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帕伯森。由于工作原因。我遷入了凱恩城。城市雖屬荒鄙。也經(jīng)歷過多年的戰(zhàn)火,焚燒的已經(jīng)沒有當年繁華的景象。我是一個警察。在執(zhí)行一次很重要的任務時作出了極大的失誤判斷,導致證人死亡,組里人極力的想保住我,到了最后上面決定把我下放到基層。之后我就來了這。
我在靠近郊區(qū)的地方買了一個小房子。我每天很早就要到小城局里,往往天還沒有亮。每次我都會路過一條路。有一個路牌孤零零地立著,上面寫著弗森路。但是這個路口卻沒有任何的燈火,就連一盞孤零零的路燈也看不見。路上沒有任何店鋪,似乎是被小城所忘記一般。每次都是路過,然后就離開了。今天依然按照往常,應該像例行公事一般路過浮森路然后到小城局里去??墒沁@一次,突然發(fā)現(xiàn)浮森路書的盡頭亮著燈。燈火隱隱約約,卻的確是從浮森路的樹杈樹枝透過來的。時間尚早我就往浮森路里走了走。到了盡頭,卻發(fā)現(xiàn)一座從未有過的建筑矗立在我面前。在夜幕下??床磺褰ㄖ念伾?。但是二樓小廳內明明晃晃的,亮著兩盞煤油燈。這個年代,還有誰會用煤油燈,我的興趣一下子被激了起來。我想上樓上去看看。但是。卻發(fā)現(xiàn)這四周唯一的門卻被緊緊的鎖住。剛準備離開,卻發(fā)現(xiàn)。在小樓被陰影遮蓋住的地方。隱隱約約有一個樓梯一般的東西斜立著,緊貼著墻壁。樹影把它遮住,剛才可能沒有看見。我走近才發(fā)現(xiàn)這前面黑乎乎的一片,的確是個樓梯。但是這樓梯十分老舊,踩上去嘎吱嘎吱的聲音,在夜里顯得有些陰森可怖。終于走到二樓的平臺面前有一扇門。門是虛掩著的。里面的燈光若隱若現(xiàn)。門縫中傳出熏香的味道。這里面或許有人。
“打擾了!有人在嗎?”我小聲呼喚著,可是里面卻沒有回音。我試探的把門推開。這里面枯黃的燈光照亮著小小的一塊地面。這屋子可能很大。我慢慢向里走去。黑暗慢慢隱沒原來的光輝。我再也看不清楚。當眼睛漸漸適應黑暗。我才發(fā)現(xiàn)。大廳中央突兀的陳放著一個紅色的花瓶,花瓶里面似乎有暗暗的光。我不知是怎么的,用手撫上花瓶。里面的光一閃。似乎還顫抖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一樣。我慌忙的離開了那間屋子,從樓梯下來。奔向小城局里。
在局里忙到將近第二天夜晚12點。我回到了家。準備從冰箱中。拿出一盒牛奶。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上不知為什么紅了一大塊,還在隱隱作痛。我拿出冰塊,敷在手上。就去休息了。
“你好,帕伯森?!币粋€男人的聲音很突兀地出現(xiàn)。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黑暗中,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身影。是那么的蒼白無力。我十分心驚。這個男人的聲音。怎么會讓我感到畏懼呢?
“你是誰?你在哪兒?”
“我是領袖?!蹦莻€聲音沉著清晰。讓我覺得自己不像是在做夢。身處黑暗中。聽著那個聲音一字一句的說著。
“來吧。來浮森8號。你會知道為什么。”男人的聲音漸漸小下去。然后,陷入沉寂。我不知道這是真還是假。他怎么知道浮森8號。他,怎么又知道我是誰。在帕伯森那個小黑屋子里,看到的那個大花瓶,花瓶中的東西。似乎就要冒出來一樣。那東西又是什么?浮森8號。到底,有什么秘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手隱隱作痛。我低頭看看,發(fā)現(xiàn)昨天變紅的那一塊兒已經(jīng)變成一個印記。是什么呢?我并不清楚?!案∩?號,一定是那?!?p> 剛出門,一股強勁的風吹了過來。似乎是想將我穿透一般。我不禁縮緊脖子繼續(xù)走??墒堑搅四莻€分叉路口。我卻忘了昨天我是在哪里找到的浮森8號。好像是在路的最里面吧。我嘗試著往里走一走。卻發(fā)現(xiàn)那個建筑已經(jīng)不存在了。我揉揉眼睛,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呢?這個建筑,怎么會在一夜間就像蒸發(fā)了一樣。不可能。我繞著這個街道的四周走了走。卻發(fā)現(xiàn)再也沒有一棟房子名叫浮森8號。
我困惑地轉身走向城局,可是手上的痛楚卻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墒沁@個房子卻在我的面前消失了?;蛟S他是我不能控制的東西。我甩甩頭,不想了。我往前走去走了好久。已經(jīng)超出平時我在路上的時間,我陡然發(fā)現(xiàn),今天這條路,這條熟悉的路,怎么變得這么長?我還是將信將疑地向前走去。終于,看到了前方很熟悉的燈光。但是,四周突然一暗。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我四處看看,發(fā)現(xiàn)一個店鋪。發(fā)出著微黃的光。我走了進去。里面沒人。但是,這里面的味道。卻似曾相識。是什么呢?我好像在哪里聞到過這個味道,是什么呢?
我嘗試著往里面走去。突然里屋里響起一陣衣角拂過瓷器的聲音。我下意識地頓了頓步子。然而,突然一道影子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這個人黑色短發(fā),身材挺拔,身型魁梧。給人一種壓迫感,但是卻莫名的熟悉。
他輕笑?!澳銇砹??!?p> 這個渾厚的聲音,我想起來了。他是領袖。我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我后退了幾步。但是他沒有動,他,只是默默的盯著我的手腕。我的手腕好像似火灼燒一般,我用余光去掃了一眼。傷口處好像微微發(fā)紅。
領袖招呼著我,向里屋走去。我不知道為何像是被引誘一般邁著步子。跟著他往前去。里屋非常靜謐。但是卻隱隱于黑暗之中。復古的臺燈放在紅木的茶桌上。兩盞茶好好的放在那里。領袖坐在一旁,伸出手向我示意。我順從地坐了下去,可是內心的慌悸還是沒有辦法停息。
“或許你并不知道自己所處的空間?!鳖I袖突然拋出這樣的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空間?為什么這么說?!?p> “這里是浮森8號。這里已經(jīng)不是三維空間了。而你的存在在這個空間中也是有意義的?!彼鏌o表情,望著窗外的月亮。和我說著好像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全然不顧我的詫異。
“你或許不能接受。但是這是事實,你也離不開?!鳖I袖看上我的手臂說?!澳憧纯茨愕氖直凵系臄?shù)字。是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時間?!?p> 我低頭卻發(fā)現(xiàn)原來那黑乎乎像燒焦的一樣的傷口變成了一串紅色的數(shù)字。
“在你那個維度。你已經(jīng)將近死亡。如果你想回去。你必須在這個世界中活下來。而這。便是你手中數(shù)字的意義。這個數(shù)字代表著你所剩下的時間?!?p> 我仔細看了我手上的數(shù)字,怎么可能!只有。。。十幾天了。
“沒錯,你剩下的時間并不多。但是如果你想活下來。必須聽從我的指令?!鳖I袖的笑越發(fā)詭魅。但是我知道如果不聽,面臨的會是什么。
“你種下的惡果,就在這里慢慢償還?!笔最I留下這句話,逐漸隱沒在四周無盡的寂靜里。
我以為我隱瞞的很好,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但是那個人他該死,偏偏還獨善其身的為他種下的惡果佐證,那場爆炸中死去的足足有十一個人,其他十個人我都可以不在乎,可偏偏這第十一個,是我的女兒伊思托納,我的女兒才十八歲,她才十八歲!她本來應該有個光明的未來,可就是那個人,害她早早殞命,他該不該死,可是他那可惡的組織,最擅長偽造證據(jù),害的我女兒死不瞑目,我不該殺了他嗎!
那天女兒的尸體焦黑的連一塊好皮都沒有剩下,她可愛的卷發(fā)被燒的一根不剩!她就那樣扭曲的躺在那里,一只眼球被炸的稀碎,另一只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皺縮的眼眶,火把她烤熟了,散發(fā)出一種肉類的味道,那天接警的警員沒有一個不吐的,我妻子見到女兒的第一面直接被嚇暈了過去,她才十八歲!在那具尸體上我看不出一點女兒可愛的模樣,所以我恨,我尾隨那個人到了他的家門口,他的妻子兒女隔著一扇門歡聲笑語,憑什么我的家庭因為他變得支離破碎!
于是等他妻子給他打開了門,我沖了上去在他妻子的面前給了他一刀,兩刀,三刀......溫熱的鮮血噴濺,噴了他妻子一臉,我欣賞她驚恐的表情逐漸變得崩潰,空氣中的咸腥味逐漸濃烈,我感到一陣眩暈,在我倒下之前,我看到了他疲軟的倒下,逐漸沒了生氣。
女兒,爸爸幫你報了仇,這一切終于要結束了。
回到住處,手腕的痛楚愈發(fā)明顯,我低頭看去,原本模糊的痕跡已經(jīng)變成了暗紅清晰的“12”,這是指我只有十二天的時間?贖罪?那個該死的兇手才有罪,憑什么贖罪的偏偏是我!手腕上的皮肉突起,還在隱隱作痛,大腦昏昏沉沉,我想我應該給自己點時間,什么首領,贖罪,這些東西讓我無法理解,但我覺得有些東西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悄然發(fā)生變化。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fā)覺,我處在一個腥臭的屋子里,周圍已然不是我睡前的樣子,四周躺滿了許多光著膀子的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血肉翻飛的傷口,有的鮮血已經(jīng)凝固在傷口上,結成厚厚的血痂,還有些人畏畏縮縮的縮在角落里,從臂膀中探出一雙驚恐的眼睛四處張望。屋子的衛(wèi)生條件特別的差,四處飛著蒼蠅。光線很差,唯一的光源,就是墻根類似于狗洞一樣的小洞,狗洞的正前方是一扇巨大且黑漆漆的鐵門。真是糟糕透了,我心中無端縈繞一些不好的念頭,迅速低頭看了看手腕,上面清晰的“11”讓我瞳孔驟縮。
贖罪......開始了.
正四處打量著,屋子外傳來一個男人慷慨激昂的說話聲:“各位尊貴的客人,下面是我們男爵為大家準備的特殊表演,餓狼勇士!”隨著他的話落,鐵門處傳來鎖鏈的拖拽聲,還有動物的低吼,似乎還不止一只,那聲音,是狼。隨著鐵門打開的轟鳴聲,一陣惡臭從門的那側傳來,黑暗中接連出現(xiàn)幾雙冒著瑩瑩綠光的眼睛,四周的人一陣騷亂,我也不禁往后退了退。
“弗蘭克!你還在等什么??!”一個絡腮胡壯漢站在我的身邊,他身上的傷可見骨,隨著他起身的動作不斷拉扯,汩汩往外冒血?!澳憬形沂裁??”我有些錯愕,這個名字我再熟悉不過了,是那起爆炸案的一個死者,難道說我的第一天,是他?
可當下情況根本不容我思考,絡腮胡男人已經(jīng)擋在了前面,他后背一條貫穿肩胛的傷口分明是狼的手爪,看樣子是傷了不久,他一個人擋在最前方,后面兩個滿背紋身的男人圍擋住他的兩側,堵住眼冒兇光的惡狼,狼被他們的氣勢激怒,一個個擺出了攻擊狀,露出了尖銳的獠牙,“弗蘭克!你在等什么!和兄弟們護送大家出去!今天是最后一天,大家出去了就能平分獎金,你妻子還在等你回來!別慫??!”他微微側頭,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眼眶深深凹陷,眼球已經(jīng)不知所蹤“還是老樣子!你來做我的眼睛,西德,蘭西你倆擋住我的側面,兄弟們!再戰(zhàn)一次!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