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看著她鼓鼓的臉頰,感覺十分有趣,故意上前戳了戳。笑道:
“別楞著了,快幫我收拾收拾屋子!”
“哼!我才不會幫你呢!哈哈,一定是你平時惹是生非,才會招惹了仇家上門搗亂!”
楊牧搖搖頭笑道:
“美女,說了你還別不相信,這一次就是你的好父親,雷有財先生安排人弄得!”
雷芷蘭一聽就不愿意了,辯解道:
“你別瞎說,我爸爸可是正經(jīng)商人,才不會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p> 楊牧噗嗤一笑,道:
“別把雷有財想的那么好,你沒有見到,就不代表他沒做。上午他身邊的兩個槍手,總看到了吧!你怎么解釋!”
雷芷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道:
“他們肯定是我爸爸請的保鏢,這有什么大驚小怪。沒錯,一定就是這樣!”
楊牧搖搖頭,指了指自己,道:
“你應(yīng)該有印象,高天立跟了你父親十幾年。沒有比他更清楚你父親的底細,所以,別在我面前說什么雷有財是清白的?!?p> 雷芷蘭以前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父親的事業(yè),只知道他開了一家很大的公司,賺了很多的錢。
對于公司的規(guī)模與體量,在她的心中,一直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
很長時間以來,身邊交的那些朋友,自從知道她是華安集團的大小姐以后,有的在她面前變得小心翼翼,有的則對她十分的討好,還有一些人默默的遠離了她。
從那些所謂的朋友身上,雷芷蘭可以清晰的感受一些問題。心底有些確定,父親的公司一定是很賺錢很賺錢的那種。
后來父親的公司越做越大,她身邊真正的朋友也就越來越少。最后就養(yǎng)成了一個人到處游走的習(xí)慣,什么朋友不朋友的,沒有像以前那么重要了。
生活在HK這個地方,在這個三合會縱橫的社會,從小耳濡目染。
她并不認為父親能把生意做這么大,就從未招惹過這些人。以前不愿意去想這些事情,現(xiàn)在被楊牧突然揭開了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沉思起來。
楊牧看著抱著雙膝坐在沙發(fā)里,一言不發(fā)的雷芷蘭。也沒有去打擾她,自己動手收拾著凌亂的屋子。
楊牧收拾完屋子之后,打開冰箱,里面還有一些食材,簡單的做了一餐。
“來過來吃飯了!”
聽到楊牧的招呼,雷芷蘭這才轉(zhuǎn)動著腦袋,一下子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眼看都快到下午兩點,飯點都過了好大一會兒。雷芷蘭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確實感到有點餓。
洋蔥火腿蛋炒飯!
雷芷蘭來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楊牧笑道:“餓壞了吧?趕緊嘗嘗。一般人可是嘗不到我的手藝?!?p> 雷芷蘭看著盤子里的米粒粒有型,均勻的裹著蛋液,泛著誘人的金邊,經(jīng)過火腿的點綴,整體看起來不那么的單調(diào)。還有洋蔥爆炒之后,散發(fā)出來的特殊香味,更是勾人食欲。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輕輕咀嚼了兩下,眼睛一亮,沒想到楊牧手藝還真不錯。
實在是餓壞了,這個時候什么東西都覺得特別好吃。
楊木看著她,mia mia 吃個不停的樣子。就想到了軟萌的倉鼠,那些小萌物吃東西時候,臉頰鼓鼓囊囊,一動一動蠢萌蠢萌的。
下廚的人,除了享受制作食物的過程。另外也享受在看到別人品嘗自己制作食物時,那種滿足的感覺。
開飯之后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時之間,飯桌上只剩下咀嚼食物的聲音,和餐具相互碰撞“叮咚”聲。
吃完之后雷芷蘭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舒服的吐了一口氣。給人好像她是一口氣做了兩個小時累人的工作,好不容易緩下來的感覺。
斜著眼看著楊牧忙碌的收拾餐具,她一點也沒有要起來幫忙的意思。雷芷蘭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父親又整日里忙著工作,吃飯時陪她最多的是家里的保姆。這樣的場景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不禁有些失神。
忙了10分鐘,把廚房那一套東西清洗干凈,收拾整理好。倒了一杯水,放在雷芷蘭的面前。
“蛋炒飯有點干,喝點水,有助于消化。”
看著她抱著肚子,臥在沙發(fā)里哼哼唧唧的樣子。楊牧笑了笑,去了臥室整理東西。
雷志蘭瞇著眼睛側(cè)看,見楊牧進了臥室之后。便悄悄起身,躡手躡腳的向門口走去,準備偷偷溜走。
她凝神屏息小心的握著門把手,“咯噔”一下扳開門鎖。把手旋轉(zhuǎn)到一半的時候,忽然之間,感覺自己騰云駕霧似的,一下子到了半空。
低頭一看,雷芷蘭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楊牧抓了個現(xiàn)行,又被他一把扛到肩上。又氣又惱,便在他的肩膀上,張牙舞爪起來。
楊牧將她丟在沙發(fā)里,看著她豐滿的身體跟個肉彈似的,在沙發(fā)上彈了兩下。
似笑非笑的望著她,道:
“你要干嘛去啊?剛剛吃飽不能亂跑,小心肚子痛?!?p> 雷芷蘭看著笑吟吟的楊牧,氣的一口細碎的貝齒咬得咯吱作響。想象自己是在咬楊牧的肉,這樣會讓無能為力的她心里好受一些。
不知道為什么,楊牧發(fā)現(xiàn)自己一看到雷芷蘭氣鼓鼓的樣子,心里總會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
雷芷蘭穿著清涼,下身著熱褲,上半身搭配短款露肩T恤衫??恐嘲l(fā)的扶手,潔白的長腿,就這么白生生的放置在沙發(fā)上。
楊牧故意用迷離的眼神,目光在她的長腿上游弋,臉上似笑非笑之意,變得更加明顯。
雷芷蘭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里就有點害怕。要是萬一他獸性大發(fā),她豈不是就要遭殃了。
看著楊牧不斷逼近,雷芷蘭慌忙地坐起來,胳膊抱著雙膝,縮在在沙發(fā)角邊。楊牧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讓雷芷蘭的身體隨著沙發(fā)的搖動輕微震顫。
她害怕的聲音發(fā)顫,道:
“你,你你你,你想要做什么?我告訴你,可不要亂來。否則,否則我爸爸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我我我,我好害怕哦!”楊牧學(xué)著她語氣,裝出害怕的樣子。
看到楊牧無賴的樣子,雷芷蘭心下一橫,壯著膽子就要跟楊牧拼了!縮起來的大長腿用力一踹,就將猝不及防的楊牧給踹了個大跟頭。
看楊牧臉色不善的從地上爬起來,她結(jié)結(jié)巴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放我回家!”
楊牧瞧她歇斯底里的樣子,忽然感覺自己就好像是電影里面的反派惡人,正在欺負一個善良無助的小姑娘。
往往這個時候,壞人還會囂張的笑道:你叫吧,大聲的叫吧,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用人聽到!
然后,就會有一個叫“破喉嚨”的正義之士從天而降,閃亮登場,來一場英雄救美的橋段。
甩了甩胡思亂想的腦袋,楊牧逗樂的心思,消散的一干二凈。攤攤手無奈道:
“好啦,不要總想著我是壞人,會對你怎樣怎樣的!我說過了,我們是一個團隊,你就安安心心的在這兒待著,不要想著不辭而別。
要不,你看會電視吧?!?p> 楊牧替她打開了電視,轉(zhuǎn)身回到臥室去收拾東西,似乎很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客廳,一點也不害怕她再逃走。
看楊牧重新回到臥室,雷芷蘭望著臥室的門口,良久才放松下身體,重新坐回了沙發(fā),暫時熄滅了逃跑的想法。
她不敢確定,萬一逃走再被發(fā)現(xiàn),楊牧?xí)粫€是這般的心平氣和。即使籌劃逃走,也要等他失去了警惕之后,再做打算。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將最后一絲緊張的情緒,徹底舒緩。
就目前看,楊牧還就真的對她,沒有升起什么不良的想法。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扣著她不放,難道真是為了那什么組合不成?!雷芷蘭壓根兒不信。
電視里正在播放新聞:
“ZF最近提出的分享醫(yī)療收費計劃,受到了基層團體的強烈反對。他們認為ZF這樣做,進一步剝削那些沒有能力看私家醫(yī)生的勞苦大眾。讓貧病者雪上加霜,社會貧富更加的懸殊。
警務(wù)所發(fā)布今年上半年犯罪數(shù)字報告。報告顯示暴力罪行有不斷增加的趨勢,其中持械搶劫傷人案,大幅度上升。社會學(xué)家認為是跟民生越來越困難有關(guān)。
郵政處宣布郵寄服務(wù)費收費,將會在明天加價,有原本的一元……”
ZF新聞什么的從來都不是雷芷蘭感興趣的。接下來的這則新聞,才稍微引起了她的興趣。
“上周五晚上,發(fā)生在竹園道與富美街路口的約翰探長被殺一案,目前案情復(fù)雜,進展緩慢。
據(jù)多方消息來源,都揭露了約翰探長收黑錢,并制造了多起冤假錯案,消息傳出,引起了社會廣泛的憤慨?!?p> 只要是個HK人,都對這個時候的條子沒什么好印象??吹竭@樣的新聞,雷芷蘭也不禁咒罵這個死鬼佬,死的真讓人大快人心。
后面的新聞就讓雷志蘭有點尷尬了。
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群人拉著橫幅,在街頭抗議,一個女記者正在現(xiàn)場報道。
“河?xùn)|樓大業(yè)主雷有財,要將舊樓收回重建。有關(guān)的賠償問題,一直未能與小業(yè)主達成協(xié)議。本臺記者正在現(xiàn)場,為您報道小業(yè)主們抗議的情況?!?p> 多條橫幅上寫著咒罵的文字:無良商人雷有財!奸商雷有財!
人群的旁邊,站了兩個警察維持現(xiàn)場秩序。
記者采訪其中一個人的時候,那人叫苦道:“我們在這里住了20多年,他雷有財說讓我們搬就讓我們搬?一直以來的賠償,也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這時候旁邊有一個急性子沖出來,奪過記者的話筒。吼道:
“你跟她說那么多干什么!不給我們賠償,我們就砍死他們!就砍死他們!”
然后一群人跟著大吼道:“砍死他們!砍死他們!”
“不賠償就砍他!不賠償就砍他!”
雷芷蘭看著這個報道的畫面,略微感覺有點尷尬,一回頭。楊牧正抱著雙手靠在臥室門框,看著她笑吟吟的,一言不發(fā)。
“你什么時候出來的?忙完了?”
楊牧答非所問,道:
“怎么樣?你的父親雷有財,在你的心中是否依舊完美是個好人?”
雷芷蘭不知道怎么回答,傲嬌的哼了一聲。
楊牧也不在意,拿起電話遞給她。
“我?guī)愠鰜碛写蟀胩斓臅r間了,想必你爸爸也很擔(dān)心你。給他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吧?!?p> 雷芷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相信他會有這么好心。
看雷芷蘭遲遲不敢接過電話,楊牧笑了笑道:
“拿著啊,怕什么!我又不是專門綁架你,跟雷有財要贖金的綁匪,沒必要限制你與外界聯(lián)絡(luò)。
女兒跟爸爸打個電話報平安,這點自由還是有的?!?p> 她這才小心翼翼的接過電話,又不放心的詢問道:“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我們以后可是一個組合的,你應(yīng)該學(xué)會逐漸相信你的搭檔才是!”
又聽到楊牧提到這個該死的組合,雷芷蘭心中莫名其妙的生氣,冷哼了一聲不再理他,低頭撥電話號碼。
響了兩聲之后,電話便被接通了。聽到雷有才的聲音,雷芷蘭忙道:
“爸爸,我是芷蘭!”
雷有財這大半天,一直在擔(dān)心自己寶貝女兒的安全。還專門派人到高天立的家里尋找,只是聽派去的人報告說那地方并沒有人?,F(xiàn)在聽到雷芷蘭的聲音,心中十分高興,連忙問道:
“女兒你現(xiàn)在在哪兒?還好嗎?高天立那個混蛋有沒有對你做無禮的事?”
雷芷蘭聽到雷有財連珠炮似的發(fā)問,知道他是在關(guān)心自己,可面對這么多問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遂安慰道:
“爸爸,我沒事!我們現(xiàn)在在高天立的家里?!?p> “對,我們下午才回來的,你是不是派人過來了?我們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面被翻得亂七八糟的。”
“沒有,他雖然挺沒禮貌的,不過沒有做無禮的事。”“他非要也跟我搞一個什么組合。煩死人了!還不讓我回家?!?p> “你問他在哪里?他就在我旁邊,還是他讓我給你打個電話報個平安?!?p> “你要跟他講兩句?跟他有什么好講的?”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