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禁軍統(tǒng)領(lǐng)帶著皇命過來,齊景延正好不在府中,佟小東得知他們要找魚遙震驚,卻也沒敢拖延。
“小東,他們是什么人?”
“禁軍統(tǒng)領(lǐng)徐達,奉皇上之命前來緝拿罪女魚遙?!?p> “是齊景延他爹要抓我?!”魚遙驚訝。
“你們放開魚遙,別抓魚遙?!奔儍合氚忾_兩名禁軍。
“讓開!”被禁軍統(tǒng)領(lǐng)一把推開,“帶走!”
“魚遙――”
“你們放開我,我要見景延,你們憑什么抓我?”
佟小東想阻止又沒敢開口,正當(dāng)不知如何是好,剛好看到定公公趕來。
“住手!”定公公拄著手杖吃力走來,是佟小東命人去通知他的。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阻撓皇令?”
定公公瞥了眼魚遙,再迎視禁軍統(tǒng)領(lǐng)。
“老奴是貼身伺候二殿下的公公,不知大人為何要抓魚姑娘?”
“本統(tǒng)領(lǐng)是奉皇上命令前來緝拿罪女魚遙,難道還得向你解釋?”
“不敢,只是殿下目前不在府中,魚姑娘又是殿下的貴客,若是殿下回來得知魚姑娘被帶走,老奴怕是不好交代?!?p> “難道你想抗旨?”禁軍統(tǒng)領(lǐng)舉起劍來。
“老奴只想向大人問明緣由,待殿下回來老奴才好交代?!?p> “皇上有令,罪女魚遙串通刺客謀害三皇子在前,如今又毒害三皇子使其昏厥在后,罪大惡極,皇上要親自將她問罪?!?p> “開什么玩笑?!我才沒有害他,他早上明明還……”魚遙想起齊景延吐血的事,“就算他吐血也不關(guān)我的事?!?p> “廢話少說,帶走!”
“定公公!定公公救我!”
定公公明知道魚遙無辜,但如今是皇上親自下令,若是抗旨必將連累主子,只能眼睜睜看著魚遙被抓走。
不過定公公也知道,主子回來若是知道魚遙被抓走,必定不會善罷罷休,屆時免不了要與皇上對峙,不免憂心。
果然,當(dāng)齊景延回府聽說魚遙被禁軍抓走,立刻心急要進宮去見父皇。
“殿下,請您冷靜?!?p> “放兒說的沒錯,如今皇上顯然有意羅織魚姑娘罪名,就算殿下心急入宮,也未必能救下魚姑娘?!?p> “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魚遙受罪卻置之不理?”
定公公自然知道主子對魚遙的重視,也知道魚遙若是受害,主子必定受害更深,并非是要對魚遙置之不顧,只是擔(dān)心主子因為魚遙失去理智再犯下錯誤。
“殿下可還記得上回魚姑娘失蹤,您因為心急犯下錯誤,險些為魚姑娘招來惡果?”
齊景延猛地記起當(dāng)時的事,勉強冷靜下來。
“殿下,既然起因是三皇子,不如讓屬下先聯(lián)系宮里探查三皇子的病情?!敝芊盘嶙h。
“宮里已有消息傳來,三皇子是因為氣血攻心才暈過去,并非遭人毒害?!倍ü严刃胁槊鳌?p> “那皇上為何要這么說?”周放費解。
定公公也聽說早上府里發(fā)生的事,了然于心的看向主子。
“殿下,看來皇上這是要避免您與三殿下鬩墻,才決心除掉魚姑娘,您更該冷靜才是?!?p> 齊景延已然想明白,事情確實如定公公所言,他若再貿(mào)然進宮與父皇爭論,反而會為魚遙招來立即的危險。
“定公公,派人到牢里了解魚遙的情況,務(wù)必詳加關(guān)照,絕對不能讓魚遙受到絲毫傷害?!?p> “是,老奴這就去辦?!?p> 定公公拄著手杖離去,周放見主子冷靜下來開口請示。
“殿下,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眼下既然父皇有心除掉魚遙,他若再為了魚遙與父皇對峙,只會害了魚遙,唯今之計只有設(shè)法轉(zhuǎn)移父皇的注意,為魚遙爭取活命的機會。
“那妖婦兄妹倆的罪證查的如何?”
“尚未查出王煥的下落,不過當(dāng)年的御醫(yī)仍在宮中,也已掌握其子殘害良家婦女的罪證,或可逼他就范。”
“今夜就采取行動,一定要叫他松口認罪?!?p>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p> 齊景延雖然不舍魚遙待在牢里,也只能強迫自己忍住沖動,免得再為魚遙帶來更大的災(zāi)噩。
?。?p> 皇帝原以為二皇子在得知魚遙被捕后會即刻進宮,心里已打定主意要將魚遙除之而后快。
但是直到今日早朝,齊景延雖然如常上朝,卻對魚遙的事只字未提,確實出乎皇帝意料,因而暫時按下對魚遙的殺心,要知道他欲意為何。
果然,早朝后齊景延單獨求見皇帝,皇帝雖然猜到他是為了魚遙而來,還是答應(yīng)見他。
“說吧,你為何事求見朕?”
“兒臣有一事要稟報父皇。”
“若是要為那個魚遙求情大可不必,朕自有定見?!?p> 雖然皇帝有心除掉魚遙,但也確實顧忌齊景延對魚遙的重視,才沒有立即對魚遙痛下殺手,以免與齊景延產(chǎn)生嫌隙,畢竟他是眼下唯一適合的儲君人選。
所以皇帝打算先聽完齊景延的說詞,若是他對魚遙尚且還有理智,或可饒了魚遙一命。
“兒臣要稟報的是另一件事。”
皇帝掩飾意外,“說吧,什么事?”
“請父皇同意,兒臣先帶人進來稟報?!?p> 皇帝看齊景延一臉嚴肅,也不免被勾起好奇。
“帶進來吧!”
“是。”
劉公公出去傳喚不久,周放便押著御醫(yī)進到御書房。
皇帝乍見到御醫(yī)驚訝,“大膽!這是在干什么?”
“父皇息怒,待兒臣向父皇稟明詳情?!?p> 齊景延話聲剛落,御醫(yī)已按捺不住驚恐跪地討?zhàn)垺?p> “皇上恕罪,都是臣的錯,是臣罪該萬死,求皇上饒命?!?p> 皇帝看到御醫(yī)此舉,已猜到其中必有內(nèi)情。
“說!”
“當(dāng)年罪臣王煥受到父皇重用,受封為國師――”
“你突然重提一名罪臣干什么?”
因為當(dāng)年王煥的預(yù)言,讓皇帝與齊景延父子離心,皇帝下意識里仍避談那段往事。
齊景延猶自說道:“結(jié)果天生異象,王煥直言兒臣是妖星轉(zhuǎn)世――”
“夠了!”
皇帝以為齊景延要為當(dāng)年的事怪罪他,不耐打斷他的話。
齊景延突然單膝跪地,“兒臣冤屈,懇請父皇聽兒臣把話說完。”
“你……”
皇帝惱起,卻又見齊景延一臉嚴肅,終究沒能再制止他。
“后來曹麗妃懷著身孕卻說因為兒臣墜湖,父皇又因為龍體有恙夜不能眠,甚至母妃無辜身亡……種種皆指向兒臣妖星轉(zhuǎn)世之說,兒臣雖然喊冤卻苦無人信,如今兒臣總算找到證據(jù)自證清白?!?p> 皇帝聽到這里意外,這些年在王煥獲罪后,皇帝也曾想過當(dāng)年是否誤會二皇子,卻已無從查證,只能對妖星之說繼續(xù)心存芥蒂。
如今若是兒子能自證清白,解除他心里的芥蒂,便能放心傳位給他。
“起來說話,什么證據(jù)?”
齊景延起身瞪向御醫(yī),御醫(yī)立刻顫抖說出真相。
“皇上饒命,其實當(dāng)年皇上夜不能眠,是因為臣在皇上喝的茶里用藥所致?!?p> “大膽!”皇帝怒拍桌。
“臣只是讓皇上幾日不得安眠,那藥對皇上龍體并無絲毫損害,懇請皇上恕罪,皇上饒命!”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危害朕,說!你究竟是受誰人指使?”
“是…是…”
“還不老實交代!”
“是受國師指使!國師為了坐實自己的預(yù)言,讓皇上更加寵信他,指使臣對皇上用藥,讓皇上深信二皇子是妖星轉(zhuǎn)世之說?!?p> 齊景延皺眉,明知道背后的主使者是妖婦兄妹,卻無法逼迫御醫(yī)吐實,他只肯道出當(dāng)年對皇上下藥的事?lián)Q取救下兒子性命。
皇帝亦感意外,本來還存疑御醫(yī)是受二皇子脅迫不得已認罪,但若真是這樣,二皇子理該逼他誣陷曹氏兄妹才對,畢竟他們兄妹倆一直處心積慮要取他性命,這樣看來當(dāng)年自己龍體欠安確實是御醫(yī)所為。
不過當(dāng)年王煥與曹典走的近,雖然后來是曹典親自將王煥定罪,但預(yù)言之說若是有假,背后是否有曹氏兄妹的陰謀便值得推敲。
如今御醫(yī)雖然認罪,卻將背后主謀推到一個死人身上,顯然是懼于曹家勢力不敢吐實,這也讓皇帝對曹家更加耿耿于懷。
“大膽御醫(yī),竟敢罔顧朕的信任,來人!將御醫(yī)押下去擇日問斬?!?p>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御醫(yī)大驚連聲求饒,仍是被進來的禁軍強行押下去等候問斬。
齊景延雖然認為御醫(yī)死有馀辜,但是御醫(yī)畢竟是指認妖婦的有利人證,所以要開口為御醫(yī)說情。
“父皇――”
“事隔多年,御醫(yī)所言是真是假已無從查證,讓朕如何單方面信你?”皇帝打斷齊景延的話。
齊景延早知道父皇生性多疑,“兒臣一定會找到確切鐵證,將幕后真正的主使者繩之以法?!?p> 父子倆迎視著彼此,都知道齊景延所指何人。
“那就把證據(jù)帶到朕面前,朕便信你?!?p> “那御醫(yī)問斬的事――”
“他敢謀害朕定斬不赦?!?p> “可是――”
“好了,要沒別的事,你就退下吧!”
其實皇帝之所以執(zhí)意問斬御醫(yī),是清楚御醫(yī)所為多半與曹家兄妹脫不了關(guān)系,若是留著御醫(yī),或許會讓曹家兄妹寢食難安,反而生出禍端。
齊景延以為父皇執(zhí)意維護那妖婦,便也不再爭論。
“父皇,兒臣堅信陷害兒臣之人依然逍遙法外,甚至極可能是謀害三皇弟之人,兒臣懇請父皇明察,放了魚遙。”齊景延說出他最終的目的。
皇帝不得不承認,這個兒子確實有謀略,知道若是直接為魚遙求情,反而會引起自己的殺心,如今此舉等于間接為魚遙脫罪。
其實若是兒子真有本事找出曹家兄妹的罪證,瓦解曹家的勢力,那自己也沒必要擔(dān)心兄弟鬩墻引發(fā)朝廷動蕩,非將魚遙除去不可。
皇帝因而松口,“想讓朕饒過她,就把真正的兇手帶到朕的面前?!?p> “兒臣一定會,那魚遙――”
“等你辦到再說,退下吧!”
齊景延知道如果執(zhí)意要救魚遙必會激怒父皇,只能無奈帶著周放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