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看著她的笑容,見她真的沒有介意,也笑著開口說道:“你喜歡就好,還有好幾日才到秘境開啟的時間呢,等下次我再帶你去看。”
很快就是秘境開啟的時間了,大家都在為此做著準備,蕭月本來想跟瓏瑛一起去交易處的,但是因為瓏瑛身體有些不適,便只好一人前行。
她在幾家比較知名的店鋪買了一些符咒和丹藥,然后便準備回去,沒想到剛轉過街角,就看到了白衡。說起來,若不是因為最近她對于白衡熟悉了不少,也認不出來對方,畢竟對方的打扮實在是太特別了。
他今天沒有穿門內弟子的正式的服裝,反而穿了一件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破破爛爛的外袍,臉上還粘了很多胡子,看起來神神秘秘的,將一個有些落魄的外門弟子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蕭月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得產生了幾分興趣,于是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出的樣子,走到了他的攤位前。
“這位道友,我看你面前的這些符咒都挺陌生的,不知道你是從何得來的?”蕭月翻看著他攤位上的東西,非常自然的開口問道。
白衡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指著旁邊的牌子說道:“購買之前請看清楚,我這里賣的東西,別的不管,第一就是不能問出處。”
這時候也有其他人過來圍觀了,一個刀修笑著指著白衡的牌子說道:“這位道友,你這種騙錢的手法也太落后了,你往里面看看,像你這樣的攤子有數十家呢,你們該不會都是一起的吧?”
白衡聽了他的話,也不反駁,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現在你可以看第二條了,若是想買,立刻付款,若是不買,也別在這里擋我生意?!?p> 那人見他如此不識趣,也就不再說話了,只是對著蕭月說道:“道友,你也看到這里的情況了,你若是想要符咒,還是要去正規(guī)的地方才是,不要因為貪便宜——”
他說著,不小心瞥到了白衡攤子上的價位,當時就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你這賣的是什么符咒,竟然比正規(guī)店鋪里的還要貴,這也太黑心了吧!不行,我要去執(zhí)法閣舉報你?!?p> 白衡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看著他:“你若是想要去舉報的話也可以,不過別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執(zhí)法堂管理丹藥符咒的是我?guī)熜?,而且我也是有合法的手續(xù)的?!?p> 他說著拿出了一張紙,上面清清楚楚的蓋著執(zhí)法堂的印象,那人見他這樣,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氣悶的走了。
白衡百無聊賴的嘆了口氣,然后這才看向旁邊的蕭月:“小姑娘,你也看到了,我這里明碼標價,童叟無欺,所以要不要買一點……”
他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顯然是認出了蕭月。
蕭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拿起了攤位上的一沓符咒:“小姑娘?看你這年紀,也沒有多大吧?!?p> 白衡清了清嗓子,然后開口說道:“這位……道友,這些符咒都是我?guī)熜盅兄瞥鰜淼?,威力非常,你如果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八折?!?p> 蕭月將手里的一沓符咒亮給他看:“這是改良版的引雷符?你這里有多少,我全部要了?”
白衡沒有想到她竟然這么大手筆,開口說道:“師……這位道友,你要這么多引雷符做什么?”
蕭月笑著指了指他的牌子,然后開口說道:“這位道友,你既然不希望大家詢問你的事情,又何必去問其他人呢?”
白衡聽了她的話,半晌沒有出聲,然后他笑了笑,幫蕭月將東西整理好,這才開口說道:“是我逾矩了,道友,這是所有的引雷符了,一共一千三百靈石,我看我們二人有緣,便只收你一千靈石?!?p> 蕭月接過他遞過來的儲物袋,笑了笑,然后將靈石交給他:“既然是交易,總不能讓你吃虧,這是一千三百靈石,道友收好?!?p> 白衡接過靈石,愣了片刻,然后笑著開口:“道友倒是有趣的緊,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再來我這里,正常的情況下,我都會在這里擺攤?!?p> 蕭月向他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便轉身離去了。她看著手中的符咒,想到白衡今天的樣子,不由得勾了勾唇角,怪不得懶散師叔喜歡捉弄人,還挺有趣的。
很快就到了秘境開啟的日子,這個秘境其實跟普通的秘境不太一樣,它里面有著非常豐富的機緣,但是每年只有一段特定的時間才會打開。各大宗門為了合理的使用秘境,對于秘境的名額是嚴格把控的。
當然不僅僅只有他們才有通行的令牌,一些宗門之外零散的勢力也是有權利進入秘境的,甚至每年秘境會隨機的吸進一些人,這也就導致了秘境環(huán)境的復雜性。不過能夠進入秘境的大多都不是等閑之輩,他們背后還有著宗門的資源支撐,所以比起危險,他們得到的更多是機遇。
就拿蕭月他們來說,雖然師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管過他們了,但是在得知他們都要去秘境之后,還是特意交給他們一個錦囊。
蕭月知道這里面裝的是師父的劍氣,于是將它小心的貼身收好,然后才抬頭看向幽玄。只是對方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就好像所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盡管他什么都沒有說,但是蕭月知道,將劍氣分離出來保存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師父只是不再將情感輕易地表述出來,但是在他的心里,還是在乎他們的。
秘境的入口在鳳凰山那邊,距離有一些遠,所以要乘坐飛舟前去。而蕭月跟白衡偏偏還分到了一艘飛舟上,她看著從對面走過來的常州,發(fā)現他的氣色好了不少。
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往旁邊靠了靠,為他讓出一條道路。她以為這次他們兩個又會跟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悄無聲息的擦肩而過,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常州停下了腳步,反而主動向蕭月開口說道:“你……”
蕭月靠著墻,沒有回頭看他:“常師兄,有什么事情嗎?”
常州沉默了片刻,然后開口說道:“這次的秘境很危險,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是同門,如果遇到了危險,我希望你……”
蕭月聽到這里,便知道他要說什么,她回過頭看著常州,神情冰冷:“你如果想說這個,就不必開口了。到了秘境之后我會單獨行動,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fā)生的。”
她說完以后,不管身后的常州是何反應,然后就自顧自的走了。她一向比較冷心冷情,所以進宗門這么多年來,并沒有很多朋友,被她放在心上的,也就只有師兄妹們幾個罷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那件事發(fā)生之后,面對常州那樣的指責,她才會覺得更加的無法接受。她以為他會理解自己的,就像是從前無數次為她挺身而出一樣。
可惜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原來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印象,真的可以一夕之間天翻地覆。原來有的時候,真心地話語反而抵不過旁人的幾句挑撥。
蕭月本以為那些往事都已經慢慢的被自己遺忘了,可是直到今日,她才發(fā)現并沒有。她一直記得那些傷人的話,面對常州的時候,也依舊會想起那些不被信任的時光。有的時候,信任就是這樣一點點消失的。而如今,常州依舊是她的師兄,但是不管怎么樣,他們之間的關系都回不到從前了。
她站在船邊的欄桿旁,慢慢看著遠處翻騰的云海,突然想起了那次滿天霞光下的對話,還有那個看似漫不經心但又十分心細的少年。
“小月師姐,可算找到你了?!?p> 蕭月聽到聲音,回過頭去,然后便撞進了常州那雙明亮的眼眸,他的臉上還帶著沒有散去的微笑,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的,引的蕭月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你不是應該在另外一艘飛舟上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蕭月看著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白衡笑著走到他的身邊,開口說道:“我是偷偷跑上來的,如果待在那邊的話,不知道還要受多少師父的摧殘?!?p> 蕭月搖了搖頭:“懶散師叔雖然有的時候喜歡捉弄人,但是這次畢竟是帶著隊伍,應該不會做的那么過分。”
白衡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已經過來了,他就算發(fā)現,也沒有什么辦法。對了,師姐,我前兩天下山買了一些水晶糕,你要嘗嘗嗎?”
他將一個紙包放進蕭月的掌心,然后笑著說道:“這可是我讓那家人特別制作的,里面不僅有糯米的軟糯,還有桂花的香甜,應該會符合你的口味?!?p> 蕭月看著那一個個精致的小點心,仔細的放在手心看了看,然后才輕輕的咬了一口:“這是我們上次去過的那家,我嘗到了花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