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刺殺齊景延失敗一事,曹麗妃又急又氣,伺候皇上時更是忐忑不安擔心露出馬腳,還遲遲等不到兄長進宮,居然又得知兒子再次偷溜出宮,猜到肯定又是去安王府,心里更加氣急敗壞。
這時太監(jiān)通報曹典過來,曹麗妃一見到兄長再也按捺不住急切。
“兄長怎么到現(xiàn)在才來?知不知道我――”
“都先出去吧,這里不用你們伺候了?!辈艿浯驍嗝妹?,遣走宮人。
等到宮人都退出去后,曹典才告誡妹妹,“娘娘實在不該如此心急?!?p> 曹麗妃何曾不知道,“還不是因為兄長到現(xiàn)在才來,我都快急死了,偏偏瑞兒又一點也不讓我省心。”
“瑞兒怎么了?”
“他又瞞著我出宮去了,肯定是去那安王府才如此偷偷摸摸?!?p> “這樣正好?!?p> “兄長!”
“娘娘莫急,這回刺殺失敗的事,微臣雖然安排王煥做了替死鬼,但刑部畢竟還在調(diào)查,皇上心里對我們想必也存疑,所以微臣昨日才不敢冒然前來,此時瑞兒到安王府多走動,有助皇上緩解對我們的疑心,未嘗不是好事?!?p> 曹麗妃這才緩和怒氣,“不過兄長都已經(jīng)做足準備,那王府又有我們的眼線,怎么還會失???”
“看來齊景延遠比我們所想的要不簡單,否則這些年也不會遲遲除不掉他?!?p> “那該怎么辦?再這么下去瑞兒的皇位真要不保?!?p> “如今只能先按兵不動,等風頭過后再說?!?p> “那怎么行?兄長不說那老太監(jiān)已經(jīng)帶著良渠的親信進京,到時我們還怎么刺殺他?”
“就算那老太監(jiān)不帶人進京,皇上也已命禁軍暫時守衛(wèi)安王府,本就不容易再下手?!?p> “總不能就眼睜睜看著他搶走瑞兒的皇位?!?p> “放心吧,此次雖然刺殺失敗,但是我安排王煥頂罪,勢必再勾起皇上心中的芥蒂,不會輕易將皇位交給二皇子的?!?p> 曹麗妃勉強松口氣,“兄長果然機智,幸好當年――”
“娘娘!”曹典喝住妹妹環(huán)顧了眼宮里,“當年的事娘娘莫要再提?!?p> 曹麗妃見兄長謹慎也不再多提,“不過刑部既然在追查,不會漏餡吧?”
“那些刺客都是我安排的死士,就是嚴刑拷打也改不了口供?!?p> 曹麗妃算是完全放下心來。
“眼下我們只能靜待時機,若能找到齊景延的弱點,便可設法扳倒他?!?p> 曹氏兄妹決定命人更加積極尋找齊景延的弱點。
?。?p> 因著昨日魚遙無聊出府險些鬧出的動靜,今日齊景延刻意將魚遙留在書房,說要教她學習寫字。
魚遙其實不怎么感興趣,只是覺得跟齊景延在一塊也不討厭,才答應跟他學。
兩人一塊站在書案后頭,各自拿著一支毛筆,齊景延先教魚遙如何握筆。
“像這樣,兩指在右,拇指在左,以無名指頂住筆……”
魚遙看著齊景延握筆的手勢學,卻怎地也握不好,終于挫敗的把毛筆擱下。
“不行,這毛筆太難拿了,比筷子還難拿,還不如讓我練習拿筷子得了?!?p> 齊景延調(diào)侃她,“你這是想練習拿筷子,還是又想吃東西了?”
魚遙臉一臊,沒好承認吃飯確實比練字有意思。
“把筆拿起來,我教你怎么握?!?p> 魚遙不明白他還能怎么教她?剛不教了嗎?
不過魚遙還是把筆再拿起來,沒想到齊景延的手竟伸過來握住她的手,人也貼站到她身旁。
魚遙一愣,回頭看向齊景延。
齊景延看著魚遙近在咫尺怔愣的表情,心中一動,但也沒想嚇到她,只是握緊她的手。
“專心習字?!?p> “喔?!?p> 魚遙莫名掠過一抹心虛,回過頭去卻不知道為何心虛。
“把手指握成這樣…”齊景延手把手調(diào)整魚遙的手勢
魚遙莫名的有些緊張,卻不知為何。
等手勢調(diào)整好了,齊景延略站到魚遙身后,“看仔細了,魚遙的魚得這么寫…”
齊景延握著魚遙的手,帶著她一筆一畫寫起魚字。
魚遙感覺齊景延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鼻息撲在她臉上,讓她莫名有些心癢,甚至突然想起入府的第一晚,她沖進他房里時看到他泡在浴桶里回眸的那一眼,心臟突然漏跳一拍,手也跟著抖了下,把最后一筆的魚字給寫壞了。
“怎么了?”
“沒、沒什么!”魚遙心虛沒敢回頭看齊景延。
齊景延不解,突然瞥到魚遙的耳根有些紅,難道她是在不好意思?
因為魚遙一直不懂男女份際,感情也是情竇未開,齊景延怕嚇著她才克制著自己,眼下見她耳根泛紅不禁生起期待,但又不敢過于期待。
魚遙見齊景延握著她的手沒有動作,心虛道:“要不再練一次,這回我一定能寫好?!?p> 齊景延一笑,愉悅的再握緊魚遙的手。
“來,再跟著我寫一回?!?p> 魚遙努力靜下心來跟著齊景延寫,就怕一分神又想到別的地方去。
這回是敲門聲打斷他們,“殿下!”是佟小東,聲音里還帶著興奮。
“進來!”
齊景延說這話時頭也沒抬,繼續(xù)握著魚遙的手要把字寫完。
佟小東已經(jīng)興奮推門進來,“殿下!定――”
佟小東突然看到魚遙跟主子一塊站在書案后頭,主子還貌似將魚遙環(huán)抱在胸前,手把手在教他寫字,一驚。
魚遙本能就要抬頭,被齊景延出聲制止。
“專心寫字?!?p> 魚遙只得跟著齊景延先把字寫完,佟小東已經(jīng)看呆。
直到齊景延抬起頭來,“什么事?”眉宇間是被打攪的不愉。
佟小東注意到主子的手還沒放開魚遙,“定、定公公帶人抵達了。”
齊景延神情一凜,終于放開魚遙,卻是對她說話。
“跟我一塊到前院去?!?p> 魚遙好奇來人的身份,能讓齊景延如此重視,便也跟著走出書案。
佟小東看著主子跟魚遙一塊走出書房,忍不住瞪著魚遙的背影嘟嚷。
“妖孽,他就是個妖孽?!?p> 幸好定公公來了,一定能懲治這個禍害殿下的妖孽。
佟小東跟離書房。
當魚遙跟著齊景延來到前院時,發(fā)現(xiàn)那里黑壓壓全是人,少說有兩百多人,清一色全是男人,周放正陪著定公公,魚遙認出他就是在良渠用手杖擊敗她的白發(fā)老頭。
定公公一看到齊景延來,“老奴參見殿下。”
身后兩百多個男人立刻也齊聲參見,聲音之大讓魚遙不免震撼。
“都免禮,定公公一路辛苦了?!?p> 看的出來齊景延對定公公格外禮遇,不過定公公依然恪守尊卑。
“老奴不敢當?!倍ü蝗豢吹街髯由砼缘聂~遙,“殿下,他――”
齊景延直言解釋,“魚遙不是那妖婦的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p> 定公公詫異,沒想到會聽到主子這么說。
齊景延心知定公公心里定有滿腹疑慮,便命周放與佟小東安置眾人,讓魚遙先回房里待著,才跟定公公一塊去書房。
到了書房,齊景延向定公公簡單說了進京這一路上所發(fā)生的事。
定公公聽完意外也驚奇,沒想到魚遙不只幾次救了主子,他爹還是主子十八年前的救命恩人,對魚遙的疑慮盡數(shù)褪去。
“幸好當初殿下誤會他的身份帶他上路,才能助殿下有驚無險回到京城?!?p> 齊景延心里何嘗不曾慶幸,尤其是在得知魚遙的女兒身后。
“當初的本意是想在危急時刻拿她當護身符,沒想到她確實成了我的護身符?!?p> “這都是殿下吉人天相,老天爺才會派這個魚遙來相助殿下。”
“所以進京后我便決定,此生都要護她周全?!?p> 定公公意外聽到主子這么說,不過也是理所當然。
“老奴今后必將魚公子視為府里的貴客待之?!?p> 其實齊景延提這些,是想跟定公公說接下來的話。
“因為魚遙來自偏僻的漁村,對人情世故未能有太多理解,甚至不懂禮節(jié),還請定公公別太苛責她?!?p> 定公公再感詫異,沒想到主子會為魚遙說到這份上,以為是因為魚遙確實不懂禮數(shù)的關系,便也沒有多想。
“殿下放心,魚公子初到京城必有許多不解之處,老奴今后會細心教導他?!?p> 定公公認定魚遙既然是主子的救命恩人,便是感激都來不及,自然要善待之。
齊景延暫時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