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又見水笙
無視侍劍譴責的眼神,朱厚煜隨手丟下花萬紫,運起內力、只三拳就打碎了她身上的鐐銬。
“你殺了我?guī)捅?、我不能當眾放你走,現(xiàn)在滾吧。再有下次,就把你的腦袋掛在旗桿上隨風飄揚?!?p> 雖然不信朱厚煜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但這是個難得的逃跑機會,花萬紫連自己的劍都沒敢問他要,施展輕功徑直飛走。
目送花萬紫離開,留意到一旁的侍劍,朱厚煜笑著沖她打了個招呼。
“姐姐還沒睡?”
侍劍的表情冷若冰霜,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扭頭進了房間。
顯然是有出了誤會啊,朱厚煜困擾地撓撓側臉,不過也不打算立刻去解釋。
一是自己把貝海石等人都帶走后、長樂幫防守空虛,如果有人趁機偷襲,侍劍這個小姑娘很可能就折在這里了,所以自己一定會帶侍劍上路,在路上有的是時間解釋。
二嘛,兩個人交往,在對方心里留下的影響越大越好、對方因你有激烈情緒的時間越長越好。
好感度這東西,只要操作得當、負的能很輕易地變成正的,所以最可怕的不是負好感度、而是你根本就不重要。
要想方設法地給對方留下深刻的印象,壞印象也遠遠好過沒有印象。
因此,朱厚煜徑直躺在床上、抓緊時間補覺,為明天的趕路作準備。
第二天,貝海石從長樂幫中挑出三十名好手,自己和獅威堂香主陳沖之帶隊,陪著朱厚煜去江陵見證連城寶藏的現(xiàn)世。
在朱厚煜看來,開啟寶藏的人八成就是清兒、最多是丁典,這兩人為人處世都是極謹慎細致的,尤其是清兒。
丁典是老江湖,清兒幼年時、就直接參與了義軍的管理工作,甚至多次代他指揮軍隊與明軍對壘,憑他們二人的手腕、怎么可能讓寶藏現(xiàn)世的消息流傳出來。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他們是故意把消息散播出來的。
清兒和丁典都會神照功,丁典似乎曾經跟自己提過、他是知道連城劍訣的,但他們仍然缺少連城寶藏的最后一張門票——連城劍法。
世上還會這門劍法的只有梅念笙的三個弟子,萬震山、言達平和戚長發(fā),萬震山已經身死,戚長發(fā)那夜后就不知所蹤、生死不明,那就只剩下言達平了。
戚長發(fā)雖然也傳了狄云劍法,可他刻意將劍法改成了個四不像、自己根本得不到有效信息。
那這很可能就是清兒做的一個局,為的就是把擁有最后一張門票的人引出來,然后憑硬實力黑吃黑、獨吞寶藏。
現(xiàn)在這具軀體的內力固然了得,但清兒的武功天賦極為驚人,自己未必就是她的對手。
至于丁典,那更是想都不要想,自己還沒有跟頂尖高手較量的資格。
那么此行的關鍵,就是對清兒的再攻略了,對于這點,朱厚煜還是很有自信的。
清兒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還能不知道那丫頭在想什么嗎?別看她在外人面前驚才艷艷、深沉細謹,在自己這、她永遠都是那個貪嘴的小丫頭。
侍劍此時正被他抱在懷里趕路,一行人為了盡快趕到江陵,都是一人雙馬飛馳,自然不可能再給侍劍整個轎子。
別看侍劍名字里帶個兵器,但基本是不會武功的、更不會騎馬,掙扎一番后,還是在朱厚煜的好言相勸下共騎一馬趕路。
兩人中間本來有個墊子隔著,但朱厚煜借著解開花萬紫誤會的機會、刷了一波侍劍的好感度,再憑借自己奸詐的口舌,成功搬走了那個墊子。
時間已經來到中午,眾人幾天的高強度趕路下來、精神都十分疲乏,再被暖洋洋的陽光一照,差點就直接從馬上睡著、滾下來。
侍劍就更加疲倦了,在場的就屬她身子骨弱,她把臉埋進朱厚煜懷里,把他整個人當成抱枕緊緊抱住,睡得十分香甜。
遠處忽然傳來馬隊疾馳聲和吶喊聲,朱厚煜皺皺眉頭,示意手下拿出兵器準備應對。
這個時代可沒有攝像頭,哪怕是官道附近也是很亂的。
遠處滾來陣陣煙塵,一白一黑兩騎狼狽地逃向自己,他們身后跟著一大群喊打喊殺的馬隊,馬上兩人身上都有傷勢,顯然是已經跑不動了。
朱厚煜本不想管這件事,但略微掃了一眼那名白衣女子的容顏。
嗯,挺俏麗嬌艷的小姑娘,比起其他女子、更多了一分江湖兒女的豪氣,身材也挺拔得很,應該是自小練武的,死了怪可惜的。
慢著,好像有點眼熟啊......這不是水笙嗎?
朱厚煜突然想起了這個小姑娘,自己和丁典當初逃命的時候,正好撞上這個小姑娘、還順手把她的馬給搶了,不想又在這里遇見她。
許久不見,小丫頭倒是出落得越發(fā)標志了。
眼看兩人離自己越來越近、沒有一點停留的意思,朱厚煜瞇了瞇眼睛,捏下來兩粒縫在袖口內側的小鐵珠,用一個極隱蔽的姿勢,將兩枚鐵珠一前一后彈指射出。
第一枚鐵珠擊在白馬馬蹄上,白馬驟然吃了一記重擊,本就受傷疲憊的它哀鳴一聲、重重倒在地上,馬上的水笙也被它甩了下去,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第二枚鐵珠擦過黑馬面部、激起一道血痕,黑馬受了驚、更瘋狂得向前跑了起來,正想勒馬救起水笙的黑衣男子一時竟止不住馬。
“師妹!”
眼看身后的追兵越來越近、自己的馬一時間又剎不住,黑衣男子咬咬牙,索性繼續(xù)催馬逃命,頭也不敢回一次。
“師兄!師兄!”
“小姑娘,你師兄好像不要你了哎?!?p> “靠,男的跑了就跑了,正好拿這個女的去交差!敢惹我們太行山呂大當家的,活得不耐煩了!”
眼看追兵一步步朝自己逼近,水笙絕望得閉上了眼睛、心中悲涼無比,師兄扔下自己獨自跑路,自己身受重傷、已經沒有力氣再抵抗了。
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咬舌自盡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在身前響起。
“太行山呂大當家?沒聽說過呀,哪來的雜魚。”
水笙意外地抬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朱厚煜溫和的笑臉。
“這么巧,我們又見面了啊,水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