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襄陽攻防戰(zhàn)

　　順手收拾掉萬家，義軍繼續(xù)北上、前往襄陽府。

　　襄陽府的守軍從收攏起來的潰兵那里、已經(jīng)知道了義軍招安的消息。

　　義軍沿途的水源都被下了毒，離襄陽城近一些的村莊，都被白蓮教的軍隊掃蕩一空，空留燃燒的廢墟和被吊起來的尸體。

　　哪怕是見慣了死亡的朱厚煜、一路走過來臉色也陰沉得嚇人。

　　對方已經(jīng)不單單是在給義軍制造麻煩了，如此高頻的屠殺、帶著濃重的恐嚇和狂歡意味，對方是為了提振軍隊的士氣。

　　軍隊是世界上最高效的暴力組織，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軍隊很危險，但習慣了燒殺擄掠的軍隊更加危險。

　　因為后者意味著、這批士兵幾乎不可能融入社會了，明智的統(tǒng)治者不會把他們放回民間。

　　這次的白蓮叛亂、不能留俘虜了，屠過城的軍隊、就像吃過人肉的瘋狗，平民在他們眼里根本算不上人。

　　看來要給張居正提個醒，把這批人渣都扔到遼東開荒呢。

　　到達襄陽城下后，義軍有條不紊地開始砍伐木材制作攻城器械，搭建攻城所需的炮臺，城內(nèi)安靜到了詭異的程度，連出城試探的意思都沒有。

　　朱厚煜特意帶著摧陣營、圍著襄陽城兜了一圈，試圖試探出守軍的火力點，但對方不為所動。再往前壓就是火槍射程了，作死也不是這么個作法。

　　白五戴好盔甲、威風凜凜地坐在后方擺出指揮的模樣。

　　但他實際上的作用就是坐在那、擺擺樣子，實際的指揮會由清兒負責。

　　看似屁用沒有，實則有個屁用。

　　要是讓義軍知道、指揮者自己上去送死的是個小姑娘，很掉士氣的好不好。

　　至于朱厚煜，他的傷勢已經(jīng)基本痊愈，他會帶著下馬的摧陣營充當突擊隊，與白七交替著對城墻發(fā)動沖擊。

　　現(xiàn)在不是考慮日子過不過的時候，招安之后、他有的是辦法補充兵員和物資。

　　小半天后，攻城開始。普通義軍（炮灰）在基層軍官的帶領下發(fā)起沖鋒，盾兵舉著人高的大盾和木制柵欄、掩護著身后的弓箭手尋找合適的射擊位置。

　　至于白七和朱厚煜，他們是不會出現(xiàn)在第一波攻城里的。

　　這一波主要就是為了逼出守軍的火力點，只要對方的弓箭手敢露頭，馬上就會遭到炮兵的集中射擊。

　　為了抵御北方的邊軍，襄陽的守城炮被拆得七七八八，義軍則帶上了搶來的所有家當，連荊州府城頭的守城炮、朱厚煜都拆下來用車子推了過來。

　　當然，因為專業(yè)水平有限，義軍的炮兵只會把炮口對準大概的方向，然后直接點火開炮，要不是朱厚煜懂一點點，他們連炮膛都不會清理。

　　試探性的攻擊持續(xù)了半個時辰，白蓮軍的表現(xiàn)十分沉穩(wěn)，連弓箭手都是散開布置，大炮更是被藏得嚴嚴實實，根本找不到有價值的集火目標。

　　此階段，義軍與白蓮軍的傷亡比達到了恐怖的五比一，派上去的雜魚更是潰退了一波又一波，城下的尸體已經(jīng)堆積到即便你從云梯上掉下來，也大概率砸不死的地步。

　　只有傷亡率超過三成的部隊會被允許撤退休整，否則會被督戰(zhàn)隊逼著滾回去，對于第一天的傷亡，朱厚煜的心理預期是五千。

　　終于，在義軍派出第三輛攻城沖車后，守軍忍不住用大炮集火摧毀了它。

　　義軍抓住機會，所有大炮迅速對準暴露的火力點，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炮火。

　　城頭安靜了一會兒，第四輛沖車派出后，守軍不為所動，湊近一看才知道、這幫逼趁著剛才的工夫把城門堵死了。

　　白七吐掉嘴里嚼了一半的牛肉，活動活動筋骨準備帶隊沖殺。

　　他從小就有個夢想，希望有一天自己能闊綽到只嚼肉的味道、然后把肉吐掉。

　　現(xiàn)在他的夢想實現(xiàn)了，白七每天起碼有兩個時辰在嚼肉，沒錯、嚼完就吐掉，只吃那個味。

　　朱厚煜一直很懷疑，這家伙的咀嚼肌是怎么發(fā)育的。

　　數(shù)百名重甲士兵涌入攻城隊伍中，清兒把義軍所有的弓箭手、火槍手不計傷亡地前壓，務必要在一定時間內(nèi)壓制守軍的遠程火力。

　　白七快要開始爬云梯時，一幫小機靈鬼露出頭、像趁機放冷箭射他們一波。

　　然后就遭到了義軍炮兵的瘋狂打擊，雖然傷亡不大、但勝在嚇人，白七帶領的突擊隊得以順利爬上城頭。

　　短兵相接可是重步兵的拿手好戲，普通的白蓮軍根本奈何不得這幫家伙，白蓮軍不得不集中手里的武林高手，讓他們組成小隊點殺重步兵。

　　白七剛爬上城頭，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便直刺過來。

　　知道不能硬接，白七直接高高躍起、一屁股砸在高手兄身上，二百多斤的壯漢加上幾十斤的盔甲裝備，直接砸掉了對方半條命。

　　白七雖然擅使雙戟，但這人陰險得很，左手拿一個大鐵盾牌、右手一柄鋼刀，見人就一盾牌砸上去，砸懵了再補一刀。

　　任你是什么高手，城頭的躲閃空間極小，幾乎鐵定要挨白七一記盾擊，而且只能硬接。

　　白七天生神力，他那一盾牌基本沒人接得住，大多數(shù)高手兄其實挨砸的時候就去世了，后來補的那刀屬于虐尸。

　　在收割了近三十名高手兄的生命后，白七還是無奈地從城頭跳下、借著尸體的緩沖退出戰(zhàn)場。

　　沒辦法，盾牌掄得胳膊都快腫了。白蓮軍也恨透了這個牲口，再不逃命，守軍能扛著守城炮過來懟著白七的臉轟。

　　白七帶著重步兵退下來休整，朱厚煜則檢查了一下盔甲，帶著摧陣營頂上去。

　　他是讀書人、不會像白七那個大老粗一樣不要臉，自然不會拿個大盾牌掄人臉。

　　所以他拿的是熟銅锏，一根又粗又長的大鐵棒子，上面有棱角的那種。

　　這玩意的好處是易上手，力氣夠大掄就行了，對用寶劍這種輕兵的對手有奇效。

　　更妙的是，由于朱厚煜練的是神照功，尋常高手的內(nèi)力也遠遜于他，就算你格擋住了他的攻擊，重兵器的巨力和他深厚的內(nèi)力、也會讓你揮刀的那只手原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