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延一行人逃出雍城后,將樊鼎綁在一匹馬上縱馬奔離,借此引開追兵后終于順利逃脫。
不過因為齊景延手臂被砍傷,肩膀的傷口也再裂開,傷勢頗重,剩下的精衛(wèi)或多或少也都受了傷,所以一行人并未繼續(xù)趕路,而是找個隱蔽的地方停下來為齊景延療傷。
周放為齊景延褪下上半身的衣裳,只見他手臂跟肩膀的傷口都鮮血淋漓,很是嚇人。
魚遙駭然,“你不會死吧?”明知道齊景延體內(nèi)有精珠,還是不免嚇著。
“呸呸呸,你胡說八道什么?都怪你,要不是為了救你,殿下也不會傷成這樣?!辟⌒|躲在暗處看的很清楚,主子是為魚遙擋下那一劍。
周放聽到也是意外。
“好了,小東?!饼R景延忍痛喝止佟小東。
佟小東只得住口,但仍忍不住瞪著魚遙。
魚遙其實也感到良心不安,壓根沒想到齊景延會救他。
見面以來魚遙一心只想向齊景延拿回精珠,齊景延對他也總是冷著臉,直到這幾日口氣才和緩些,實在沒想到他會在危急時刻替他擋劍。
“你很疼吧?”
魚遙記得那日被安王府守衛(wèi)劃了一劍就夠他疼的,更何況齊景延的傷口看起來這么深。
“廢話,要不你替殿下試試?!?p> 魚遙難得沒有像平日那樣跟佟小東扮嘴,倒是看到周放將藥粉倒到齊景延傷口時,他突然抽了口冷氣像是極力在忍住疼。
魚遙不加思索就靠過去,主動為齊景延的傷口吹氣,剎時不只齊景延,周放跟佟小東也都詫愕。
“你干什么?”佟小東怪聲質(zhì)問。
“我?guī)退荡祩诒容^不疼?!濒~遙心思單純。
佟小東跟周放雖然表情怪異,但是對象是主子又不便說什么。
倒是齊景延心里卻是異樣,這些年他經(jīng)歷大大小小各種暗殺,即便受傷也只能自己忍著,根本沒人敢對他放肆,但是他這會竟也說不出喝斥的話。
見魚遙還在繼續(xù)吹著,佟小東終于忍不住制止他。
“去去去,周放在為殿下療傷,你別在一旁添亂。”
魚遙想說自己不是添亂,但是看齊景延的傷口嚇人,也怕真的影響周放治療齊景延的傷口,才乖乖的走到一旁坐下。
齊景延見魚遙表情委屈,眉心微蹙。
周放注意到主子的視線,開口制止佟小東,“小東,這回能順利通過雍城,終究是因為魚遙,你不該對他這般態(tài)度。”
“可是他都害殿下受傷――”
“讓我受傷的不是他,是那些亂臣賊子?!饼R景延眼神森冷。
周放跟佟小東見主子又惱起妖婦那幫人。
“殿下,這回能驚險逃脫必有后福,還請殿下先暫時寬心療養(yǎng)傷勢要緊。”
“周放說的沒錯,殿下一定能平安回京收拾那些惡人的?!?p> 魚遙沒理會周放跟佟小東說的話,只是擔(dān)心著齊景延的傷勢。
因為傷重又失血過多,齊景延在換完藥后便躺下休息,不久便昏沉沉睡去,魚遙主動坐到他身旁要照顧他。
“你干什么?”佟小東問。
“我看著他?!?p> “不必,殿下有我照顧?!?p> “我也能照顧?!?p> “得了吧你,上回殿下中箭讓你照顧,把你不情愿的,我看你別偷襲殿下就不錯了?!?p> “我那是……反正我這回一定會認(rèn)真照顧他?!?p> “不需要!”
佟小東要推開魚遙,但是魚遙堅持。
“行了,小東,就讓魚遙照顧殿下吧!”周放看的出來,魚遙這回是真的關(guān)心主子。
魚遙果然像他自己說的認(rèn)真照顧齊景延,即便是在夜里也沒敢睡下,擔(dān)心他萬一又發(fā)燒,雖然也知道他體內(nèi)有精珠終究會無恙,但是因為良心實在太過意不去,無法不為他擔(dān)心。
直到天方肚白,魚遙才不支的在齊景延身旁趴睡過去。
當(dāng)齊景延醒來時,再看到魚遙趴睡在他身旁不無意外。
想到兩回受傷都是魚遙照顧他,心里有股說不出的異樣,溫暖他冷冽的心。
?。?p> 時隔一日,雍城的飛鴿傳書已經(jīng)抵達京城,曹典得知齊景延順利逃離雍城,楊肅還因此受了重傷,氣的將茶杯摔碎到地上。
來送字條的下人趕緊跪下,“右相息怒?!?p> 這時一道柔弱的聲音響起,“爹爹,是發(fā)生什么事了?您為何如此生氣?”
只見一個長相嬌媚、模樣楚楚可憐的年輕女子走進前廳,她是曹典的女兒,也是擁有南陵國第一美人之稱的曹心憐。
因為女兒長的實在嬌弱,讓人我見猶憐,曹典見到她也不禁按捺怒氣。
“怎么不在房里休息,到這里來了?”
三天前女兒突然暈倒在后花園,曹典得知消息急的命人叫來醫(yī)官診治,幸好并無大礙,不過女兒畢竟是未來的太子妃,不久的將來更是南陵國的皇后,容不得有絲毫閃失。
“女兒身體已無大礙,就想過來給爹爹請安,聽到爹爹震怒,擔(dān)心爹爹氣壞身子,就趕緊進來關(guān)切?!?p> “爹爹沒事,就是一些不中用的飯桶,連點事情也辦不好?!?p> 曹心憐注意到曹典手中抓的字條。
“爹爹是為何事震怒?要不也與女兒說說,女兒或可安慰爹爹?!?p> 曹典掠過一抹訝異,因為女兒向來柔弱從不過問朝堂之事,再見女兒一臉關(guān)切,料想只是擔(dān)心自己。
“沒什么,就是一點京城外的事情,爹爹自有盤算,你那日才剛暈倒,身體怕是還沒好全,還是再回房多休息?!?p> 曹心憐看出曹典并無意多說,“謝爹爹關(guān)心,那女兒就先回房了,爹爹也別再生氣了?!?p> 曹心憐貌似乖巧的走出前廳,門外的婢女荷花趕緊跟離。
主仆二人剛回到內(nèi)院,荷花就聽到主子問起。
“還沒抓到嗎?”
“是,還沒有消息?!?p> 看似嬌弱的曹心憐眉心掠過一抹不悅,讓荷花莫名感到心慌。
三天前自家小姐突然暈倒在后花園,醒來后雖然說話依舊柔柔弱弱,但似乎透著股讓人無法違逆的強勢,感覺總跟以前變的不太一樣。
不過荷花沒敢冒然說出心里的疑惑,畢竟沒把小姐照顧好已是重罪,要是小姐真有什么問題,她就是賠上全家性命也不夠抵,所以只能獨自在心里疑惑。
倒是對于小姐醒來后提出要抓鳥的事,荷花實在覺得奇怪,便忍不住追問。
“但是小姐,您說要抓白頭的九官鳥,還要用一品軒的芙蓉糕,這實在不太可能…”
畢竟抓鳥嘛,總得用蟲子當(dāng)餌才是,怎么會用京城最有名的一品軒糕點?更何況九官鳥不都是黑色的,怎么會有白頭的九官鳥?
曹心憐眼神一凜,“照做便是?!?p> 荷花差點岔氣,“是?!?p> “還有,記住這事絕對不能對任何人提起?!?p> “荷花不敢!”
曹心憐繼續(xù)往前走,荷花才暗吁口氣連忙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