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情竇初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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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月明知道，在羅曼麗眼里，他不過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同班同學(xué)，與眾不同的，或許只是個子高一點，臉上長滿了青春痘而已。他從內(nèi)心深處感到自卑。一直在中下游徘徊的學(xué)習(xí)成績從根本上扼殺了他的自信心。作為一個學(xué)生，學(xué)習(xí)都搞不好，還有什么資格去談其它東西？他在無望的愛情和越來越難以應(yīng)付的課業(yè)負(fù)擔(dān)里掙扎著，熬到第二學(xué)期期中考試過后，他患上了嚴(yán)重的神經(jīng)衰弱癥，不得不請病假回家靜養(yǎng)。

　　高一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蕭月明思前想后，寫了一封信出來，托一個最要好的同學(xué)把信交給了羅曼麗。

　　羅曼麗：

　　你好！

　　憑你的學(xué)習(xí)成績，你完全可以考一所好的學(xué)校。我不想拉你下水。我只想把我的心里話說給你聽，因為有些事你必須要知道，盡管，你可以把這封信當(dāng)成一張廢紙隨意扔掉。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對你著迷。我好想每時每刻都能見到你，看你嬌俏的模樣，聽你溫柔的話語。我好想能夠和你坐在一起，沐浴清風(fēng)明月，暢談人生所想——可是，自詡的狂人，勇氣到底在哪里？

　　你是霧中的玫瑰，美麗而朦朧。我渴望讀懂你，千萬次地想靠近你，可是我不敢邁步，荊棘布滿了通向你的道路。欲罷不能的情感日日夜夜如毒蛇咀噬著我的心！

　　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這么大的人了，還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還不知羞恥地想乞求別人的安慰?？墒俏夷苋缭敢詢攩?？你這個冷漠的女子！冰山上的雪囤積了千年，層層疊疊都是我的牽念；縱然我的熱血能融化冰山，卻化不掉你冰封的心門。

　　就算這樣，我又怎么會怪你呢？每次看到你和伙伴們打鬧時的樣子，我的心都會不由自主地顫栗；送你賀卡時的情景，象電影的蒙太奇畫面，定格在我的記憶里。當(dāng)然，你根本不會知道有一個人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過多少次，因為我不會魔法，可以讓你產(chǎn)生心電感應(yīng)。

　　為什么你從來沒有多看我一眼？難道你不知道，哪怕你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讓我陶醉？我在想，二百多個日夜的冥思苦想可是純粹的單相思？事實上是沒有什么疑問的，因為我沒有出眾的相貌，過人的才華——最可怕的是，我是一個只知道自言自語的膽小鬼，要你知道我的愛慕之情，除非老天告訴了你。

　　也許我的胡言亂語只能換來你的冷眼；也許你會笑我心高妄想、自作多情；也許這些文字就象淡淡的流云，在你的天空一閃而過，不留一絲痕跡。

　　可是，這些話只能說給你一個人聽。無論過去多少年，這些文字只為你一個人而生！

　　蕭月明

　　1991年6月9日

　　信發(fā)出后，蕭月明本沒抱什么希望，事實也跟他想的一樣，羅曼麗并沒有給他回信。即使這樣，他仍然沒有斷絕心中的思戀之情。那熊熊燃燒的愛情之火啊，怎么能說滅就能滅得了呢？

　　高二分文理科時，蕭月明選擇了文科班，羅曼麗去了理科班。此后，他只能在課余時間偶然才能見到羅曼麗的身影。那種痛苦又夾雜著絲絲甜蜜的情感就這樣不時地撩撥著他的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