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塵世巨蟒
“不行,千萬不能這么做!”
朱厚煜下意識地就喊了出來,看到太后一臉狐疑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試圖說下去。
“母后,朕那個夢做得很真的,朕還夢見了一個白頭翁......”
“你今天就是說自己夢到了昊天上帝也不好使,國家的興旺與延續(xù),是要靠張居正這樣的能臣、和一個賢明的天子勉力維系的,而不是靠一些神神鬼鬼的怪談。”
現(xiàn)階段來說,太后就是朱厚煜最難以處理的一個因素。
楚王、張居正他們都是臣子,自己天子的身份能為他提供很大的操作空間。
就像打羽毛球,他可以從容地把張居正調(diào)動地疲于奔命,沒錯、張居正確實權傾朝野,但如果自己存心與他為難,憑他的手段也有很大的翻車概率。
不是因為朱厚煜的手段超過了張居正,只是因為他是天子,所以主動權永遠在他這里,那些在張居正執(zhí)政期間利益受損的人,會自然而然地團結在他身邊,成為最好的助力。
但這一套對太后不好使。因為她是天子的母親,很多時候、她從道義上是壓天子一頭的。
太后雖然出身小門小戶,但自幼精通禮樂詩書,成為皇后以后更是兢兢業(yè)業(yè)、生怕辱沒了這個母儀天下的身份。
她確實沒有什么爭斗的經(jīng)驗,但三觀極正、而且穩(wěn)固異常,再加上母親對兒子的心理優(yōu)勢,朱厚煜基本不可能改變她的想法。
但事關清兒、朱厚煜不可能輕易放手,他先嘗試據(jù)理力爭,太后雖然說不過他,但很堅定地把耳朵捂了起來,堅持自己的想法。
太后其實有更簡單的解決方法:怒斥朱厚煜說的歪理,揍他一頓然后攆他回去睡覺。但考慮到兒子已經(jīng)當了皇帝,這種方法就不再適用了。
眼看不能說服太后,事關清兒,朱厚煜心里越來越急躁,嘴皮子也漸漸不順溜起來。
最后,他像一個無可奈何的兒子一樣,苦苦哀求著母親在這件事上的妥協(xié),他的態(tài)度真正激怒了太后。
“因為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而哀求他人,你還記得自己是天子嗎?天子是不能軟弱、不能因私廢公的,你給哀家回去好好反省!”
談話不歡而散,朱厚煜被宮女架著趕回自己的寢殿,太后當著他的面派出人手,立刻出發(fā)去詔獄處決清兒和丁典。
“朕真心拿你當母親,朕已經(jīng)哀求到了這個份上,你都不愿意答應這一個小小的請求嗎?”
朱厚煜的心里堵得難受,心像是被人攥住、像擰毛巾一樣擰干。
無論呆在哪一具身體里,身體原主的意志都在不斷改變著他,他的思想、行為、習慣都會慢慢趨近于原主。
受這副軀體的影響,朱厚煜對太后有很深的感情,這份感情在隨著年齡不斷增長,太后在他心里、已經(jīng)與真正的母親無異了。
朱厚煜內(nèi)力微動,一聳肩便甩開了宮女們按著他的手。
“不用你們轟,朕自己走。”
他冷酷地甩下一句話,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飛向?qū)媽m,紫禁城里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太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現(xiàn)在想救清兒,就只能依靠一個人。
“所以說,你是希望我出手救那個小姑娘?”
神大人舔著不知哪來的棒棒糖,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沒錯,自己凡俗的手段已經(jīng)用盡了,除非他現(xiàn)在拿著兩把西瓜刀,從寢宮一路砍到詔獄,否則就真的別無他法了。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是不能嚴重干涉現(xiàn)世的,只能在一些邊緣地帶幫你一把,不然你以為凡世還輪得到凡人統(tǒng)治嗎?”
“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要我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
看著朱厚煜臉上的哀求之意,少女困擾地撓了撓側(cè)臉,以她對朱厚煜的了解,這家伙現(xiàn)在是真的被逼到極限了,否則絕不會求到自己身上。
雨輕嘆一口氣,有些事、她本來是不希望讓朱厚煜知道的,但現(xiàn)在也沒辦法了。
她伸出右手、指尖輕輕拂過朱厚煜的手腕,一條筆直的蛇形紋身慢慢浮現(xiàn)在他的手腕上。
“它能幫你定向奪舍一個影響因子很小的宿主,而且在你寄宿的軀體死前、你可以再次強行奪舍他面前的指定人物?!?p> 朱厚煜驚奇地摸了摸手腕上的蛇形紋身,與普通的紋身別無二樣。
“使用它的代價是什么?”
“你馬上就會知道的?!?p> 雨把頭別到一邊,似乎很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可惜他確實沒有別的選擇了。
再次啟動奪舍時,朱厚煜的靈魂從軀殼里飄了出來,來不及感受這種奇妙的狀態(tài),他連忙控制自己的軀體飄向詔獄。
少女復雜地看著朱厚煜的背影,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明明這才是她來到這個位面的目的不是嗎?東西快要到手,自己怎么又躊躇起來了?胸口不知有什么東西在隱隱作痛。
雨輕嘆一聲,躺在軟榻上慢慢蜷縮起來,沉沉睡去。
據(jù)說天黑下來后,城市與白天相比就是兩個地方了,方向感不強的人很容易迷失在自己熟悉的環(huán)境里。
朱厚煜現(xiàn)在的感受特別強烈,作為一個路癡,他花了十幾分鐘才找到正確的道路進入詔獄。
因為來得太晚,奉命而來的侍從們已經(jīng)把手中的勁弩、隔著鐵欄桿瞄準了丁典和清兒。
清兒仍舊躲在角落里縮成一團,眼睛像被玩壞了一樣失去了神采。
丁典平靜地站在清兒身前,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即便救不了清兒,他也會死在她前面。
白癡,老子可還活著呢!沒到你們拼命的時候!
危急時刻,朱厚煜鉆進身后一名軍官的身體里,手腕上的蛇形紋身仿佛活了過來,在手臂上扭曲、沸騰著。
時間在他眼里慢了下來,朱厚煜深吸一口氣、以極快的速度拔出腰上的長刀,他對這具身體的掌控很差,但極高的神經(jīng)反射多少彌補了這個弱點。
一道寒光劃過,三名侍從捂著咽喉倒了下去,血液飛濺到丁典和一旁侍從的臉上。
“這TM是什么情況......”
丁典和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看向那名暴起殺人的軍官,他的眼睛變成了蛇一般的豎瞳。
清兒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眼睛里泛出一抹神采,怔怔地盯著他。
朱厚煜渾身的血在沸騰,一個聲音不斷在他腦子里嘶吼,催促著他揮砍些什么,讓新鮮滾燙的血液飛濺出來,他的嘴角勾出一抹瘋狂的笑容。
“讓我們開始,嗨到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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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說明一下,除了雨、本書不存在任何玄幻要素,即便是雨在這個世界能發(fā)揮出的能力,也不會超出金庸小說里的武力等級。
至于奪舍和塵世巨蟒,可以當作“第二人生”系統(tǒng)的一部分,那是下一部作品的設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