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心中有數(shù)就好。如今鄧師兄還在來的路上,等會兒若是迫不得已動起手來,你且顧好自己的性命?!?p> 白衡看著她,突然伸手將一個東西掛在她腰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護(hù)身符,先暫且放在師姐這兒,一切小心?!?p> 蕭月看著那枚護(hù)身符,猶豫片刻,還是留下了:“多謝……待此間事了,我再還你?!?p> 觥籌交錯的宴會,眾人微笑著客套談?wù)?,營造出一片虛假的祥和。
而在這祥和中,有侍從急匆匆從遠(yuǎn)處跑來,傾耳對那鳳尾夫人說了什么,然后那鳳尾夫人就站起身來,稱疾告退了。
蕭月向白衡使了個眼色,然后悄悄地離開自己的位置,跟在她身后。她們之間距離并不遠(yuǎn),蕭月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臉上痛苦的神色,而那本來似有似無的妖氣也逐漸變得濃郁起來。
蕭月看著她屏退侍從,獨(dú)自進(jìn)了屋子,于是用了一張斂息符,也跟了進(jìn)去。
屋子里沒有點(diǎn)燈,有些昏暗,鳳尾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用手慢慢撫上臉頰。她的那雙清澈的眼睛變得血紅,兩行血淚,順著眼角蜿蜒而下。
她伸手,挖出自己的眼睛,然后打開桌上的匣子,取出另外一副來換上,這過程本該十分痛苦,但是她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甚至是輕聲哼起歌來。
“看了那么久,還不出來嗎?”她用手帕擦著臉上的血跡,笑著問道。
蕭月沒想到她會發(fā)現(xiàn)自己,遲疑片刻,還是現(xiàn)出了身形:“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鳳尾抿唇笑了笑,帶著些嘲諷:“你不是都查到這兒來了,竟還不知貍貓族的天賦本領(lǐng)?雖然你的修為比我高些,但這點(diǎn)伎倆還是瞞不過我的?!?p> 她如此坦然,倒是讓蕭月有些不明所以了:“你早知道我是來找你的?那為何……”
鳳尾站起身,笑著看著她:“我既全然不怕你,那——必定是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了?!彼f著,突然向蕭月攻過來。
蕭月一直警惕著她的動作,見她動手,也召出自己的飛劍來:“你修為沒我高,打不過我的,還是束手就擒吧?!?p> 那鳳尾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你們這些宗門弟子,說話永遠(yuǎn)都是這副語氣,讓人聽著——實(shí)在是不太順耳啊?!?p> 她的招式突然變得猛烈起來,蕭月見狀,終于不再與她浪費(fèi)口舌,提起飛劍向她刺過去,兩人纏斗了一段時間。
但因?yàn)槭捲抡贾逓樯系膬?yōu)勢,沒過多久,鳳尾便落了下風(fēng)。她捂住自己被劍鋒劃出的傷口,舔了一下唇角,說道:“你是玄宗的人?真是可惜了……”
伴隨著她的聲音響起,蕭月的眼前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她掐住掌心,努力控制著神智取出一張瞬移符,但是那熟悉的光芒并沒有亮起。
“你布置了結(jié)界?”她抬頭望向鳳尾的方向,只看到一片模糊的色彩逐漸向自己靠近。
一雙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臉頰,那聲音模模糊糊,忽遠(yuǎn)忽近:“當(dāng)然,為了你,我可是準(zhǔn)備了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