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前的推車上是一堆豐盛的厚禮,再加上送禮的海戩一頭披散的灰色長發(fā),看來更加醒目惹眼,身后還站著兩名負責推車的家仆。
佟小東看著一車貌似名貴的厚禮,還有模樣顯眼的海戩,懷疑他究竟是誰?竟敢登門說要找主子?
海戩收起平日的狂狷,耐著性子等周放進去通報齊景延,要換作是以前在海里,他哪里還需等人通報?不過現(xiàn)在為了再見到齊景延,他愿意耐著性子等候。
終于,齊景延領(lǐng)著周放走出王府門口,海戩看到他立刻眼睛一亮。
佟小東已先搶白,“殿下,就是這人說要找您,還讓人推了這一車不知道是什么東西?!?p> 齊景延原以為海戩又是為了魚遙而來,如今看來似乎不然。
“有什么事嗎?”除了對魚遙以外,齊景延都是一臉冷冽。
“其實是…那日的事我過意不去,就想給你送禮賠罪,趕緊把箱子都打開。”
海戩回頭指使兩名家仆,箱子一開赫然都是些金銀珠寶。
剎時讓佟小東看傻了眼,周放也是意外,唯獨齊景延表情不變,只是眼底閃過一抹訝異。
因為海戩早魚遙五年成年,已然受過上岸的訓(xùn)練,知道在人界要使用錢這個貨幣,所以上岸時已帶足海里的稀世珍寶,像是螺化玉之類的東西,變賣后隨便一個都能換得許多銀兩,這才出手大方。
“這些都送給你!”海戩看著齊景延俊美的容顏,語氣盡是討好。
這一幕要叫魚遙看到?jīng)]準會傻眼,從小只知道跟她打架的海戩,竟然也有討好一個人的時候。
“沒那個必要,你帶回去吧!”
“那怎么行?這些可都是為你準備的。”
海戩這話說的直白,卻讓聽到的人都覺得怪怪的,畢竟他一個男人花費千金贈送給另一個男人,這是所為何來?
佟小東聽著不對勁,搶先斥道:“笑話,我家殿下是堂堂南陵國的二皇子,難道還缺你這車金銀珠寶?”
“是誰允許你這么同我說話?”
海戩狂狷的氣勢讓佟小東一縮,莫名打住逞強。
“殿下已經(jīng)說不收了,你把這車珠寶推回去吧!”周放也道。
海戩看向齊景延,眼里仍透著期待。
“還有別的事嗎?”齊景延問。
“沒…有!我就是覺得珍珠變的更加閃爍,才想過來看看?!?p> 海戩趕緊拿出魚遙的珍珠當作借口,果然看到珍珠比之前更加閃爍,不過他其實沒有想到,是因為安王府里的珍珠變多了。
倒是佟小東看到珍珠,“你也有――”
“小東!”周放喝止他。
海戩以為佟小東要說的是齊景延身上的珍珠,并未起疑。
齊景延從腰間拿出兩顆珍珠,“這是我近日無意間再獲贈的另一顆珍珠,或許便是因為這樣才讓你的珍珠變的更加閃爍。”
“誰贈的?你見到魚遙了?!”海戩急問,沒想到齊景延會有多出的珍珠,看來魚遙確實在京城。
佟小東聽到魚遙的名字意外,但也沒敢再亂說話。
“只是一名朝廷官員獻給本殿,至于來處便不得而知。”
海戩談不上太多失望,倒是慶幸多出的珍珠讓他能有借口過來。
“是嗎?要不等哪天你知道珍珠的來處,再告訴我一聲,我如今就住在這條大街直走到底的轉(zhuǎn)角處。”
這話讓齊景延暗感意外,沒想到海戩會在附近落腳。
海戩本意是來尋找魚遙,但是在見過齊景延后,兩回見面下來,腦海里總會想起他,便才買下現(xiàn)在那處府邸,以便借口與齊景延偶遇。
“既然沒別的事,就請回吧!”
“那這些東西我推都推來了,就當成今日打攪你的賠禮,都送給你了。”海戩說畢還怕齊景延拒絕,趕緊指使兩名家仆跟他離開。
佟小東錯愕,“殿下,這人簡直是……”
“殿下,該如何是好?”周放請示。
齊景延留意到海戩邊走還不時回頭,不由得蹙眉,看來是無法擺脫他,只能設(shè)法讓魚遙避開他。
“找人送回去,確定他住的地方,還有這事不許對魚遙提?!?p> “是?!?p> 佟小東聽著主子的交代,首次對魚遙的身份產(chǎn)生好奇,原以為他只是個漁村土包子,沒想到他不只隨身帶著稀世珍珠,還連這個認識他的奇怪男人一出手就是大手筆,難道魚遙家里產(chǎn)金礦不成?
?。?p> 縱使齊景延對內(nèi)刻意向魚遙隱瞞海戩的事,但是守在安王府外曹典的眼線仍是得知海戩送禮的事,在向曹典回報后,曹典刻意命人渲染此事,不到半天的時間,整個京城就都知道俊美無雙的二皇子殿下被一名男子追求,獲贈整車金銀珠寶,這下更加坐實他斷袖之癖的傳聞。
佟小東本來還當是主子喜歡上魚遙,如今因為海戩的出現(xiàn)才知道,根本就是魚遙與那名叫海戩的男子不清不楚,才帶壞主子。
所以晚膳時佟小東再見到魚遙,既好奇魚遙究竟是何身份,又想質(zhì)問他害殿下變成斷袖之癖,但是礙于主子的交代終究欲言又止。
倒是魚遙向佟小東得意,“景延是不可能喜歡上那個叫曹心憐的女子,他只喜歡我。”
聽在佟小東耳里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再也按捺不住沖口。
“你還敢講?就是因為你,現(xiàn)在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都找上門來,害的殿下都被傳成什么樣子?你還有臉在我面前得意?”
魚遙一怔,不明白佟小東的意思,正想追問就聽到齊景延的喝斥聲。
“住口!還敢胡言亂語?”
“殿下…”佟小東頓時心虛變色。
之后齊景延與魚遙一道用晚膳時,佟小東就被罰跪在屋外,滿臉的委屈。
魚遙在屋里頭用膳仍在追問齊景延,“剛才佟小東說的不三不四的男人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會害了你?”
“沒事,就是他越來越?jīng)]分寸,還時常嚇唬你,我才罰他跪在外頭,讓他以后能謹言慎行?!?p> “可是――”
“多吃些魚,明日進宮若是沒有魚吃,就先吃點別的,等回府后我再命廚房專程為你準備喜歡的菜色。”
魚遙見齊景延只是為她挾魚,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心里反而更加不安,擔心是否又給他帶來什么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