說著把手伸向朱厚煜,此時一抹月光照在朱厚煜臉上,分明露出年輕人的稚嫩,僧人驚異之間,丁典已從角落悄無聲息地摸上來,一拳搗在他心窩,僧人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撲到在地。
緊跟其后的僧人被驚呼吸引了注意,一雙眼只朝朱厚煜看去,丁典趁機向前跳躍一拳打在他臉上,僧人慘叫一聲,被一股巨力轟到墻上,慢慢癱軟下去。
剩下三人反應(yīng)過來正要出手,卻被朱厚煜袖子里揚起的白灰迷了眼睛,丁典趁勢欺身上前,一手一個直拍在兩名僧人耳蝸處,兩人撞在一起也倒了下去。
最后一名僧人反應(yīng)過來,驚呼一聲“無影神拳”,就要從掰開的鐵柵間跳躍出去,丁典一掌拍在他腰間,那僧人吐出一口血,步伐歪歪扭扭地走了幾步,最終摔倒在地,漸漸地沒了氣息。
朱厚煜抹掉額頭上的冷汗長出一口氣,汗水已經(jīng)打濕了他的后背,戰(zhàn)斗說起來漫長,真正持續(xù)了不過幾個呼吸,但凡一個僧人騰出手來,自己都隨他們一起做了冤死鬼。
丁典從倒斃的僧人身上摸出一些碎銀,那個高個僧人的尸體上還有一本經(jīng)書,封面是一個舞刀的和尚,丁典翻看幾眼,把經(jīng)書和碎銀拋給朱厚煜。
“這五個惡僧都是XZ血刀門的高手,沒有狄兄弟幫忙、我斗他們不過。這本經(jīng)書上有血刀門的刀法,與我無用,你閑暇時可以試著修煉。
朱厚煜來不及細看,把經(jīng)書和碎銀一股腦揣進懷里,他現(xiàn)在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把丁典收歸己用。
宮里的禁衛(wèi)什么水平他是大概知道的,這五個和尚隨便挑一個、就能在人群中大殺四方,皇家肯定有反制的手段,但暫時被太后握在手里、自己沒有機會染指。
如果能把丁典收歸己用,再命他培養(yǎng)出一批武功高強的手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和情報來源就得到了極大的保障。
“丁大哥,如今強敵已除,我們逃出去吧。”
丁典也不言語,只是看著遠處窗檻上的菊花搖搖頭,他沒有越獄的想法,這個監(jiān)牢困不住他,他一直是自愿留下的。
“大門已被那五人打開了,狄兄弟已經(jīng)會了我的功夫,那些惡僧的銀兩短時間倒也夠用,你出去后只要小心謹慎就好,待你把神照功修得爐火純青,自是江湖上的一號人物。”
丁典的拒絕在朱厚煜的意料之中,但他也準備好了說辭,現(xiàn)在的朱厚煜除了天子的身份一無所有,就得靠忽悠先把丁典拉攏到麾下。
“凌退思,正德五年及第,進士二甲一十三名,師從......”
朱厚煜看著丁典,如數(shù)家珍地報出荊州知府的信息,丁典越聽越驚異,自己是詳細打探過凌退思的,朱厚煜所言不虛,而且極其詳細。
背完凌退思的相關(guān)信息,朱厚煜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他有了解自己治下官員的習慣,不要說知府,各縣縣令的名字和政績都能流暢地背出來,凌退思的政績和出身都很不錯,自己特意了解過他。
“不瞞丁大哥說,小弟的表兄在宮里當差,認得許多貴人,這凌退思是表兄特意交代過的?!?p> 丁典仍舊半信半疑,他見過江湖上太多的陰謀詭計了,即便是三年的相處讓他相信了狄云的人品,但仍舊心存疑慮。
“我知道丁大哥的顧慮,可沒拿到神照經(jīng),凌退思不會拿丁大哥的心上人怎么樣的,他還要留著那姑娘威脅你,丁大哥不服軟,事情就永遠不會有變化。
這樣下去沒用的,不僅辜負了那姑娘青春,把她多留在凌退思身邊一日就多一分危險。丁大哥,你信我,我表兄是侍奉當今天子的,識得許多貴人,我是狄家最后的男丁了,他一定會幫我的,宮里的貴人出手,還怕他凌退思不服軟嗎?”
丁典長嘆一口氣,他對朱厚煜的話只信了一半,他只覺得朱厚煜還記著小師妹、想要自己出手助他罷了。
但朱厚煜沒說錯,凌退思不會把那個姑娘怎么樣的,那畢竟是他女兒,他也沒有從自己身上得到神照經(jīng),不會下什么辣手。
看著朱厚煜期待的眼神,丁典有些不忍了,自己和心上人難以圓滿,狄云這癡情的傻小子又何嘗不是呢?幫他一次吧,把他們二人安頓妥當之后,自己還回這里就是,萬一真像朱厚煜說的有什么轉(zhuǎn)機呢?
丁典最終答應(yīng)了朱厚煜,兩人從監(jiān)獄中攜手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