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沐昭正想替她量身,她身旁的丫鬟連忙伸出一只手把沐昭和她的小姐隔開,眸子顯露一絲慍怒和棄厭之色。
然后遞給她一張紙片來。
“不要隨意靠近我家小姐!”
沐昭頓了頓,連忙笑道:“抱歉,一時失了分寸,多謝提醒!”
她看了看紙片,是那女子的三圍,以及袖長、頸圍、身長。
望了幾秒便收好放在紙本里。
只聽那丫鬟言語并不客氣,“不要走漏出去了,不然……”
沐昭連忙點頭,心想這丫鬟可真彪悍。
她又豈敢把那紙片的信息傳出去,更何況,一眼見著不簡單的人,更不好得罪。
見沐昭點頭,那女子并不發(fā)話,溫婉賢淑抬起手來,從荷包里拿出幾塊銀子給丫鬟,丫鬟見了,會意后才遞給沐昭。
丫鬟發(fā)話,帶著一絲清脆明朗的聲色,“這是小姐給你的定金!”
沐昭接過,定金算是足夠誠意,她愜心露出一抹淺笑,她問:“那請問你們什么時候來???”
那丫鬟看向那女子。
女子思量片刻,才啟齒緩緩道:“你們鋪子這幾日估計會很忙,我們十日后來??!”
說完便抬起步子走了。
誰曾想安子鴛的鋪子還能來個富家小姐過來,也著實不容易!
她看了看手中的定金,這也算是安子鴛的第一個大單子。
忙活大半個上午,也算可以稍休息片刻,“姿成衣家”依舊陸陸續(xù)續(xù)不少人過來,但都由安子鴛一個人解決了。
這幾個時辰,安子鴛接了五個單子,她這幾日估計得忙死。
只可惜沐昭幫不到她什么,她不會裁縫這種細(xì)致的活,太繁瑣了。
等未時,沐昭就絕情離開了她的鋪子,沒留有余地在這繼續(xù)幫她。
說到底她已經(jīng)幫了她一個大忙,后邊的忙她實在沒辦法幫了,就全留給了安瑜璟。
畢竟她也得顧及自己的店鋪,畢竟才開店兩日,總不能就在前期就讓鋪子給垮了。
若是這番,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安子鴛也明白沐昭,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感激。
日后這鋪子都得安子鴛一個人打理的,她得有那應(yīng)付的能力。
不然到了往后,鋪子真的紅火起來,她又該怎么辦?
不能全都依賴沐昭,她心里有數(shù),想著難免堅決了不少。
沐昭來到田里,實際來這里也是為了找徐緩。
過來看時,那三畝田早已播完了種,幾日未見都有了一副新的模樣,辣椒種子一天兩次水得澆,辣椒嘗到了土壤供給該需的營養(yǎng),也長了苗芽出來。
再過久些,它們都把根、莖、葉都長出來,那刻它們就成了真正的幼苗。
沐昭就等著它們長高生葉開花。
丐幫弟兄看到沐昭走過來時,臉上的神色又驚又喜,當(dāng)即湊過去一番熱情似火。
“好久沒見你過來這邊了,最近在店鋪怎么樣?”
“是啊,是??!”
“聽幫主說你開了一家麻辣燙的店鋪,生意還挺紅火。據(jù)說麻辣燙也挺好吃……”
聞言,沐昭緩了緩神情,倒明白他們說這話的原因。
當(dāng)即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出來,“各位弟兄放心好了,等店鋪開店,我就給你們留一鍋讓你們嘗嘗!”
“真的?。 ?p> “太好了,總算可以嘗下麻辣燙了,都沒嘗過那滋味,想想就流口水!”
“可不是,我還日盼夜盼,一直不敢問,這總算……”
說著又激動又心酸,可算能盼到了。
臉上的疲勞早已被笑意給覆蓋下去,忘了這幾日在田里忙活的辛苦。
沐昭見他們輕松下來,也算流露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店鋪的事她沒時間和丐幫的弟兄說。
在第一天開張后,估計是安瑜璟告訴他們了。
想著麻辣燙,他們露出一抹期待的目光,沐昭難免笑笑,“各位若是閑下來,哪時候來店鋪里坐坐,大伙一塊吃麻辣燙!”
“知道你對我們大伙好!”
“是啊,沒有你我們都不會有這么一天!”
……
沐昭聽著只是慚愧,若是當(dāng)初他們就答應(yīng),也不會現(xiàn)在才到這一步,雖然晚了點,也總該不算太晚。
他們流露激動的情緒斂不起來,整張神采奕奕,說到吃的,各個都激動得很。
“沐昭和幫主一樣好?!?p> “我覺得沐昭好多了,每次都給我們帶好吃的?!?p> “是??!”
這是許久未曾嘗過好東西的人啊,一旦吃著好些的都眉開眼笑,管好的是不是一點點好,只要是給他們了,他們都記得清清楚楚。
偶爾帶些獎勵送去,都會笑容滿面,心思單純又樸實。
沐昭看他們結(jié)實有力的胳膊,不由陷入沉思,這幾日他們都辛苦幫她種田干活,這一身都曬得黝黑了不少。
比以往看著強(qiáng)壯,更健康了。
可這也意味著這幾日,他們忙活到這種程度。
在田里忙活,累不累她很清楚。
哪怕他們現(xiàn)在一臉看著輕松愉悅,甚至有說有笑,也沒有和她提過任何抱怨。
她也不能因為他們未曾流露的柔弱,妄心騙自己當(dāng)什么都不清楚。
那刻,她又不由想著,丐幫弟兄感謝她,她也反倒感謝他們從不抱怨辛苦,幫她怎么大一個忙。
當(dāng)神色瞥望到附近的一處簡單的屋舍時,她才須臾想起,那屋舍已經(jīng)建好了。
建得雖不大,卻也能給幾個人遮風(fēng)擋雨,再則里頭也是有桌椅木塌,可以供人休憩。
那時在想,之前也是聽丐幫弟兄道出的想法,在這田間建一間屋舍,也她腦子一熱建造的,現(xiàn)在會不會有些浪費了。
看了幾眼后回神,沐昭便開口問了,“那屋舍實用嗎?”
這番話道出來,丐幫弟兄將眸光放在了那屋舍上,當(dāng)即一個個道出話來。
“我們平日累了都在屋里頭休息,建了比沒建那會好多了!”
“平日太陽大,除了樹下乘涼外,這屋里的桌椅可以供我們休息喝水,下雨刮風(fēng)都可避!”
……
沐昭點了點頭,他們大多都覺得這屋子只能用來休息,畢竟比較小。
當(dāng)初她也只是抱著建個屋舍給他們休息用的想法才建的。
可現(xiàn)在想著日后,這里的蔬菜成熟后,也不能一天就賣完。
畢竟除了這兩畝田的辣椒,另外的一畝都是用來種別得蔬菜,她得有個地方儲放,也許她還得擴(kuò)大一些,弄個儲物倉,放些雜物和其他農(nóng)用工具還有蔬菜。
正好也算多了不少作用。
沐昭瞥向別處,眸光掃著,尋找徐緩的位置,總算在瞥了幾眼便看見他了,他似乎適應(yīng)了下來,丐幫弟兄弟也沒有以往那么排擠他。
他坐在樹蔭下休息,也有那么幾個丐幫弟兄和他談天,笑得合不攏嘴。
小包子也在那,手里拿著一根狗尾巴草緩緩晃動,看著他的臉認(rèn)真傾聽著。
她索性走了過去。
丐幫弟兄望了沐昭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來。
很識作為般站了起來,嘴里連連說道:“你找他?那我們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就撒溜得走開了。
沐昭見了,不由輕皺起眉頭來,為何他們見著她過來找徐緩,各個神色都如此怪異。
就像覺得是在這多余一般,一定要走開才心里舒坦。
好在那會小包子還坐在徐緩的旁邊。
只是他一臉疑惑看著其他丐幫弟兄,已經(jīng)走到另一處休息了,弄不明白原因。
他沒有索性跟著他們一同跑到別處休息,看著沐昭,不由皺了皺眉頭,嗓子清亮地問:“姐姐,他們?yōu)槭裁纯匆娔氵^來就跑得那么急?”
沐昭笑了笑,回道:“可能知道我們有事要談,他們識趣!”
小包子頓了頓,也不知到底聽明白沒有,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那刻,徐緩不由抬起臉看她,那張臉五官輪廓分明,硬朗而成熟,濃眉如劍,鼻梁高挺。
看著片刻,沐昭不由一怔。
在她懷疑是否認(rèn)錯人之時,徐緩對她顯露了一抹明朗而陽光的笑意來。
那眉眼便稍彎了彎。
她連忙回神,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徐緩?”
聞言,徐緩應(yīng)了話,“嗯?!?p> 那聲音和之前是一樣的,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心算松了下來,她以為看錯了。
徐緩怎么可能會是那樣子的,她還以為徐緩怎么了。
這會見他笑了,沐昭倒緩了很多,“沒事,就是叫下你?!?p> 聽罷,他簡單點了點頭。
須臾才道出那么一句話,“你來這找我,是有什么事要找我?guī)兔Π???p> 他似乎很明白沐昭的作為,沒什么事不會過來找他的。
顯然這話讓她聽了覺得很尷尬,偏偏他說的的確是這么一回事。
可她又覺得,直接承認(rèn)又有些怪怪的,會讓人覺得她很無情。
斟酌一番后,還是選擇回應(yīng)一聲,“這不是沒人幫,只能找你……”
話一出,徐緩頓了頓,心里一股不明意味。
沐昭看不出他臉上的神情,似乎他沒什么太大反應(yīng),她想著徐緩不計較就好。
那刻走到了徐緩的旁邊,正想找一塊平整些的地,和他一同坐著,然后商量一些事,也比站著和他聊要好得多。
省得他抬頭看她,只能望著那兩個鼻孔。
徐緩見她一身衣裙,在她未坐在地上的那刻開了口,“你現(xiàn)在這身干凈的衣裙,和我們一樣坐在地上會把衣裙給弄臟的?!?p> 聞言,她頓了頓,手不自覺捻起身側(cè)衣裙的料子,稍抬了抬,眸光在自己的周身望了小許。
當(dāng)即露出一抹不經(jīng)意地笑意來。
“我給忘了!”
這是安子鴛送她的衣裙,今早要求她穿的,更何況她本身也可以接受。
而且還要去派發(fā)宣紙,若是衣著破爛不堪,恐怕沒什么人敢接。
想著便穿了,這會來田里倒沒想著還穿著沒換一身別的衣裳。
她看了看地面,琢磨了片刻。
一旁坐著的徐緩,不由蹙起眉頭。
“你真的想和坐在這泥地上嗎?”
聽罷,沐昭忍住沒給他一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
若她不想坐著,何必在這考慮半晌站在那,徐緩頓了頓,也不介意她那番呵斥的言語,轉(zhuǎn)即露出一抹弧度來,有些歉意之色。
“都怪我笨?!?p> 沐昭抿了抿嘴,想說什么,他卻繼續(xù)接道:“你等下……”
話說著便站了起來。
當(dāng)即有些突兀,他站起的速度之快,未來及時,她就看到徐緩高出她一個頭站著她的面前了,甚至抬眼就看見了他攢動的喉結(jié)。
有種逼急感,她連忙退了一小步。
有些尷尬。
誰知徐緩并不介意什么,直接將他的外衣給脫了。
當(dāng)即……
沐昭有些驚慌,但她站在原地僵著沒動,只是神情不由變了小許,心想著這徐緩到底要做什么?
還未想清楚,他就將自己的外衣認(rèn)真仔細(xì)平鋪在了地面上,然后細(xì)看外衣上有沒有灰土,順勢拍了拍,最后道出一句,“好了,你坐吧!”
那刻,沐昭有些詫異。
尤其看著那鋪在地面上的外衣,就站著著實不敢往下坐。
徐緩直接坐在旁邊了,往外衣上拍了拍,睜著眸子看著她,問道:“不坐嗎?”
沐昭搖了搖頭,她突然覺得站著也挺好。
可徐緩沒給她理由去拒絕,“我已經(jīng)給你鋪好了,不會把你的衣裙弄臟,你好好坐著就行?!?p> 她頓了頓,有些琢磨。
估計他想得挺簡單的,想著把外衣給她墊著可以讓泥土和衣裙隔離,倒不會沾上什么泥灰。
而且他已經(jīng)把他的外衣鋪在地面上了,若是不坐,或許會以為她嫌棄他衣服臟,那顯然沒必要有這種誤會。
于是她又點了點頭,才坐下。
只是心里掂量著什么又覺得坐如針氈。
徐緩似乎并未發(fā)覺什么,他沒有看沐昭的臉色,依舊風(fēng)輕云淡,想著別的。
可那會本身是有事和他談,這會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詞本身都在腦海里,就因這點破事給忘得一干二凈。
她有些苦惱。
干脆把來這的正事和他說說,也算有話題可以談,省得兩個人這番尷尬的坐在這什么話也不說。
“呃,我就直說了,找你是想讓你去我的店鋪幫忙!”
聞言,徐緩把臉撇向沐昭,有些詫異。
小包子聽后睜著黑亮的大眼睛,連忙說道:“我也要去!”
沐昭:“……”
他這話就很精辟了,就似替徐緩答應(yīng)了,順勢把自己也帶上,沐昭也不知如何拒絕他。
常歡不郁
小可愛們,元旦快樂??! 跨過了2020年,我們又長大了一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