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我不會給他這個機(jī)會的
到了第二日,季姑姑帶了一群姑娘站在店鋪里,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夜闌清看到這么多人,問道:“秀怡,這是……?”
“自然是答應(yīng)給闌清你介紹的人手了。這位是季姑姑,原來就是宮里尙衣局出來的,做針線活什么不在話下?!?p> 季姑姑有眼力勁,看見夜闌清就行了個禮道:“夜師傅,請放心!我們在宮里也是伺候人慣了。繡工也還過得去,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直說便是!
夜闌清笑道:“這倒是的確是幫了大忙了!我先謝謝季姑姑和秀怡了。”
說罷就帶著季姑姑他們?nèi)チ斯し?,等到夜闌清安排了差不多了。
李秀怡便問夜闌清道:“闌清,人手足了。那新的款式可有想法?”
夜闌清點點頭道:“有些想法,春日將至。時節(jié)正好,正是男女男女踏青之時。我考慮了款式與顏色之后。覺得可以制成男女一堆的服飾,比如女子的裙子上繡上桃花,而男子的衣襟上也可以點綴上相似的花紋。二人出外踏青之時,他人一見就知道是一對璧人?!?p> 李秀怡點頭道:“這個想法不錯??!不過成衣的話,一則手工繁復(fù),二則滿汴京人有情人這么多,我們估計在踏青時節(jié)之前做不了這么多吧!”
夜闌清微微一笑:“所以啊,好風(fēng)憑借力,送我上青云。這風(fēng)不就是你秀怡帶來了嗎?剛剛的季姑姑他們一來,我們有了人手。另外我考慮過了既然我們已經(jīng)把客人分成了貴客與普通客人。大部分的有情人自然是買不起成衣的,我們可以做一些小物,腰帶,手帕,荷包等湊成一對對的。雖然賣價低廉,但是勝在需要的人很多?!?p> 李秀怡笑道:“闌清為我考慮的太周到了,居然連該是我考慮的事情也考慮到了?!?p> 夜闌清挑了挑眉毛道:“你知道就好!”
李秀怡覺得夜闌清有時候?qū)ψ约汉盟七^于親近,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別的。但夜闌清對于她更像是個知己,她瞇起眼睛露出酒窩一笑以做回答。
這時聽到背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李小姐!”
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畢竟是死前最后聽到的聲音……李秀怡轉(zhuǎn)頭看去,果然門口站著虞芊芊。
“虞小姐,如何有空來此?”李秀怡雖然知道這輩子只要遠(yuǎn)離桑胤,與虞芊芊便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上輩子她和桑胤給自己的陰影都太大了,即使心中知道無事,但是本能依然拒虞芊芊于千里之外。
虞芊芊輕笑一聲道:“奇怪,我應(yīng)該與李小姐并未有何摩擦。為何李小姐每次都形色匆匆亦或者……拒人千里之外?
李秀怡心驚:不虧最后贏了桑胤的女人,居然敏感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態(tài)度,還真是不得不好好面對才行。
“虞小姐說笑了。虞小姐是貴客,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地方,或者想買什么東西,我自當(dāng)盡力滿足!”李秀怡客客氣氣回答。
“呵呵,有你這句話便好!”虞芊芊湊近對李秀怡低聲道:“我想買套嫁衣!”
“嫁衣?”李秀怡奇道。拼命回憶上輩子,這時候虞芊芊應(yīng)該沒有成婚才對???想不出來:“先恭喜虞小姐了!不知道是哪位公子有此服氣能娶到您?”
李秀怡又想到了桑胤,莫非是桑胤與她有又有私情?照理是虞芊芊殺了他,以他的性格錙銖必較是決計不會娶她,難道是為了報復(fù)?李秀怡的腦洞跑了九州大半圈,卻沒想到這時候虞芊芊親自解答了:
“是我的表哥?!?p> 是了,好像上輩子死前,虞芊芊是提過這么一茬??磥磉@位“表哥”才是虞芊芊的真愛。
不過突然想到一茬,李秀怡問道:“可是嫁衣這種,不是自家長輩來準(zhǔn)備的嗎?”難道虞芊芊是……是私定終身?
虞芊芊聽見李秀怡的問題,臉上微紅,聲音低到細(xì)不可聞:“這嫁衣并非是我要穿。這是送人的……”
李秀怡更疑惑了,虞芊芊這會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搞清楚。
虞芊芊的母親是鳳陽公主,她的父親原來是當(dāng)年的探花,但是出生貧寒。娶了公主以后就被桑帝封了一個鳳陽郡王的虛名。鳳陽郡王本來就是個老實人,桑帝面前一向舉止謹(jǐn)慎。至于后來怎么會被牽扯進(jìn)武安侯的謀反里,李秀怡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虞芊芊的表哥是鳳陽郡王表妹謝氏的兒子,名楚葉歡。謝氏是鳳陽郡王的表妹,可是當(dāng)年只是嫁了一個小官,而且很快就過世了。謝氏獨自拉扯兒子長大,鳳陽郡王偶爾也念著她單身一人帶著兒子,經(jīng)常接濟(jì)他們。
由于謝氏一直帶和楚葉歡出入鳳陽王府,虞芊芊與楚葉歡二人竹馬繞青梅,便生了情。
聽到這里李秀怡奇怪地問道:“那挺好?。繛楹斡忠退抟履??他是移情別戀了嗎?”
“不不不,楚哥哥并非這樣的人。只是他家中貧寒,又要奉養(yǎng)老母,況且還未考取功名……”
“原來這嫁衣是為了表達(dá)你非他不嫁?”李秀怡明白了。
虞芊芊點點頭道:“正是此意,我想用這套嫁衣讓表哥明白我非君不嫁的心意?!?p> “那你如何知道他的心意呢?”李秀怡問。
“這……“虞芊芊扯了扯手中的絲巾。李秀怡的話問到她心里去了,自己對楚葉歡的情誼,他又是如何想的呢?少時的約定,他又能遵守幾分呢……現(xiàn)實的門第之隔比起自己對楚葉歡的情誼來,對他而言孰輕孰重?
“我倒是有一個方法,馬上就到了踏青的時節(jié)。我剛剛與夜先生商議,想為情侶而設(shè)計一套服飾。衣服上有特定的突然標(biāo)記,兩人若是都同時穿上。不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意了嗎?“
“這個方法甚好……”虞芊芊點了點頭。
李秀怡隨手拿起一根腰帶說道:“我們可以設(shè)計一個暗紋,放在服飾上明顯的位置。若他懂你的心思,那日一見便知。”
“那便一切拜托李小姐了!”虞芊芊誠懇道謝。
李秀怡也挺高興,畢竟剛剛與夜先生討論的想法,這么快就客人買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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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虞芊芊出了門口,轉(zhuǎn)了幾個巷子便上了一輛馬車。掀開門簾,里面坐著一個冷峻的男子,居然是桑胤。
虞芊芊坐定后,問道:“你讓我去找李小姐說明與我表哥之事。我已經(jīng)照做了!那你可否告訴我,那個與我父母生命有關(guān)的秘密了吧!”
桑胤微微一笑道:“表姐不用著急,只需要做到兩點就好了。第一,勸你父親遠(yuǎn)離我皇叔武安侯。第二,盡快嫁給楚葉歡。你算他不愿娶你,你也要與他私奔遠(yuǎn)遠(yuǎn)離開這里?!?p> “你……說什么混賬話!”虞芊芊見桑胤言辭輕浮,不由得柳眉倒豎。真是難以想象,面前這個男子之前對自己言聽計從,而今居然威脅自己,半點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表姐不必激動,我說的話不動聽,卻并非不是你想要的。除非你留戀這汴京繁華,公主之女的名號。所謂感天動地的愛情都是假話……”桑胤眼眸晦暗,嘲諷道。
“我與表哥的感情自然是真的……那你呢?對李秀怡的又有幾分真情?”虞芊芊問到。
“我與她之間所經(jīng)歷的,你并不懂!”聽見李秀怡的名字,桑胤的眼中閃過一絲糾結(jié)和痛苦:“總是你不便再出現(xiàn)在此地,莫要再讓李秀怡誤會。”
虞芊芊見他眼中對李秀怡滿是情誼,不由得抓緊了衣角道:“就算你對李秀怡一片癡心又如何?可是她對你呢?我看她對你弟弟桑闕的情誼還要深幾分!”
聽到這話桑胤的臉色可見的冷了下來,虞芊芊感到車廂里的溫度也降了幾分。
只聽桑胤冷淡地說道:“五弟不會有這個機(jī)會的。表姐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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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個好的開頭,果然夜闌清推出“眷侶“系列,不管是成衣還是單品都很好賣,一時之間成了汴京最熱門的話題。每對情侶都想來買一套眷侶同款,買不起的話,互贈印有特別印記的香囊,腰帶等單品也不錯。
一日在家吃飯的時候,李秀怡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哥哥的腰帶也是“眷侶“系列。想起前兩日陳婉兒曾經(jīng)到店里來過,一切就明了了。
“哥哥,這條腰帶不錯!不知是哪里買的?”李秀怡明知故問。
“前幾日,陳小姐贈與我,說感謝那日為她作畫之事。我見做工精細(xì),式樣別致,就戴著了。如何?是不是襯得你哥哥我,越發(fā)玉樹臨風(fēng)?”
李秀怡聽到此話,不由得扶額為陳婉兒掬一把同情的眼淚,看來自家哥哥完全還沒有開竅??!
自己哥哥嫂嫂的事情,只能推波助瀾了,便道:
“哥哥可知這條腰帶出自宋氏繡坊?”
“奧?那為何你這沒良心的妹妹沒有送我一條?”李繼嗣伸出一根手指點了下李秀怡的額頭問道。
“自然不行!”李秀怡連連擺手:“這款式可不能隨便送人!這系列叫做“眷侶“系列,只能送給有情之人。我與你乃是兄妹!怎可互相贈送!”
聽到李秀怡的解釋,李繼嗣立刻明白了陳婉兒的心意,臉上飛上紅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剛想伸手解腰帶,又覺得不合規(guī)矩,一直居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李秀怡見此景道,對李繼嗣循循誘導(dǎo):“哥哥,若你喜歡婉兒就要保護(hù)好她,她在陳家不易。如若你不喜歡,也早早表明,莫要耽誤她!”
“我……我覺得……現(xiàn)在我只是白丁之身,恐怕……不如等這次科舉高中……”提到所愛之人,提到婚姻大事,就是平時朗朗如日月之入懷的李繼嗣,此刻也惶恐地坐立不安起來。
李秀怡噗嗤一笑道:“我只是提醒哥哥,莫待無花空折枝?!?p> 之后幾日,踏青時節(jié)臨近,店鋪的“眷侶”系列更是供不應(yīng)求,更傳來了不少有人以衣求親,成其好事的佳話。
李秀怡問夜闌清:“我們是不是像是月老一樣?”
夜闌清笑道:“我嘛可算月老,你呀!只像個媒婆!”
踏青節(jié)到了,李秀怡給店鋪里的人放了半天假。自己則準(zhǔn)備出門去附劉熹云她們的約,一起去郊外的白馬寺上香祈福。
剛到門口,居然遇見了好久不見的五皇子桑闕,身穿披風(fēng),臉頰消瘦了些,但深邃的眼眸依然有神,見到李秀怡便彎眼一笑道:
“哎!我還想來你們繡房見識下最近汴京城內(nèi)人人趨之若鶩的“眷侶“系列,沒想到居然閉店不營業(yè)了。我的運氣真的不好啊!“
“的確不太好,我也正好要出去!”李秀怡道。
“去哪兒?我送你!有你同行,我的運氣也不算太差!”桑闕挽住李秀怡的腰往身邊一拉道。
不堪一折
小五:我終于又上場了!各位的票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