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地的人翻滾著哀嚎。
守在巷口的兩個殺馬特被慘叫聲嚇得拔腿就跑,連滾帶爬的沖向有燈光的地方。
鮮血染紅的皮毛緊緊貼在花卷身上,她一雙眼睛猩紅,尖利的牙齒對著瘦小男人的脖子就要咬下去。
“花卷,不可以。”
男人微弱的聲音喚回了花卷的理智,花卷“喵嗚”一聲歪了歪腦袋,一雙眼睛如紅寶石般純粹。
沖天的妖氣驚動了打坐中的燭照,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他立馬就想到了隔壁蛋糕店那個活潑可愛的小貓。
幽熒也感受到了這股妖氣,看著燭照擰眉的樣子似有所感:
“你要去?”
燭照淡淡的點了點頭。
“嘖,去吧。”吃人嘴短,隔壁的小妖精可經(jīng)常給他們送蛋糕和面包。
綴著幾顆星星的夜空飛速的劃過兩道身影,燭照和幽熒很快就到了花卷所在的地方。
濃郁的血腥味四處彌漫,燭照和幽熒低頭就看到跪在地上抱著姜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花卷。
她滿臉的臟污被眼淚沖刷出一道道明顯的痕跡,露出底下雪白的肌膚。
聽到腳步聲的花卷哭聲一頓,如驚弓之鳥般瑟縮在姜奕身旁,頭頂冒出兩只毛茸茸的耳朵。
“小貓咪?”
幽熒清朗的聲音透過耳膜傳入腦中,花卷聽到熟悉的聲音,淚眼朦朧的對幽熒說:
“幽,幽熒哥,救救奕奕,嗚嗚,奕奕好疼,流了好多血?!?p> 幽熒和燭照快步走到花卷面前,看著地上凄慘的姜奕,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走?!?p> 燭照抱起氣若絲游的姜奕,幽熒一把將還在大滴大滴冒著眼淚的花卷背在背上,消失在這條小巷子里。
走之前,幽熒手指動了動,幾縷透明的氣體鉆進躺在地上的幾人體內(nèi)。
驚慌失措跑到街道上的兩個殺馬特被巡邏的巡查員抓住,兩人嚇破了膽,你一言我一語的交代了前因后果。
他們的老大是水果供應(yīng)商老板王飛的弟弟王翔,經(jīng)常幫忙送水果到姜奕的蛋糕店。
由于頻繁接觸到花卷,很快王翔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花卷高興時會發(fā)出“咕嚕咕嚕”獨屬于貓科動物的聲音,這對于家里養(yǎng)了只貓的王翔來說再熟悉不過。
上個月他送貨過來竟然看到花卷身后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但一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
他當(dāng)時以為是幻覺,直到上個星期看到一只白色的布偶貓從店門口溜進去,沒多久花卷就從后面?zhèn)}庫走出來。
要知道,他剛把貨送進倉庫,整個倉庫空無一人。
剛開始他是驚恐的,畢竟從小生活在唯物主義價值觀的環(huán)境中,橫空出現(xiàn)的花卷讓他十分害怕。
但花卷表現(xiàn)得太無害了,模樣漂亮,身材姣好,漸漸的,王翔起了歹意。
他有個好兄弟叫胡奔是道上混的,他跟胡奔說了他的發(fā)現(xiàn),胡奔跟他送了兩次貨就相信了。
于是兩人暗戳戳的決定將花卷弄到手,自己玩一陣子再賣給這邊的富商。
那些富商追求刺激,肯定愿意花大價錢買下花卷,到時候拿到的錢足夠他們花天酒地肆意揮霍。
王翔先用結(jié)款的理由把姜奕騙到附近,原本以為花卷會跟在姜奕身邊,誰知道姜奕獨自就過來了。
派人到蛋糕店去查看沒有發(fā)現(xiàn)花卷,于是王翔帶著胡奔和他的小弟拖著姜奕進了巷子。
無論王翔幾人如何逼問,姜奕都悶不吭聲,在他試圖逃跑的過程中被活生生打斷了兩條腿。
巷子里的場景太過慘烈,黃頭發(fā)的殺馬特身下流出一攤黃色的液體,竟然被嚇尿了,藍頭發(fā)的也好不到哪兒去,躲在巡查員身后不敢探頭。
巡查員迅速穩(wěn)定心神撥打急救電話,救護車“嗚啦嗚啦”的聲音很快由遠(yuǎn)而近的響起。
因為是深夜,醫(yī)院里稀稀拉拉只有幾個人在走動。
救護車的聲音一接近,抬著擔(dān)架的護工蜂擁而上,確認(rèn)擔(dān)架上的人放置安全后直接沖向急救室。
“情況如何?”
三個巡查員中貌似領(lǐng)頭的問從急救室出來的醫(yī)生。
“情況不太好,每個人身上都有類似于野獸的抓痕,輕一點的血肉模糊,嚴(yán)重的深可見骨?!?p> 醫(yī)生搖了搖頭,又繼續(xù)說:
“其中有個人最嚴(yán)重,雙眼保不住了,麻煩你們查一下身份信息,通知他們的家人?!?p> 醫(yī)生說完步履匆匆的穿過長廊消失在轉(zhuǎn)角,沒多久他身后跟著一堆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齊齊走來。
……
躺在床上的姜奕氣息越來越弱,燭照分出一絲神力護在姜奕心脈處。
然而他和幽熒的神力都沒有修復(fù)的功能,在規(guī)則的影響下,神力對靈長類的作用微乎其微。
“燭照哥,幽熒哥,怎么辦,奕奕會不會死,我不要他死?!?p> 打著哭嗝的花卷又有了要哭的趨勢,幽熒急忙拿出手機撥通鳳果果的電話。
“嘟……嘟……”。
鳳果果不需要休息,但是長久以來的習(xí)慣還是讓她陷入淺眠。
床能讓人擁有滿足感,神也不例外。
電話鈴聲一響,她就迅速清醒,從床頭柜柜子里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好奇的接了電話。
自從遇到幽熒燭照后,他們還沒給自己打過電話。
“喂,果果姐,隔壁蛋糕店的老板被人打得快不行了,需要你幫忙,速來花店?!?p> 鳳果果知道蛋糕店老板就是花卷所說的奕奕,匆匆穿上鞋子出了門。
一路疾馳,二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被鳳果果壓縮到了八分鐘。
還沒拉開休息室的門,花卷驚天動地的哭喊聲讓鳳果果心下一沉。
“奕奕,奕奕!嗚嗚,奕奕你快醒來,你不要死,嗚哇哇,說好的,我們?nèi)キh(huán)游世界?!?p> “喵嗷!”
鳳果果走進室內(nèi),一把拉住了往外沖的花卷。
眼前的花卷哪里還有初見時純潔可愛的模樣,眼瞳緋紅,眼角和嘴唇染成了詭異的黑色。
她竟然入了魔。
“死,我要他們死,我要他們通通去死,啊啊啊?。 ?p> 幽熒和燭照并不想阻止花卷,相對于那些陌生而惡心的人類,他們和花卷更為熟悉。
至于入魔?魔本來就是修煉的另一種方式,最終和所謂的仙不過是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