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被逼迫的殺人
“恩?原來是你們啊......這里是老年活動室,你們圍在這里干什么?”
小蘭有些意外,“是你!你是......”
她想要叫出對方的名字,卻突然想起,彼此間根本沒有交換姓名。
“青海川棠?!?p> “棠小姐......是這樣的,我和園子路過時,看見一位老人倒在路邊,便撥打了急救電話,還順便報了警。因為......”小蘭猶豫了一下,又繼續(xù)道:“似乎是有人投毒了?!?p> 投毒?
一群已經年過半百的人了,會因為什么驚天大事而到了想要殺人的地步?
“沒事,有我推理女王園子在,這種小事分分鐘解決好嗎?”
園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但遺憾的是,柯南似乎并不在這里。
“話說,之前似乎看見你們和一個小男孩在一起。這次,他沒有跟著你們嗎?”
“你是說,柯南?”小蘭想了想,說道:“柯南和世良在一起,但具體是什么,他們也沒說,似乎又遇見什么案件了吧?!?p> 小蘭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臉上又有著一絲無奈的神色。
似乎偵探對于案件,總是格外的熱情。
很快,高木趕到。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這次柯南竟然沒在現場。
“住院的那位女士,是......”
高木的對面,坐著四個女人,都是這間老年活動室的成員。
“你是說美玲?她是這家老年活動室的總務。”
高木點點頭,在本子上記錄著,感嘆了一句:“幸好美玲女士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再多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p> 園子和小蘭在屋外查看著,看能否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只見一個盆栽后面,放著一瓶殺蟲劑,兇手就是用這個進行投毒的?;▔?,擺放著一副白色手套,是從下往上拉扯取下的,所以指套都凹陷了進去。
室內的小冰箱內,放有五個一模一樣的玻璃瓶,唯一不同的,便是瓶身上所掛的標簽。
從左到右:紅色的是芹澤真里;藍色的是淺沼美玲;白色的是長島麻友;黃色的是玉川百合;綠色的是相原麻里。
這里比想象中的要復雜些,因為之前,她們就曾因為飲料的事爭吵過。
淺沼美玲的飲料被人偷喝了,因此而大發(fā)脾氣,但沒有一個人承認,是自己做的。
玻璃瓶和標簽,都是玉川百合的兒媳買的。
“我不喝那種廉價瓶裝的東西,所以什么都沒裝?!?p> 的確,其中一個玻璃瓶是空著的
說話的人,是芹澤真里,留著梨花頭,頭上戴著一頂帽子,穿著打扮較為精致,家境應該是不錯的。
玉川百合扯了一下嘴角,沒有說話。
受害人與四人之間,都曾發(fā)生過矛盾。
“和百合女士,是打牌的時候吵過架;和真里女士,是因為競爭總務之位而發(fā)生的爭吵;和麻里女士,是因為會費的事情,最后由真里女士替她出資才得以解決......”
園子摸著下巴點頭道:“看出來了,麻里女士對她有些唯唯諾諾的感覺。”
高木又繼續(xù)說道:“最后麻友女士,她是偷喝美玲女士的飲料被抓,所以才產生的矛盾?!?p> 園子沉思了一下。
“這樣聽上去,感覺那四人都有嫌疑一樣?!?p> 小蘭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可是她們幾人,看上去都不像是做這件事的。會不會是外人做的?”
“但是,為什么偏偏在美玲女士的紅參里下毒呢?”
高木的提問,讓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這樣看上去的話,對方是有目的性的,那么兇手就在這四個人當中了。
“如果能夠找到銷售記錄,詢問一下是否記得當天購買的人,應該就清楚兇手到底是誰了吧?殺蟲劑還剩很多,應該是剛買的不久的,如果還能在上面找到指紋的話......”
園子摸著下巴思考著。
高木恍然大悟。
小蘭看著園子,有些羨慕地說道:“好厲害!”
其實小蘭也有著一定的推理能力,畢竟在那樣的熏陶之下。只是,她缺少一定的膽量,或者說是害怕說錯,然后造成嚴重的后果。
如果不小心冤枉了人,那樣內疚的感受,她或許會銘記許久。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經過詢問得知了對方的外貌特征,再加上殺蟲劑瓶上的指紋,可以確認是玉川百合無誤。
“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就找到兇手了。不過,為什么我沒有之前的那種感覺呢?”
園子看上去有些疑惑和不解。
而且這次也沒有什么推理過程,完全不像是一個偵探的樣子。
“之前的那種感覺?”青海川棠故意問到。
小蘭解釋道:“就是每次園子推理的時候,就會像我爸爸一樣睡著,然后將手法還是兇手說出來?!?p> “那你有沒有發(fā)現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蘭和園子都有些疑惑,“奇怪的地方?”
青海川棠點點頭,露出了一個富有深意的笑容:“比如,每次推理的時候,嘴唇都沒有動,就好像腹語一般。”
再高明的腹語,其聲音與自己的本質聲音也會有區(qū)別,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樣。所以,她點到為止,只要懷疑的種子播下了,總會生根發(fā)芽,然后慢慢長成參天大樹的。
玉川百合被高木帶走調查,小蘭和園子見案件告破,也已經離開了。
事情還有疑點,或許玉川百合并非是真兇。
于是青海川棠假借警方的名義,開始進行調查。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柯南有時候會如此了,因為這招狐假虎威,還真挺好使的。
她先單獨找到了芹澤真里。
“我不認為百合女士是犯人,更覺得像是總務自編自演一樣。她就是這種性格,總是要得到別人的關注才滿意。要么,就是被人發(fā)現貪錢,擔心被這個老年活動室趕出去,所以才故意搞這樣一出?!?p> 說話期間,芹澤真里的手一直摸著脖子上的珍珠吊墜,表明她現在非常的不安。
“真的是自編自演嗎?”
“當然是真的了?!?p> 芹澤真里的眼神飄忽了一下。
接著,青海川棠又找到了相原麻里。
“她們不是那種人。但是,麻友女士......”
看了看四周,相原麻里靠近她,小聲說道:“總是偷吃總務的紅參,所以經常吵架?!?p> 青海川棠直視著她,問道:“那么,是麻友女士把殺蟲劑,放進了美玲女士的玻璃瓶中嗎?”
相原麻里顯然有些緊張,“我不是那個意思??傊?,我沒有把殺蟲劑放入紅參中?!?p> 測謊結果是......真實。
說明對方沒有在說謊。
于是,青海川棠又找到了長島麻友。
“我認為,是真里女士指使,然后麻里女士做的手腳。因為麻里女士沒交會費,總務本來想把她敢走,但是最后由真里女士代繳了?!?p> 說完之后,長島麻友感嘆了一下,“之后,別提有多獻媚殷勤了。哎喲,真是的,簡直就跟侍女一樣?!?p> 說到最后,她似乎還有些生氣的樣子,顯然是看不慣對方這副模樣。
對方的確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那天,你本來是想喝紅參的吧?”
長島麻友點著頭,卻說道:“我干嘛要喝那個?又不喜歡好嗎?”
言行不一致,是說謊的表現。
最后,青海川棠來到警視廳,找到了玉川百合,詢問對方是否有懷疑對象。
玉川百合思索了一下,“我覺得,應該是真里女士?!?p> 理由也很簡單,因為芹澤真里覬覦會長的位置。聽說總務要參加下屆會長選舉,所以便想要先下手為強。倆人一見面就不依不饒,而且還各種給成員送東西,想借此拉票,無論是暗中還是明面,都在較勁。
“上次,總務的兒媳有了外遇,是她到處在說的,然后總務就以誹謗名譽把她告了?!?p> 青海川棠點點頭,對方的確沒有在說謊。
“那么,百合女士你為什么要和總務吵架?”
“就......就是因為打牌時,她出老千,所以小小的爭吵了一下而已?!?p> 前面所說的應該屬實,只怕后面的“小小”應該換成“大大”才對。
“最后一個問題,”青海川棠眼神十分的認真,然后問道:“百合女士,你噴殺蟲劑的時候,戴手套了嗎?”
玉川百合點點頭。
“當然,噴殺蟲劑怎么可能徒手呢?當時我用完后,就把手套放在了花壇上。”
那么,現在就還差犯人的招供了。
青海川棠重新回到了老年活動室,在門外等候著高木。再聯系對方時,還拜托他買來了一模一樣的玻璃瓶和標簽,并在上面寫好了幾人的姓名。
進入老年活動室時,三人已經坐成了一排。
青海川棠將藍色標簽的瓶子,和綠色標簽的瓶子,放到了長島麻友的面前。
“總務倒下的那天,其實你是想喝紅參來著吧?”
長島麻友微微點頭,但嘴里卻否認道:“才沒有呢?!?p> 言行不一,說謊的表現。
“您和總務因為紅參吵架之后,就不能痛快暢飲了,所以換了標簽對吧?”
說著,青海川棠將兩個標簽對調了一下位置,“畢竟紅參和青梅汁顏色一樣,所以沒有人知道。可是,只要檢測一下就會發(fā)現在,瓶子和標簽都會留有您的指紋?!?p> “那,犯人其實就是麻友女士了?”
青海川棠看向高木,卻沒有說話。
高木忽然明白了什么,撓著頭訕笑道:“其實我覺得,可能另有其人吧。”
長島麻友當時已經調換了標簽,本來是準備喝來著,淺沼美玲卻恰好走了過來。她有些心虛,所以就連忙將玻璃瓶放回了原處。后來怕淺沼美玲喝到青梅汁,覺察到不對,就趁著對方去衛(wèi)生間的時間,又將標簽換了回去。
高木一臉嚴肅地問道:“那么,時間間隔了多久呢?”
長島麻友回想了一番,“是吃完午飯后換的,差不多間隔了兩個小時吧。”
青海川棠點點頭,然后坐到了相原麻里的對面。
還沒等她開口,對方就率先說道:“我和總務沒有任何瓜葛,會費也是我自己沒交而已......”
“我知道?!?p> “我沒在紅參里下藥,真的?!?p> “我知道。”
相原麻里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看了看她們,又看向青海川棠。
“那么,犯人不在我們當中嗎?”
當然在。
事情其實也很簡單,在大家都出去吃飯的時候,犯人發(fā)現了花壇上的手套,還有放在一旁的殺蟲劑瓶子。于是,她戴上玉川百合放在花壇上的手套,把殺蟲劑倒進了青梅汁里。
“下藥的瓶子,不是紅參,而是青梅汁?!?p> 青海川棠盯著對方,仿佛看穿了一切的樣子。
見眾人齊刷刷地盯著自己,相原麻里表現得十分的不自在。這使得她的緊張更甚,不斷地摩擦著手心。
“麻里女士,你一緊張手心就會出汗。我想,應該是多汗癥吧?”
“那、那又怎么了?”
相原麻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極力辯解道:“這不能說明我就有罪吧?我只是手腳本來就愛出汗而已?!?p> 這樣的解釋,也的確說得過去。
但還有關鍵的一點。
“當時的手套,是翻過來的?!鼻嗪4ㄌ妮p輕嘆了口氣,“我聽說,您從未大聲說過話,總是理解他人、讓步?!?p> “所以啊,我都無視我。”
相原麻里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
本來就心軟的人想要犯罪,因為緊張,所以出了更多汗。手套被汗浸濕后不易脫掉,于是就翻過來脫掉了。
很多人其實都是這樣脫掉的,包括青海川棠自己也是。但是,只要一檢查,就能知道是誰的汗了。
就好比是一個人的指紋般,總會留下痕跡。
“您為什么這么做?”
相原麻里握緊了手帕,陷入了某種回憶中......
人脫鞋進去的時候,鞋尖是正對房里的。而那時,相原麻里在芹澤真里快要離開的時候,替她將鞋尖的方向改成了屋外,這樣更為的方便。
芹澤真里表示了感謝,但似乎也很享受這一切的樣子。
當時,長島麻友就站在一旁。
在芹澤真里離開之后,長島麻友看著她,說道:你是傭人嗎?拿了點錢,就不要自尊心了嗎?看你這架勢,在洗手間給她擦屁股也愿意。
臉上戴著嘲笑的表情,仿佛在看不起她一般。
說完之后,長島麻友就轉身離開了,只剩下相原麻里呆愣地站在原地。
“我只是感謝真里女士而已......可是你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呢?”
此時,相原麻里已是泣不成聲,“說我臟,還說我是傭人......”
“我、我......”
長島麻友自知,自己已是釀成了大禍,“我當時只是因為紅參的事情,說了一時氣話而已。你難道因為這樣,就做這種事?。刻彀?,這是謀殺啊!”
她十分的不理解對方的這樣舉動。
言語,是把雙利刃。只有自己真正經歷過,才能切身體會。
“我只是想讓她吃點苦頭。但沒想到,總務會喝這個......更沒想到,還會住院?!?p> 她最終還是被高木戴上了手銬。
走到屋外后,青海川棠看著她,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和百合女士,是有什么恩怨嗎?”
相原麻里搖搖頭。
“我只是有些羨慕......”
羨慕她有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羨慕她有一個賢惠懂事的兒媳。她并非有意讓玉川百合背黑鍋,只是......
相原麻里兩只手搭在一起,有些躊躇不安的樣子。
青海川棠從脖子上取下方巾,展開后搭在了對方的手上,遮住了手銬的痕跡。
“謝謝?!?p> “抱歉......”
這句“謝謝”,是對青海川棠說的。而那句抱歉,是向被她傷害過的和替她背黑鍋的人所說。
她又將“抱歉”重復了數遍,飽含著深深的悔意。
高木看著她,有些不忍,“因為是少量,又是高齡,會減輕處罰的。還不至于是殺人未遂,頂多是傷害他人。”
“謝謝。”
說完之后,相原麻里向她淺淺地鞠了一躬。
“棠小姐,這次多謝你了?!?p> 青海川棠搖搖頭,“沒事。不過這件事,還請不要告訴那兩個女孩?!?p> 高木心里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答應了。
目送著車輛的離開,青海川棠總覺心里有些怪怪的。
之后,青海川棠回到了家中,突然收到了一條簡訊。
“你知道,麥芽威士忌嗎?”
雖然沒有落款,但青海川棠還是知曉對方是誰。畢竟這么大個備注,她要是不知道,那鐵定是眼瞎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組織里的只有四瓶威士忌:黑麥、蘇格蘭、波本、愛爾蘭。
其中,三個是臥底。唯一一個真酒,最后被自己的隊友祭天,臨死前也叛變反水了,覺得這組織吃棗藥丸。
“不知道,新成員?”
就在消息發(fā)出后沒幾秒,就收到了對方的回復:據說,他是最早的威士忌,只是一直隱藏的很好。地位,或許在琴酒之上。
那么,麥芽是真酒無疑了。
畢竟,如果是假酒的話,組織已經破滅了。
“他已經有所行動了。而且,他似乎還知道工藤新一和雪莉的消息?!?p> “那你的身份,不會也知道了吧?”
“有可能?!?p> 青海川棠盯著對方最后的簡訊,久久沒能緩過神來。
麥芽威士忌,有著出色的偵察與反偵察能力、射擊能力。擅長易容變聲,幾乎從不在組織露面,所以沒人知道他的長相。甚至身高、年齡等信息,都是一無所知。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四種不同的答案,都是不同人對于麥芽的印象。但更多的,也只是猜測而已。
現在,麥芽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般。
他手上握著許多信息,卻沒有第一時間交給組織,說明他有著自己的目的在里面。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誰,又是麥芽?
青海川棠不禁陷入了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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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苦瓜肉
一個大章,所以今天就是一更了。 恩~麥芽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