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響起。
推門而入的人渾身籠罩在陽光中,恍惚間與光線融為一體。
燭照和幽熒同時向門口看去,心臟在胸腔中快速跳動,雙雙單膝跪地。
“見過媧祖!”兩人眼中日月交輝,竟比照射進(jìn)來的陽光還要耀眼。
女媧踏步進(jìn)來,看著單膝跪地的兩人,神色更加溫和了。
“起來吧。”女媧環(huán)視周圍一圈:“你們將這里照顧得很好。”
燭照和幽熒已經(jīng)站了起來,聽到女媧夸贊齊聲回到:“這是我們的責(zé)任?!?p> 女媧目光悠遠(yuǎn),她透過這個房間看向遠(yuǎn)方:“燭照,幽熒,萬年過去了,你們可有保管好盤哥留下來的東西?!?p> “完好無損。”
“盤哥現(xiàn)在何處?”
“主上鎮(zhèn)壓在地心將近萬年了?!睜T照幽熒眼眶微紅。
“不能讓他們等太久了啊,將梧桐樹種給我吧?!?p> 燭照幽熒對視一眼,相對而坐,雙掌相對,從兩人身后升起一輪明月和一輪紅日,兩粒小小的種子從明月和紅日中剝離出來。
兩粒種子一左一右遙遙相望,燭照幽熒同時雙手合十,兩粒種子合二為一,一粒黝黑的種子靜靜地漂浮在兩人頭頂。
女媧伸出右手,種子飛進(jìn)女媧手中,女媧閉上雙眼,一團(tuán)和種子一樣黝黑的光團(tuán)出現(xiàn)。
種子似是受到了某種牽引直接飛入光團(tuán),短短幾秒鐘就長出了一指高的嫩芽。
女媧將其雙手捧起,嫩芽動了動,欣喜的感覺傳遞到了女媧身上,女媧不禁露出笑容。
女媧將嫩芽放置在店里的花壇中,小小的嫩芽淹沒在一片花草之中。
“燭照幽熒,我將梧桐樹與息壤放置在此處,你們定要守好,待我歸來,我們就可以開始了?!?p> “是,媧祖!”燭照和幽熒激動的對視一眼,目送女媧走出店門。
“燭照,主上和羲祖終于等到了,我們有朝一日終于可以回歸故鄉(xiāng)了!”幽熒的聲音克制又激動,臉上滿是喜悅。
“接下來我們只管看護(hù)好息壤和梧桐樹,一定要注意不能讓梧桐樹受到傷害。”燭照的聲音平淡,只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梧桐樹。
女媧走在大街上,街上走過的人看到她只覺得驚艷無比,但轉(zhuǎn)眼腦海中就沒了印象,只依稀記得那個人很好看。
海底。
女媧身上滴水未沾,一身金色長裙無風(fēng)自動,她一步一步向著深處走去。
海底沒有光,漆黑一片,有長相怪異的魚群游動,經(jīng)過女媧身邊時親昵的想要接近她,但是還沒游到女媧身邊,女媧的身影就已經(jīng)去了前方,直至消失不見。
女媧面容平和不知疲倦的走著,周圍越來越黑仿佛進(jìn)入一片濃墨。
一顆深藍(lán)色發(fā)著光的珠子靜靜躺在泥沙上,看著距離很近,但女媧走到珠子面前時已經(jīng)過去許久。
混沌珠,生于混沌,內(nèi)有乾坤,其有融合地域的能力,天地初開時險些將一方世界吞并,女媧,盤古,伏羲三人聯(lián)手將其封印在此。
混沌珠毫無反應(yīng),在泥沙里幽幽的散發(fā)著光,女媧知混沌珠必定生了靈智,此番是在怨當(dāng)年他們將它封印在此。
“我知你怨我等將你封印在此,但你當(dāng)年未生靈智,只憑本能行事,稍不注意你就將空間吞噬,最后的結(jié)果只會是兩兩消亡。”
女媧聲音極為溫和,混沌珠閃了閃。
“你想成為一個完整的世界,千年前封印就破了,你卻沒有出去,也是怕傷害到外界,對嗎?現(xiàn)在時機到了,你可愿隨我走?”
混沌珠有了反應(yīng),從那個泥沙地上蹦了起來,一轉(zhuǎn)眼就變成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
她面容和女媧一模一樣,就連衣服也相同,儼然是一個縮小版的女媧。
一大一小一模一樣的兩人對視,最終還是混沌珠沉不住氣。
“你說時機到了,什么時機,你不會騙我出去然后又把我封印起來吧?”稚嫩的面容音色卻十分老成,一雙眼睛古井無波。
混沌珠靈智生得晚,她有意識時就已經(jīng)在海底待了許久許久。
她想出去時心底總有一個聲音提醒她,不可外出,否則生靈涂炭,一方世界消亡。
她知道一個世界的形成多么不容易,于是將自己再度封印在海底,陷入沉睡。
猛然被熟悉的氣息驚醒,那是幾萬年前將自己封印在這里的其中一人的氣息。
雖然知道確實是因為自己無法控制才會被封印,但是萬年的孤寂讓她怎么能釋懷。
女媧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混沌珠,不由感嘆混沌珠的純善,被人封印在此幾萬余年,竟然毫無一絲恨意。
“你沒有感受到嗎?此方世界逐漸在消亡,天道已經(jīng)支撐不住,你隨我出去后,可化身為天道,與這方世界融合。”
當(dāng)年祝融和共工大戰(zhàn)撞到天柱,天空破了口子,女媧舍身將其補足。
天道那時輔助女媧補天,為了留住女媧神魂分出大半力量,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孱弱。
現(xiàn)如今已是強弩之末。
混沌珠沉默許久,抬頭堅定的看著女媧:“我去!”
女媧伸出手,混沌珠化身珠子直接附在女媧的發(fā)髻上。
女媧毫不在意的收回手,雙手交攏走出深海。
“接下來,該去找鎮(zhèn)方石了?!迸畫z自言自語“還得你陪我走一圈?!?p> 她發(fā)髻上的混沌珠閃了閃。
另一邊。
花店門口出現(xiàn)了一隊身穿制度的人,領(lǐng)頭的人一身正氣,郝然就是之前解救鳳瑜一行人的作戰(zhàn)隊。
朱慶杰對隊員打手勢,三個隊員在花店門口站定,剩下三人隨著他進(jìn)入花店。
燭照放下手中修剪的巴西葉,淡淡的說了句:“歡迎”。
推門進(jìn)來的朱慶杰看見手上沾染了泥水的燭照只覺得格格不入,有一種想要幫對方將泥水擦拭干凈的感覺。
男子的面容過于英俊,應(yīng)該是活在屏幕里那種光鮮亮麗的人,卻安于小小的花店。
燭照看著身姿挺拔,氣質(zhì)如松打量著自己的幾個人。
“不知幾位有何貴干?”
“請問是鳳果果女士的店嗎?我們是作戰(zhàn)隊,這邊有事想請鳳果果女士配合調(diào)查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