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在遇到我之前,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苦難與絕望?!?p> “原來,七七之所以會因為你的幾句話,便愿意加入我們的隊伍,原來是這個原因。”
站在神明視角的水神之女與南極以旁觀者的身份,默默地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他們本想出手阻止,但試過后才發(fā)現(xiàn),在這別人的心羅夢境之中,他們所能做的,
竟然只有祈禱一事。
看著七七從恐懼再到絕望,再到重新站起身來,南極與水神之女也總算明白,當初七七為什么在颶風神星的時候,只因為南極表達了自己對夢想的看法,還有對星獸的善意,七七就便寧愿舍棄那修煉多年的清云雷珠,也要加入自己的隊伍;也總算明白,這清云座母體所謂的媽媽,所謂的守護空之走廊,
竟然是建立殺死自己同族之人、奪取同族之人命脈的基礎上的,
“但是…很奇怪啊,為什么那清云座母體的力量這么強大,她當時居然會就這樣放我們逃走?。俊蹦蠘O回想起先前在空之走廊發(fā)生的事情,頓時感到有些奇怪,
水神之女嘆了一口氣,道:“或許是因為七七隱忍了這么久,那清云座母體沒有想到,七七會真的下定決心跟你走吧?”
“是啊,”聽水神之女這么一說,南極也算是明白了,“一個人被奴役久了,就連奴役他的人都自然而然地覺得,奴才就是奴才,肯定不會起身反抗,它也沒有想到自己灌輸那么久人類就是黑暗的等差觀念會因為我們的到來,便被頃刻間改變…誒?誒——七七…七七!”
就在南極與水神之女推理著之前所有的事情時,令人大跌眼鏡的一幕發(fā)生了。
…
“自由…之心?”
“哦?廢物居然自己站起來了?”清云座母體轉過身來,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這瘦弱的女孩褪去了之間所有的恐懼,像是活生生地置換了一個人一樣,不禁有些緊張地道:“你,想干什么?”
“撕碎你所謂…愛的劇本,毅然決然,反抗————”七七手中的清云雷珠大放光芒,清云座母體又怎能想到這所有人中悟性最低的七七,能夠在日積月累的歲月里,這么快凝結出自己的清云淚珠?
七七毫不猶豫地趁那清云座母體沒有防備之時,一拳揮出,狠狠地借助著那清云雷珠的力量,將這一拳與這份蘇醒的力量融合在一起,打出了一記她能揮出的全力一擊,
“砰——————”
清云座母體顯然沒有料到七七會這般反抗,一時不防,竟然被她一拳打退了好幾米才穩(wěn)住身形,不禁心中勃然大怒,她再次揮動清云雷珠,幻化出自己的長劍,
這也是清云座一族抵達化神期便會擁有的一個技能,凝華清云劍。借助這長劍的力量,清云座可以輕而易舉地從一個遠攻型星獸,化為近戰(zhàn)的狂戰(zhàn)士,憑借著神獸血脈所賦予的速度與力量,殺敵于無形之中,
七七不過剛剛邁入成熟期,自然知道自己絕無可能幻化出這凝華清云劍,眼下便只有與其拉開距離,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才有一線生機,
但是,她終歸還是太小看了清云座母體的算計了,
就在她與清云座母體拉開距離的那一瞬間,清云座母體的長劍迅速消失,切換為那吸收六顆同族人的清云雷珠,
與此同時,一道道金色的閃電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就像是在聽從清云座母體的命令一般,直接轟向了倒飛身形的七七,這是屬于清云雷珠的另一大雷電屬性的技能,
電閃雷鳴!
“轟轟轟——————”
清云座是風屬性與水屬性的星獸,雖然能使用雷電屬性的技能,但自身對于雷電屬性的攻擊技能,是絕對沒有任何抵抗力的,水屬性被電屬性克制,風屬性也被電屬性克制,等于說此刻清云座所發(fā)動的雷電技能在七七身上的克制效果是…
雙倍!
這也是為什么,剛才以旁觀者身份存在的南極會如此焦急的原因,他萬萬也沒有想到,曾經(jīng)隱忍這么多年的七七,會因為清云座母體的幾句話而一下子覺醒并以死相拼,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定要傷那清云座母體一分。
這,便是心羅領域最大的玄妙所在處。
南極可能還沒明白,但水神之女已經(jīng)通過觀察南極與七七的心羅夢境,逐漸察覺到這糖妖為何要使這幻境來做所謂的審判了,因為這心羅夢境中所遇到的事情,都是曾經(jīng)已經(jīng)發(fā)生過、最真實的事情,只不過糖妖通過某種能力封印了那段過去之后的記憶,
換句話說,就是糖妖以自己的能力,封印部分記憶,讓每一位跌入這心羅夢境的生靈,再次以如今有所領悟的身份體驗當年最黑暗的時刻,看看還會不會做下與當年一樣的選擇。
這其中,南極身上所發(fā)生的事情,代表了情欲與色念;七七身上的事情,代表了膽怯與懦弱,而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則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這一邊,七七被無數(shù)道金色的閃電直接擊中,雖然不至于像天譴之雷一樣直接被轟到灰飛煙滅,但是這雙倍電屬性的攻擊,自然也是完全將她身上的所有痛覺神經(jīng)全部引爆,
可七七卻咬著牙,沒有發(fā)出一聲慘叫,
痛到極點,便感知不到痛了,
渾身的青白色修身長衣已經(jīng)變得焦黑,原本清秀的臉龐,早已變得慘不忍睹;就連那副皮囊,也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可即便如此,七七還是握著自己的清云雷珠,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個將手中清云雷珠再次切換回凝華清云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母體清云座面前,
“此生,為夢而生,為心而死,夢想與自由,我都要。”
七七痛苦到極致的身軀忍不住地顫抖著,可說出的話卻是那般的堅定,就與那明知腳下是無數(shù)暴風、卻依舊灑落凡塵的水晶瀑布一樣,
“只要我一息尚存,就注定為我的…自由,戰(zhàn)斗到底,因為,爸爸…爸爸一定會來救我的!”
“啊…啊啊啊啊——————”
拼起最后一絲力氣,七七舉起自己已經(jīng)逐漸化為點點光影的拳頭,奮力將清云座母體揮去,
“剎——————”
“叮當————————”
手起劍落,清云座母體的表情已然黯淡無色,撿起那顆被七七鮮血所沾染的清云雷珠道:“…不識抬舉的廢物…算了,再去弄幾片云朵來,看來我的教導方法還是有問題啊?哈哈~”
…
“不——————”站在一旁以神明視角的南極撕心裂肺地大喊道,眼睜睜地看著七七就這樣被她那所謂的“媽媽”親手斬殺,作為她這一生可謂是真正的第一個伙伴,南極又怎么能不心痛?。?p> “...呯——”
就在南極悲痛不已,想要離開這讓人覺得心碎的心羅夢境時,眼前的這片世界再次傳來一聲聲玻璃破碎的聲音,
“呯——————”
“...昔日往年,竟然能在煎熬之中再度萬年的時光,還能憑借著心中的一絲執(zhí)念與寄托,丟掉膽怯的同時砸碎枷鎖,做出與當年截然不同的選擇,這抹堅定與執(zhí)著…倒真是讓人羨慕啊?”
“真不愧是神獸之脈,恭喜你,戰(zhàn)勝了自己最大的心魔?!?p> “什么?”還在夢境之中的南極趕忙讓現(xiàn)實中的自己從七七那已經(jīng)開始崩塌的夢境之中清醒過來,
睜開雙眼的那一刻,無論是炎魔還是冰皇之子,甚至是南宮吟,還有那緩緩睜開雙眼的七七,都已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爸..爸爸——”無論失去記憶與否,七七醒來的第一句話,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
“七七——————”南極也不管水神之女還在旁邊怪異地看著他,看到“死而復生”的七七自然是無比的激動,二人抱頭痛哭的模樣,就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離別,
雖然在旁人看來有些怪異,但是同樣與南極一起親眼目睹七七所經(jīng)歷事情的水神之女可是很清楚,對于他們像是電視劇般快進的幾分鐘,對于七七來說,可是整整幾萬年?。?p> “爸爸,”把南極生命之水護身服都哭濕的七七縮在南極的懷里,抬起頭看著他,“你答應我,一定要帶我…再去別的星球玩?!?p> “我…我答應你,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p> 失而復得的喜悅又豈是旁人能懂的,南極作為她的宿主,自然知曉這份來之不易的珍貴,
南極抬起頭打量了一圈周邊的伙伴,還好,大家都從那心羅領域里安全出來了,只不過眾人的表情都有些頹靡,就像是大病痊愈般,毫無疑問,除了水神之女以外,所有人都在心羅領域之中重新回味了一遍自己心中最接近黑暗的時刻,
“恭喜你們在座的所有人,全部通過了自己的最黑暗的那一面,真可惜呢,沒人能陪我回那食心之屋,”糖妖此刻的樣子像極了一位審判完所有嫌疑犯的警官,與心羅領域有關的東西,也被他一一道來,
“色欲,膽怯,殺戮之心,絕望之魂,還有…放下前塵,”說最后四個字的時候,糖妖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了南宮吟身上,“不得不承認,你們這支隊伍,是我見過最魚龍混雜,卻又最至純至善的一支,至少,你們當中很多人與黑暗只剩下咫尺之距,卻能憑借著如今留下的一絲執(zhí)念,打敗自己的心魔與夢魘…我自問我自己,也不能做到像你們這么好?!?p> “...為你們帶來這么多災難,實在是抱歉,”糖妖虛幻的身影閃爍在那片雪原之上,“但是…能夠除去心中的心魔,除去心中的黑暗,你們自然也會得到神明的獎勵?!?p> “現(xiàn)在,才是屬于童話世界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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