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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小號的造反日常

第三十一章 白蓮亂起

天子小號的造反日常 筆名書蟲 2146 2020-11-06 19:22:13

  朱厚煜好生哄了清兒許久,小姑娘的情緒才逐漸穩(wěn)定下來。但還是死死地掛在他身上,說什么都不下來,弄得朱厚煜是哭笑不得。

  他是拿這小丫頭沒辦法了,小丫頭太會撒嬌,他稍一擺臉色就眼淚汪汪地看過來,再冷硬的心都要被她融化,朱厚煜每次想教訓她、最后都以摸摸頭的安撫收場。

  這家伙將來肯定不是個好父親。

  朱厚煜只好左手托住清兒,右手拿著毛筆在紙上奮筆疾書。好在清兒非常輕,掛在身上也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一旁的趙風子神情中流露出一絲羨慕,而后又轉為落寞,如果他的女兒還活著,也該有這么大了。

  但趙風子很快收拾心情、重新振奮起來。白五白七不是他投靠的第一支義軍,他奔走在湖廣地區(qū)組織起義足有四年,他以前選擇與白蓮教合作、畢竟他們是知名度最高、也相當職業(yè)化的反賊。

  可惜白蓮教的一些行為讓趙風子實在無法接受,他確實想向大明復仇、可那并不代表他可以把良心丟掉,去做一些太過違背本心的事。

  雙方鬧掰后起義失敗,趙風子被捕獲后、有人動用關系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如果沒有白五白七的起義,趙風子很快就會死在那座陰暗的地牢里。在某些人眼里,他也是那見不得光的一部分。

  朱厚煜很快就把榜文寫完了,吹干墨跡后遞給趙風子,趙風子接過來一看、抑制不住地露出怪異的神色,這寫的也太......真是聞所未聞。

  清兒好奇地看過去,小手拉了拉朱厚煜的領子,朱厚煜會意、走到趙風子身側,趙風子也很配合地把紙張側過來。

  清兒伸長脖子看了一會兒,很快露出嫌棄的表情。

  “義軍只搶有錢人,不傷害百姓,舉報為富不仁的壞人有賞。哥哥你也太菜了,怎么好意思寫出這種東西的?!?p>  朱厚煜帶著溫和的笑容、用力扯扯清兒的臉蛋,你可以侮辱他,但不能侮辱他的文章。清兒拍著他的胸口,發(fā)出“嗚嗯”的聲音抗議。

  “小丫頭片子懂什么,這叫接地氣,是攻心之策?!?p>  清兒不屑地“切”一聲,她也是讀過很多正經書的,這種文章她三歲就不好意思寫出來了。

  “聽不懂聽不懂,清兒就知道,哥哥這寫的還不如丁大哥?!?p>  “你可以說我打不過他,但不能拿他來侮辱我的文化水平?!?p>  一旁的丁典嘴角抽了抽,他確實不喜歡念書,可有這么攻擊文盲的嗎?他隱約覺得自己被罵了、但又說不上是哪里。

  趙風子和周圍的義軍忍不住笑出了聲,自饑荒以來、他們便幾乎見不到這溫馨的場景了。

  他們也是有家有小的普通人,幾個月前也只是個種了半輩子地的農民,幾十年沒干過什么壞事,可想在這種世道下活著,就必須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

  與此同時,被白蓮教控制的新野城。

  比起大明朝廷,白蓮教的教眾深耕于底層、來自三教九流,消息更為靈便。因此在饑荒發(fā)生初期、當地官員還在嘗試隱瞞上層自己處理時,白蓮教就做出判斷:這次的饑荒會鬧得很大,可能會波及整個湖廣布政司。

  因此早在數月前,白蓮教眾就在不斷匯入湖廣,新野便是他們重要的匯集點,這里早就被白蓮教滲透成了篩子。

  白蓮教組織的大軍到達新野城下后,潛伏在城中和軍中的白蓮死士發(fā)動突襲、一舉摧毀了新野城的大半個領導班子,城防體系陷入混亂。

  白蓮教眾直接從內部打開了城門、把大軍迎了進來,接下來的戰(zhàn)斗便失去了懸念,城破之后明軍的戰(zhàn)斗意志極度低迷,加上失去了有效的指揮,不到兩個時辰、白蓮教便完全控制住了新野城。

  白蓮軍入城后、很快便掀起了一場劫掠的狂歡。除新野的糧倉、府庫等要害位置,城里幾乎所有人都遭到了程度不同的劫掠、敲詐,好在上層沒有下令“不封刀”,因此他們的劫掠還算收斂,沒有鬧出太多人命。

  一個保恩(白蓮教中的五品教階,中高層)帶著幾十名心腹攻進了一座富商的宅子,就是他帶著手下打開了新野的城門、立下大功,就算做的過分一點,教里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快說!你把金銀地契都藏哪去了!”

  保恩橫執(zhí)大刀、放在富商脖子上,心腹們把富商所有的家人、傭人都提了出來,團團圍在中間。寒冷的刀光閃在臉上,富商的腿已經軟到站不起來。

  保恩剛剛搜刮了整座宅子,只搜出來區(qū)區(qū)幾千兩銀子,這種家底也配叫富商?保恩藏在這新野城近一年,這個富商的底被他摸得一清二楚,這人大有油水可榨。

  只是那富商嘴硬地很,無論保恩和手下怎么恫嚇威脅,即使那人的衣襟和后背都被冷汗浸濕了,他們也始終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時間拖得太久、引來其他人就不好辦了,教里的高層這次來了七七八八,要是來了個大人物,他保恩的身份可保不住這份橫財。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狠辣。

  “六子,把那小孩殺了給他提個醒。”

  被叫到的手下應一聲,徑直推開護著小孩的女人走過去,一把將小孩摜死在地上,血濺到富商臉上、與驚恐的神情組成一副駭人的畫。

  保恩一把抓住富商的頭發(fā),逼迫他與自己對視,鮮血映到他眼中、泛出猩紅的光。

  “我知道你孩子多、可能死一個不怕,今天我有時間陪你慢慢玩,十個數不開口、一條命?!?p>  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婦人從后面沖出來,哭喊著把血泊中的孩子摟在懷里。

  “一個六歲的孩子你們都不放過,禽獸!你們是要下地獄的!”

  保恩和心腹們笑了起來,他們有無生老母庇佑,死了定然是能上天堂的,一個士兵笑嘻嘻地看著她說。

  “哭什么啊錢老爺,六歲的孩子、還沒成人呢,不一定就能養(yǎng)活。前年村里鬧饑荒,我老婆正好生產,也是那孩子生的背時,只好把他掐死,這在農村里是常有的事。

  我劉二算是有良心的,全首全尾地給孩子埋了,換了別人......嘿嘿?!?p>  錢老爺打了個寒顫,他隱約覺得這些人、身上有種大冷酷,他們漠視與習慣了幾乎一切死亡,無論是他人的、還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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