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適應(yīng)
白捉里如此一番思量下來,再看時,發(fā)現(xiàn)司徒起起已經(jīng)喝醉了,開始滿嘴說酒語。
他擔(dān)心司徒起起泄露出兩個人一星半點兒的身份,不免要上去攔阻。
說道:“大人莫要再勸他喝酒了。再喝下去,我就要擔(dān)上不是了。在家里時,他娘拘管得緊,從不能喝這么多的。今兒倘或醉了生出事來,我回去難以見他的父母?!?p> 知府大人摸一把長胡子,還未及開口,仙哥忽的搶先笑起來了,款款的說道:“李公子說的是,只是你們那等的人家自然規(guī)矩多,兒孫們哪一個不是好好教養(yǎng)著的,個個將來都是人中龍鳳,不像我們鄉(xiāng)下人家一般散養(yǎng),且各由兒孫去罷了。爹爹,你瞧這些丫鬟們也都累了,今晚不妨到此為止,讓大家都回去好好的睡一覺,明日晚間再樂吧?!?p> 知府大人聞言,點頭稱是。摸著胡子又對仙哥說道:“你先回房,去吧。”仙哥答應(yīng)了,輕輕的站起來,施禮道:“仙哥先行告退了!”
她的衣裙上下全白,搖曳如神,越發(fā)顯得不與世間俗女相同。
過了一會兒,知府大人只聽司徒起起叫道:“仙哥,來,我們喝酒!”
知府大人心中得意,礙于六公子的姐夫在這里,又不好露骨,只能大笑道:“六公子,小女早就已經(jīng)回去了!我們這里也散了吧,我現(xiàn)在便讓人送你回去?!?p> “不散,快把仙哥叫來!”司徒起起一說完便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知府大人眼見六公子如此模樣,越發(fā)得了意了,挑釁似的對白捉里笑道:“六公子這個脾氣怎么好呢?一醉了不是要抱著晚晚丫頭,就是現(xiàn)在非要喊小女再來陪著他。李公子啊,令妹以后,可怎么忍受?”
白捉里收斂笑意,平靜的說道:“大人,我先走了,麻煩你讓人好好的把六公子送回房間。我明日會醒過來參加宴會的,大人請放心?!?p> 白捉里的身體還是沒有復(fù)原,仍然疲憊不堪,需要比正常人多出許多的睡覺時間。
之后,知府大人叫一個心腹小廝過來,耳語了幾句。心腹小廝得了命令,這就扶起醉在桌子上的司徒起起往上等的客房走去。
到了一個所在,悄悄的回頭探望,只見四周都安靜如此,沒有一個人,這心腹小廝便扶了醉酒的司徒起起一轉(zhuǎn)身,朝一條小路上走……
第二日午間,司徒起起被一聲女子的尖叫給吵醒了。
司徒起起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乏力,腦袋也還是暈乎乎的。
欲要翻身下床倒水喝,猛然間似乎碰到了一個人,仔細(xì)一看,只見這個渾身光禿禿的人竟然是仙哥!
司徒起起一個鯉魚打挺,立刻坐起來。問道:“你……”忽然發(fā)現(xiàn)這間房不是自己住那間,“和我怎么睡在這里?”
仙哥似笑非笑,說道:“這里是我的閨房,我當(dāng)然在這里。”
“那、那我怎么在這里?”司徒起起忽然覺著身上有異樣,低頭去看時,發(fā)現(xiàn)自己上半身的衣服居然松松垮垮的落在腰間,上面都露出來了,“我的衣服是你脫的?”
司徒起起反而不慌了。今翻仙哥是如此模樣,渾身衣服盡都褪去,自己上面的衣服也落在腰間了。很明顯,她不可能主動解人衣服,那就只有仙哥自己解的這一種可能性。
看著這一個絕色的光禿禿的女娃兒,司徒起起心中不禁冷笑。
她把被子都給了仙哥,自己開始一邊穿好衣服,一邊說:“這樣的勾當(dāng)真是哪里都有!仙哥,你是沖著我‘六公子’這個身份來的吧?但是你失策了,計劃再怎么萬無一失,偏偏沒料到我竟然也是個女的。”
仙哥倒也不是尋常的女子,只在看見六公子竟然是個女人那一剎那間不禁失聲驚呼?,F(xiàn)在卻擺出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兒,反問司徒起起道:“你果然敢冒充司徒府的六公子,就不怕的么?”
司徒起起見仙哥這樣鎮(zhèn)定,不羞不慌的,心里倒也有幾分佩服,隨口回道:“有什么好怕的。我不過是冒充一下貴人們的身份而已,你卻是做著要把自己送出去的勾當(dāng),你就不怕冒風(fēng)險了么?”
仙哥揭開了被子,露出光禿禿的身子,又一把將司徒起起還未穿好的衣服拉下來,比了一比兩個人的香肩,笑道:“瞧,我還比你白嫩呢?!闭f完才去穿自己的衣服,又說,“按你的年齡,想來你便是司徒府里唯一的千金小姐司徒起起了?”
司徒起起當(dāng)下大驚:“你如何知道?”
仙哥不屑回答,只是催她趕緊穿好衣服,快走。
司徒起起從仙哥的房里出來后,只聽仙哥在后面笑問:“李公子可是真的李公子?他真的是你那未婚夫君么?”
司徒起起道:“不是。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真名叫什么?”
“他無權(quán)無勢,家里也沒錢。你不必再問了?!?p> 仙哥微微一笑,道:“我不在乎。他是乞丐都好,我仙哥一定要讓他做我的男人?!?p> 司徒起起聽了這幾句話,心里面騰騰的升起不悅感,立刻反唇相譏,道:“現(xiàn)在的年輕女孩子可是都這么不自重的?”本來從七十一歲變成二十七歲,陳園里已經(jīng)很滿足了,可是面對著如此年輕的仙哥,她竟然心中嫉妒。
實在不該,但是忍不住。也許陳園里的心又開始因為現(xiàn)在的日子重新變得年輕起來,有了各種年輕時才會有的那些情緒,好也罷,壞也罷,但這些情緒都是真實得不能再真實了。陳園里好像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漸漸的就適應(yīng)這個時代的生活起來,她的雙眼不再是老眼昏花,她的皮膚不再爬滿皺紋,她的身份不再是誰的母親和奶奶,而是司徒府里的千金小姐。
仙哥道:“哦?司徒小姐千金之軀,身縛婚約,卻不顧門楣,光天化日之下和一個不是未婚夫君的男人在一起,從京城游玩到不相縣,便是知自重懂禮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