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不嫌地上臟,直接坐了下去,總之隔了一層麻布衣墊著,更何況,她的衣物似乎比這地上的泥還臟些。
路過的人見了,都以為是乞討的無家可歸之人。
她閉上眼,眼睛疲勞干澀,嘴唇發(fā)皺起皮有些皸裂,隱隱泛著蒼白,她又餓又渴。
無力靠在身后的一顆粗皮的老樹干上邊。
這肥羊她追不上了,干脆不追了,那陳地主要是找上門來,也是先把那老母豬罵一頓。
之后再找她,無論如何也讓那老母豬吃點苦頭。
只是,沐昭想著,她想回去,可魂穿過來了,能回去嗎?
恐怕沒這個辦法吧!
沐昭抬起自己那雙粗糙滿是繭子的破手,脫皮還泛著一些黃,手皮起了水泡,磨破之后留下了一層干硬泛黃的皮。
大概這手起泡過很多次,又沒上過藥,一天一天反復磨,就變成這樣了!
明明是一雙細嫩的手,最后變得那么粗皺,堪比干粗活男人的手。
沐昭心里有些復雜,她魂穿到這,十有八九是受苦的!
“老母豬,死女人!”沐昭罵道:“就知道欺負弱小,看我哪天不讓你睡羊圈,餓你幾天,讓陳地主欺負死你,報這幾年的仇!”
沐昭現(xiàn)在沒什么能力,也只能暗自叫苦,心里憋屈,暗暗罵人。
她沒什么本事,平平凡凡的。
怎么誤打誤撞魂穿到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古代女子身上呢?
這女子和她的年齡一般大,大致二十來歲,算年輕的,只是身子骨看著瘦弱,顯得年紀小了些。
沐昭細細地想,她腦海中的記憶,有她沐昭的,有這身體原主的。
原主十五歲被自己的父親送到這老母豬這寄養(yǎng),實際上,這老母豬還是她的遠房親戚。
當年沐昭似乎出生時,還是有錢的商戶家里,只是后來,商戶倒了,就把沐昭送了過去,結果淪落至此。
而那時,沐賈借了老母豬的錢,后來沒還就死在大火里,老母豬就借此欺壓沐昭。
總以救命之恩和她父親欠下的銀兩為借口,剝奪她的自由。
那老母豬敢這么狂,恐怕就是因為沐家就剩沐昭一個人了!
沒爹沒娘,不正好欺負?
沒有幫出頭的,也沒有去評理的,誰管她,沒錢沒勢又沒權!
幫了沒好處,還各種麻煩。
說來,沐昭也不知她是幸運還是不幸,被送出去沒被大火燒死,可落在了老母豬手上,卻也苦了幾年……
這老母豬可真狠,無賴也無賴了,坑了她幾年,到現(xiàn)在還不罷休,為什么沐昭就不反抗呢?
更何況,現(xiàn)在的年齡,怕是已經(jīng)到了出嫁的年齡了……
沐昭拍了拍自己的臉,保持清醒。
她現(xiàn)在這個模樣,還想嫁出去?
恐怕都沒人看得上,沐昭暗自叫苦,某一刻懷疑是不是春天的季節(jié)到了,她才想這些……
只是,沐昭愣愣抬起頭,抵著樹干,看著遼闊的蒼穹,抿著嘴。
腦海里漸漸生出來幾絲別致的想法。
她這身體的主子怕是個軟弱的人,現(xiàn)在輪到她這,就不能再像她一樣受欺負了!
從現(xiàn)在起,她就得活出一個新的沐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