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可有想我?呵呵,沒有!
“不行!我就要這匹!其他兩人哪里配得上!而且我答應(yīng)貴妃姑姑,那天一定要穿得最好看才行!”吳憐兒看到桑胤進來更加有底氣,不由得作小女兒態(tài),撒嬌起來。
劉熹云雖然認識桑胤,知道他是二皇子。
不過她也是剛直的個性,此刻也不懼怕桑胤,把早就定下這批布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桑胤站在三個女人之間,覺得實在為難……但又決計不想在李秀怡面前偏幫吳憐兒。
見到此景,李秀怡突然心生一計,站出來對劉熹云道:“劉小姐你好,之前我們在賞元會見過??蛇€記得我?”
“原來是李小姐,見笑了……”劉熹云見李秀怡在旁,臉上掠過一絲尷尬。
吳憐兒也不是傻子,見到李秀怡的外貌與打扮,又見劉熹云叫她李小姐,大約就明白她就是那個一直追著桑胤不放的李秀怡了??粗钚汊难酃忸H為不客氣。
李秀怡感到了吳憐兒的眼光看著自己,如同芒刺在背:唉……真的,大可不必。
她對劉熹云道:“兩位姐姐,其實紫云鍛不過如此。如果兩位姐姐信任我,不如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在賞燈會上為兩位免費提供服飾可行?”
“你算什么東西,居然敢瞧不起紫云緞!”吳憐兒聽見李秀云的話,插話進來嘲諷道。
桑胤雖然看在吳貴妃面前對吳憐兒百般忍讓,但是實在不愿意讓李秀怡被她譏諷,冷聲對吳憐兒道:“不可對秀怡無禮!”
吳憐兒再刁蠻對著桑胤這位二皇子也不敢太過放肆,但是眼睛里射出的光,已經(jīng)快要把李秀怡釘死在原地了。
李秀怡實在無奈……心想:麻煩二皇子不要給我拉仇恨了。
劉熹云被李秀怡的話激起了好奇心,問道:“果真可以超過紫云緞?”
“我有信心,希望劉小姐給我這個機會一試!”李秀怡堅定地說。
“好!我便相信李小姐一次!”劉熹云從李秀怡的眼睛里讀出了自信,覺得這位太傅之女果然和傳言大大不同,頗有意思。轉(zhuǎn)頭問那個叫婉兒的姑娘道:“婉兒?你看呢?”
這位婉兒姑娘也知道吳憐兒難纏,李秀怡的做法也是給她們倆遞了一個臺階,便點點頭道:“全憑劉姐姐做主了!”
“好!那我多謝兩位姑娘給我機會了!”李秀怡微笑道:“那明日,我們就在大街宋氏秀坊碰頭?”
“一言為定!”三個姑娘約定好,劉熹云二人便離開了云貴坊。
李秀怡心情大好,沒想到出門轉(zhuǎn)轉(zhuǎn)就找到了展示服飾的人,還一次兩個。
任務(wù)完成,看也沒看吳憐兒和桑胤兩個人,她就拉著夜敏的手離開了。
吳憐兒看著李秀怡離開的背影道:“這個李秀怡居然夸下這么大的???,到了賞燈會那天必然要她自食其果!”
桑胤則摸著腰間的玉佩,沉默不語,眼神愈發(fā)深沉。
回到了宋氏秀坊,把今天遇到劉熹云他們的事情和夜先生說了一遍。
夜先生笑道:“李小姐,果然運氣很好!”
李秀怡說道:“嗯!明日開始就要請夜先生費心了!”
夜先生道:“李小姐不必叫我先生,我實在不敢當(dāng)。既然在李小姐這里做事,你叫我闌清就好。我姓夜,名曰闌清。”
李秀怡點點道:“那你直呼我名字秀怡便是,我并不是你的東家。其實我舅舅才是。再說我只是一個小姑娘罷了……”
夜闌清心想:的確是個小姑娘,卻也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秀怡,旁人如何可以隨便直呼你的名諱!”
桑胤剛才見到李秀怡頭也不回就走了,以為是生氣自己與旁人一起,偷聽到了李秀怡告知劉熹云的地址,立刻就辭別了吳憐兒匆匆趕來。
一進門就聽到李秀怡居然讓其他男人隨意稱呼自己的名諱,頓時內(nèi)心覺得萬般不愉。
夜闌清見此人衣著華服,語氣中戾氣甚重,雖然心中疑惑,但并沒有發(fā)作,只是把桑胤作為客人,微微頷首。
李秀怡見桑胤追來,不知何意問道:“你如何來了?”
桑胤臉色僵硬,道:“我想見你!”
李秀怡臉色一紅,心想你也未免太直白了吧……這叫我怎么接?還是在人來人往的店門口。
況且夜闌清還在這里,她偷瞄了一眼夜闌清,見他低頭正在整理布料,似乎是故意視而不見。
于是把桑胤引到了接待貴客的側(cè)間,等只剩他們兩個人時候。
李秀怡道:“還請二皇子在外面慎言!”
桑胤好久不見李秀怡,不由得想要親近,走進一步眼神溫柔又渴望地看著她,道:“秀怡,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說實話?沒有。”李秀怡淡淡地說。
“為何?難道是因為吳憐兒……她是吳貴妃安排給我,而并非我所愿!”桑胤見到李秀怡冷淡的態(tài)度,覺得心里沒有來的慌亂。
“不是……”
“那是為何?難道……難道你對我已經(jīng)沒有上輩子的情誼?”桑胤心中緊張,緊緊抓住了腰間的玉佩。不知為何,自從得了這枚玉佩之后,每次有事讓自己煩惱,只要握在手心就覺得內(nèi)心安定了不少。
李秀怡覺得此話好笑,反問道:“那二皇子上輩子棄我不顧,這輩子又為何要緊緊相纏呢?我實在不明白。難道只是因為我上輩子為你擋了一劍,你便突然對我心生愛意?”
“我……并非如此……”桑胤被李秀怡連番質(zhì)問,問得口干舌燥,不知如何回答。
他之前并不是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因上輩子遭到所有人的背叛,所以此生便覺得李秀怡才是真正愛著自己的人,于是便本能地想要爭取。也覺得只有李秀怡才對自己不離不棄,但聽她此言,莫非是想要放棄自己了?
“或者你認為,我上輩子追在你身后,因此這輩子也應(yīng)該放棄自己想做的事情依然追在你的身后嗎?”李秀怡此刻覺得,必須要把這段時間的所思所想說出來?!岸?,殿下其實你并不懂我,也從未了解過我。上輩子李秀怡只是一個甘心被你玩弄的萬物罷了,這輩子的李秀怡你更加沒有去了解過。又從何談起喜歡二字?”
桑胤被李秀怡問得啞口無言,當(dāng)初那個跟在自己身后,乖巧聽話的小姑娘如何變成現(xiàn)在這樣口齒伶俐。每一句話都讓自己無法反駁,反而在心里埋下疑慮:我真的了解秀怡,真的愛著她嗎?
李秀怡見桑胤臉色蒼白,滲出了冷汗,怕自己說的太過。嘆了口氣道:“二殿下,上輩子為你受那一劍是我心甘情愿不假。我上輩子的確喜歡你,可那時我喜歡的是你的虛像,所以我懂你現(xiàn)在喜歡的也許也只是那個為你受了一劍的李秀怡。現(xiàn)在既然重新來了一次,這輩子我李秀怡不會為任何人而活,只愿隨著自己心愿而活……還請殿下高抬貴手?!?p> 桑胤握著拳頭,覺得自己似乎被遺棄到了一個冰窟里,如冰水滅頂,自己如何呼救都無人理睬。
怎么連你都如此……那我又因為誰去求吳貴妃把你加入賞燈會,因而被吳貴妃要挾不得不去應(yīng)酬吳憐兒……你怎可如此對我……
如果放手任你離開,又有何人能與我并肩站在那最高處?
桑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硬扯出一個笑容冷聲道:“秀怡說的有理。上輩子我大錯特錯!既然我們彼此并不了解,那請秀怡這輩子務(wù)必要讓我好好了解你?!?p> 李秀怡見桑胤依然如此執(zhí)著,倒不好再堅持什么。又怕他腹黑的性格有什么后招等著自己,只得說:“簡而言之,還請殿□□諒,別脅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就行。”
桑胤見李秀怡此刻收起了剛才的張牙舞爪,對著自己居然還委屈上了,不禁好笑又無奈。剛才義憤填膺,說的我好像欺負你的到底是誰?
“好好好,朕……本王金口一開,自然說到做到?!?p> 李秀怡這時見桑胤似乎不再追究,也就放寬了心,打算送他出去。
誰知桑胤突然拉住李秀怡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低聲懇求:“本王唯一一個要求,賞燈會那日你可否戴著我送你的玉簪?”
“這……恐怕……”李秀怡在想:這種賞燈會人來人往的,萬一被虞芊芊之類認出來。豈不是更加說不清自己和桑胤并無關(guān)系的傳聞了?
“不許拒絕!”桑胤的口氣變得霸道起來,“那日,我想看你戴著我送你的玉簪?!?p> 迫于桑胤的“威逼”,李秀怡只得答應(yīng)了那日只要衣服相配,就會戴上玉簪赴會。
桑胤得到了他想要的承諾,終于滿足地離開。
李秀怡回到家中,感到自己忙碌了一天覺得身體快要散架了,可是心里卻滿足的很。
好久沒有這種向著一個目標(biāo)努力的情緒了,這種動力和追尋一個虛幻的愛人不同。她可以覺得這目標(biāo)和動力只被自己所牢牢掌控,而并非被他人所決斷。
李秀怡躺在床上,對著窗外的月光喃喃自語:“爽快!真的太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