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安安靜靜看著他,許久,他倏然來了一句,“再怎么樣也不要對我起歹意!”
她淡然笑之,說道:“你想多了!”
空氣凝了一會,沐昭倏然問:“為什么安子鴛可以幫你涂藥,我旁觀都不行?”
他愣了愣,連忙起開,“她不一樣!”
像是在解釋什么。
聞言,沐昭安安靜靜看著他,說道:“其實我也只是隨便問問?!?p> 他們關(guān)系和她的不一樣,畢竟不是一樣的人,她也不太過什么,畢竟只是隨便問問。
而安瑜璟,也沒有要多去解釋,總歸是那一句,沒有必要說明白。
“對了,陸老爺?shù)氖虑椤便逭严胫耍銌枴?p> 算了一下時間,陸老爺下葬的時間越發(fā)近了,她也得找個時間去忙活這件事。
也不知道之前和安瑜璟說的那些,他有沒有在意去記住。
畢竟答應(yīng)別人的事情。
對安瑜璟來說,是沒有必要去管,他可以不答應(yīng),但他答應(yīng)承諾了,就不能不當(dāng)一回事。
否則沐昭會心里不舒坦。
沐昭正擔(dān)憂著,他綁好布帶,說道:“我已經(jīng)打探好了,后日子時出棺!”
“嗯……”
她應(yīng)到,倏然又覺得哪里不對,“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那段時間,她并未看過安瑜璟有出去忙活這件事,現(xiàn)在卻隨口給了她一個消息。
他神色淡然,看了她一眼,回道:“不要問太多!”
“……”
實際她也不想太好奇什么,可有時事情源頭又如此吸引她,她就想去問。
過多時候,他都不會啟齒開那個口回答她的疑惑。
“我還有一件不解的問題!”
“什么?”
“你今晚出去做什么了?”
他扯了扯嘴角,說道:“你怎么那么多問題?”
還是那種和她不相關(guān)的問題。
沐昭想了想,說道:“我就是單純好奇而已,不想說我就不問了?!?p> 他點頭,緩緩道:“有時候,一些事情不該知道的就不需要知道,不然會給自己惹出很大的麻煩。”
聞言,她看向安瑜璟,細(xì)想了一番,什么事情知道后還會惹出大麻煩,難道安瑜璟出去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嗎?
她一直覺得安瑜璟身份不簡單,卻又說不出什么端倪。
沐昭感覺有什么東西關(guān)聯(lián)上了,又不清楚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了,我不問了,我先睡覺!”
說完就要往木塌那邊去,卻被安瑜璟給攔住了,“誰讓你睡木塌上的?”
“為什么不能睡?”
沐昭困得不行,本來疼著清醒著的,誰知疼痛一過去,困意又上來了。
他指了指木椅,說道:“你睡那!”
那張枯舊的木椅不知道在那擺了多少年,前腿后腿都被磕掉一些木塊了。
她也躺過,但著實不舒坦。
“我不想睡那……”沐昭抿了抿嘴,詢問道:“有沒有什么可以墊的?”
最后只給了她一張破布,就躺下了。
第二天,她被熱醒了,看了一眼,自己就睡在地上,估計那晚才木椅上滑了下來,未多管就繼續(xù)睡覺。
但她身上還是蓋了一張破舊的棉被,厚到是冬日才需用來御寒的。
那刻她真不明白安瑜璟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將被子疊好,放到了木柜子上,才打開房門,陽光正好照進(jìn)來,有些睜不開眼。
一瞥便見安子鴛身著一身簡單的素裙,一頭簡單的發(fā)飾和李大娘在一旁干活。
眼眶有些微微紅潤,時不時擦一下鼻子,像是在哭。
沐昭朝她們走了過去,離不遠(yuǎn)時,安子鴛就抬起了頭,看到她的那刻,又連忙低下去繼續(xù)擦著眼淚。
“怎么了?”沐昭問道。
安子鴛沒有理會她,繼續(xù)干活,李大娘看向沐昭,無奈地嘆出一口氣來,“就是被幫主說了一頓,沒事的!”
“大娘,不要說了!”安子鴛喊著。
沐昭隱隱有些不安,見她這番模樣不好多問,只能邁步離開。
昨日還好好的,今早就這樣了?
偏偏她又什么都不知情。
正好在院子看到安瑜璟在石塊上磨著菜刀,看著微愣了一會,之后才開口問:“安瑜璟,安子鴛怎么了?”
本身還好好的,一問這問題,他的眸光就瞥過來了,帶著一絲狠光,嚇了沐昭一跳。
他還磨著菜刀,磕磕的響。
沐昭咽了咽口水,問道:“你想干嘛?”
安瑜璟把菜刀丟在石頭上,卡當(dāng)一聲極其刺耳,沐昭后退了一步,怔怔看著他。
他上來一句警告,“以后不要再給她那些東西了!”
“我給她什么東西了?”
沐昭不明所以,細(xì)細(xì)體會,倏然知道他說的是指什么了。
“為什么???她不是挺喜歡的嗎?”
“我不管她喜不喜歡,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送她什么飾品,還有那些衣裳!”
那話嚴(yán)肅又認(rèn)真,沐昭你不覺得他此刻在開玩笑。
“你這樣我會覺得你很不正常,而且對她來說一點也不公平!”
安瑜璟反駁,“她不需要你來管,你不要插手這些事!”
“可是……”
他冷冷看了沐昭一眼,憤怒還有些迫不得已,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沐昭回話,“你之前沒和我說過,我怎么知道你這樣呢?”
這話說得大致是他自身的問題,他說道:“我現(xiàn)在說了!”
“行……你有沒有把那些東西給丟了?”
再怎么樣,也是她送給安子鴛的禮物。
“給她留著了。”
她明白安瑜璟這話的意思,也許他覺得安子鴛喜歡就沒把那些東西丟了,給她自己收著,但也只能看著,永遠(yuǎn)都不能穿在自己身上。
為什么就不能穿不能打扮了?
就像她給安瑜璟送的那些一樣,他同樣厭惡不肯收下,甚至去用在自己身上,把它們拋棄一邊,置之不理。
“我想問,丐幫一定是這樣樸素平庸?”
那些所謂的優(yōu)雅、端莊、整潔大方就不屬于了嗎?沒有一點資格?
“我從沒這么說,你不會明白我這么做是為什么,你也不需要去多問什么!”
“那我是不是丐幫的一份子?”沐昭有些惱了,“我不知道是誰一開始說的,我是丐幫的一員,這里就是我的家!”
現(xiàn)在好了,口口聲聲說的,和實際上的差距還是有那么一大截,她竟然一點也不清楚丐幫的事情。
而安瑜璟還讓她別管,把她隔閡成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