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之嚇的快要尿褲子了狀著膽子說道:“婉玉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快走吧我以后會多給你燒紙錢,讓你在下面過的好些?!?p> 凌云:“你為何要這般狠心,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我愿意為你洗手作羹湯,為你哭為你笑,喜歡你所喜歡的,厭惡你厭惡的,我為你伺候爹娘,為你下地干活,你看看我的手,我才二十幾歲這手卻是五六十的樣子,滿手的繭子口子,連我自己都嫌棄,我也想像那些小姐一樣能有一雙水蔥一樣的雙手,膚如凝脂??墒菫榱四愠缘暮命c,睡的好點,用的好點,不讓你在旁人面前沒有面子,我拼命的干活,省吃儉用,換來的是什么?”凌云入戲太深了,想著那個可悲的女子一生的凄慘,竟然真的哭了。小玉已經跟不上凌云的節(jié)奏了,一會兒看看手一會兒摸摸臉。凌云已經不看張易之了,背靠著窗戶抬頭望天,心里難受的不行。寒策看著面具下的淚痕心揪的很痛。
張易之:“婉玉對不起,我是豬油蒙了心了,我知道你對我好,這輩子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像你一樣對我好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p> 凌云:“易之你看看這是我們的孩子,是個男孩明年春天就出生了,你看看他長的多像你,你不想抱抱嗎?”鄭弘是真的很后悔今晚跟來了,一個勁兒往青云和宮紹清中間擠。
張易之嚇得從桌子后面爬了出來,跪在小玉面前使勁兒磕頭:“婉玉我知道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是我糊涂害死了你,也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知道沒有你我根本就考不上這個舉人,在你面前我無地自容,我也想要給你更好的生活,可是我沒有那個能力。我就是個廢物,下地不會干活兒,讀書又不行,要想在仕途上再有什么發(fā)展那是癡人說夢,于是他們來找了我,剛開始只是要我納他女兒為妾,保我平步青云。婉玉你知道我最怕被別人看不起了,所以我答應了,可是沒過幾日卻讓我殺了你,我也想放棄可是他們威脅我,倘若我不殺了你那我也休想活著。婉玉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孩子若有來生我給你們做牛做馬,我求求你趕緊走吧!”說完不停的給木婉玉磕頭,生怕少磕一個一般。
凌云哭著說道:“你怕我?你怎么能怕我呢?我是那個愛你的婉玉?。∧莻€能把心挖出來給你女子??!”小玉很配合的從心臟的地方掏了一顆心出來,被狗血泡了一晚上還鮮血淋漓的,那是他們從客棧的廚房偷出來的豬心。張易之是徹底嚇癱了話都說不出來了。
凌云:“易之我也不想來找你,我怕嚇著你,可是閻王爺說我死得不明不白的,不讓我和孩子轉世投胎,除非我能讓兇手寫了認罪書帶回去,否則只能叫我娘倆做孤魂野鬼,你知道我也沒有別的親人,只好來找你了?!?p> 張易之爬到書桌前拿起筆不停的說道:“我寫,我寫?!闭f著哆哆嗦嗦的在紙上寫起來。
凌云見張易之寫完了還想再嚇他一下說道:“易之我就要走了,最后能讓我抱抱你嗎?”鄭弘聽得一個激靈,寒策冷了臉伸手一彈把張易之打暈了帶著凌云運起輕功飛走了。鄭弘趕緊吩咐青云進去拿了認罪書帶著小玉回去,自己拉起宮紹清跑的飛快,這個院子他是一刻鐘也不想呆了。幾人走后趙銳從樹林里走了出來,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
寒策將凌云帶回房間摘下她的面具,替她擦干眼淚很認真的說道:“以后不許對別人說這樣的話?!?p> 凌云辯解道:“那是演戲?!?p> 寒策一臉的嚴肅:“演戲也不行。”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一臉懵逼的凌云。
天快亮的時候凌云才睡著,睡的卻不安穩(wěn)夢中她看見木婉玉向她款款而來,卻不是她給小玉畫的那個嚇人的死樣子。而是笑面滟滟的樣子,很清純的女子,就像是鄰家大姐一樣。木婉玉對凌云一笑:“凌云謝謝你,你我素昧平生卻為我做了這么多。”
說罷朝凌云福了福。
凌云:“你是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嗎?”
木婉玉:“我想請你放了易之?!?p> 凌云:“他那樣對你你不恨嗎?”
木婉玉:“我可以為他做一切,可以為他生為他死?!?p> 凌云:“又是一個癡情的傻女人,既然你決定了我會滿足你的心愿?!?p> 木婉玉:“謝謝你!”轉身便不見了。凌云一下子就從夢中驚醒過來。坐在床上想著剛才的那個夢,心里堵的難受。好想找個什么事兒發(fā)泄一下。
小玉推門進去看著凌云坐在床上發(fā)呆,滿頭的虛汗忙走過去問道:“云姐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凌云說道:“小玉能幫我找個箏來嗎?我這心里堵的難受?!?p> 小玉找到掌柜,把他女兒的箏借了出來。凌云連衣服都沒換,便坐在古箏旁開始彈奏起來,小玉趕緊拿了斗篷給她披上。這樣的故事,這樣癡情的女子,卻是這樣的結果怎能讓她心里不堵得慌,凌云以前是一個直腸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可是如今這般她卻不知要如何收場了。
一曲梅花三弄便從凌云的指尖婉轉流出,凌云用清麗甜美的嗓音唱著:“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經過木婉玉的事情,凌云似乎能懂了這首歌的意境,竟將這歌的精髓唱了出來,大清早被吵醒的人們卻沒有一個想發(fā)火的,都靜靜的聽著。
樂聲一起寒策便來到凌云的屋外,從窗戶縫里看著凌云。寒策不太明白凌云曲子里的情誼到底是為著誰,為什么一早起來竟然想起要彈奏這樣傷感的曲子來。聽著曲調心里發(fā)酸,現在很后悔當時忘了問凌云在她的世界,有沒有那樣一個男子能讓她生死相隨的,但是他又害怕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凌云這般深情演繹的曲調,若是一個沒有情的人如何能演繹出來,想到這里寒策心里酸酸的,手也緊緊握成拳,她該是因著昨日的事情想起他來了吧。難道自己又錯過了嗎?
對面的趙銳也走了出來站在走廊上看著凌云的房間,他總覺得屋子里的那個女子他似曾相識,雖說她穿了男裝,可是這般甜美的聲音又如何能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