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二次下墓（二）
離開了這片地方，開始上山，大概行走了個把小時，順著路線終于來到了一個下坡的路線，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山巖，順著山巖向下，便是一個極低的溪水流淌之地，仿佛是一層夾層一般，大家依次彎腰進入。
順著溪流往內(nèi)，里面的空間越來越黑，隨著手電光的照亮，一個向下延伸的黑洞呈現(xiàn)于前，這應該是從前的盜洞，由于隱蔽得太好，所以一直存在在這里。
依次跳入洞中，隨著手電光的陸續(xù)增多，擁擠的墓道里，只有一條路可以走，解雨臣一示意，那個幾個伙計便順著狹小的洞穴空間輪流穿過去，大家跟著解雨臣走了大概八九分鐘的樣子，面前豁然開朗，竟是一大片山間內(nèi)心湖。
洞內(nèi)光線太暗了，湖水更是呈黑暗，波瀾無驚得似乎如同無底一般，解雨臣開始從右邊挪步，那里凹凸不平，但看似仍有路，便一路從右邊向前。
杜小芊模糊的記憶里對這種湖泊一點都不陌生，但她也說不上為什么，等大家都開始往右走去，她忽然一躍身，飛身向前，臨近湖心便輕懸于上停了下來。
四周仍是平靜得可怕，昏暗的湖中似乎有輕微波動，但太輕小了很難感知，杜小芊見沒有什么，便向前飛去，輕巧落地。
就在她剛一落地的剎那，湖中串起一條渾身長刺的大魚，幾番翻滾向杜小芊沖來。
杜小芊不慌不忙，輕點地面又騰空而起，偏身翻滾躲開刺魚的沖擊方向，刺魚摔在地面，掙扎卻不能移動分毫，口中尖牙暴露無疑。
她慢慢降落在刺魚面前兩米的地方，摸出口袋里的手電筒，開亮后仔細端詳這條刺魚，嘴里發(fā)出嘖嘖嘖的聲音：“要是不引你出來，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襲擊呀，就好好躺著吧！”
一邊走過來的解雨臣手電的光照到她臉上，她回頭看了眼，把自己的手電滅了收起來，她比較習慣跟著解雨臣感受他的手電光帶來的光線。
解雨臣瞥了眼地上的刺魚，用手電照著端詳著說：“你一個人在說什么呢？這魚怎么在這兒？你干的？”
杜小芊指了指他來時的路說：“你看看你們走的路，離水面多近呀，這東西要是直接跳出來，就要死一片了，我當然要把它引出來，這些魚都不知道餓了多久了?！?p> 看著這條渾身是刺的大魚，解雨臣也有些寒意襲遍全身，走近杜小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朝前走去。
“那你也不怕當了它的午飯？”袈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路過那條帶刺的大魚，所有的人都背上一寒。
“不怕呀，它吃不到我的?！倍判≤窛M不在乎地說著，腳下卻依舊停不了，因為解雨臣一直拉著她往前走。
在手電微弱的光線照射下，走了一陣，出現(xiàn)了一些鐘乳石陣，但是走了好一陣總是回到原點，氣氛開始有點緊張起來。
“哇，鬼打墻嗎？怎么又走不出去？”有人帶著驚懼的口吻說了句。
解雨臣有些面色凝重地站在那里端詳周圍的鐘乳石陣，手電筒的光在上下翻飛，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同。
“杜小芊！”解雨臣叫她，目光移向了杜小芊時，卻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松手查看時，杜小芊又不知道跑哪兒了，忍不住多喚了幾聲，竟然有點后悔剛才松開了手。
黑暗中，只聽半空中傳來回應：“我在這兒！”同時，一束手電的光從半空照射而來。
對于杜小芊輕功的了得，在場的人，包括解雨臣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杜小芊正單腳立在一根向上的鐘乳石上。
“這是一個八卦正位路線，破陣是關鍵，隨意走永遠走不出去?！彼f著，輕落于地。
沒等大家回應，杜小芊撿起幾塊碎石，飛身上前，對著幾個位置的鐘乳石一頓猛擊，然后在中心位置堆了一些掉落的碎石。
站起身來，杜小芊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示意他們過來：“小心別踩，跟我走！”
她正欲往前走，忽然一個黑影閃身在前，她一個本能反應出手迎上，那人迎招了幾下就跳開了，當杜小芊正要飛身上前與之較量之時，那人卻開啟了手電。
“我就試你一下，小丫頭，還是逼你出手了！”來人嘿嘿笑著站在那里，黑暗中手電的光照下，看到那人標志性的那副黑眼鏡。
“老齊？你怎么在這兒？”解雨臣快步上前，大家圍了過來。
這時，杜小芊才意識到來人就是黑瞎子，慢吞吞地走過去。
黑瞎子推推眼鏡，說道：“小花，我想我來這兒的目的跟你一樣，誰讓當年汪藏海除了蛇眉銅魚還藏了別的線索，都關系到當年……”
黑瞎子說了一半便停住了，抬了抬下巴示意解雨臣，解雨臣會意，抬頭看了看附近。
“老齊，你進去看過了？”解雨臣問道，剛進這里，他們也是在摸索。
“還沒有，我比你們進來得晚，看到前面那條魚了，誰干的？”黑瞎子說著，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向了杜小芊。
杜小芊轉身就走了，什么也沒說，對她來說，順著自己的感覺繼續(xù)探尋這座墓才是關鍵，她模糊的記憶轉瞬即逝，經(jīng)常是抓不住緣由。
大家跟著杜小芊左轉右轉，左繞右繞，終于走出了鐘乳石陣。
黑瞎子不由得驚嘆道：“小丫頭，上次見你，身手不凡，這次見你，連個石陣怎么走出去都知道，難道你來過？”
“不，知，道！”杜小芊一字一頓地回答他，或許不想起來才是好的，她懶得多解釋一分，徑直朝前走。
走了大約一里，那扇巨大的墓室大門呈現(xiàn)在眼前，沒有守門奇獸，只有那刻著奇怪紋路的石制大門。
解雨臣上前伸撫過那些石紋，像極了一只只窮奇呼嘯于上，都沖向中心一個大約半米直徑的圓心。
石門有十尺來高，頂上是朱雀頭形，肅穆而莊嚴。
“朱雀，意為南方神鳥，瑞祥升天，福澤共濟……”杜小芊又在那里嘀咕，“以火為守，以水為滅……”
解雨臣不解地看向她，從上回下墓他就發(fā)覺杜小芊的所知是他從未涉及的，很奇怪，下了墓才展現(xiàn)出來，平時說話挺正常的。
正想詢問，杜小芊已經(jīng)飛身而起，上前抱住那只朱雀頭研究了半天，然后騰出一只手朝著下面的人說：“水！”
解雨臣從袈裟那接過一瓶水，用力拋向了杜小芊，杜小芊伸手接住，環(huán)抱著朱雀頭擰開蓋，朝著朱雀頭上的小孔倒了進去。
一直倒了三瓶水，石門的兩側才開始落水，在石門下形成一條水道，很有規(guī)律地似乎在觸發(fā)什么，然后石門開始震動。
黑瞎子也有些吃驚杜小芊表現(xiàn)的才能，不解地打看了看解雨臣道：“小花，你真不知道她的身份嗎？我還真是奇了怪了，連這種方法都知道?！?p> 正說著，石門震動得越來越厲害，杜小芊也被震落了下來，快要落地時，解雨臣一步上前，將杜小芊接住了，輕輕放了下來。
看著解雨臣毫不避諱的動作，黑瞎子忽然有些納悶了，暗笑著朝解雨臣聳聳肩。
石門在震動中向里打開了，里面是頎長的甬道，靠著手電的光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樣子。
杜小芊正欲往里面走，解雨臣一把把她拉了回來，然后自己舉著槍和手電開始往里面前進，所有的人才開始小心地向前挪動。
原來這是一層一層的甬道，每一層有幾十階的石階，每下一層似乎離地底更近一層。
眼前赫然出現(xiàn)了一座極大的空曠之地，四周都是高聳的圓柱，上面雕刻著各式窮奇、麒麟什么的圖案，然而這里太安靜了，仿佛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數(shù)。
袈裟小心地看著四周，忽然脫口而出：“這里不會也有噦髓蟲什么的東西吧？”
“你以為噦髓蟲到處都有嗎？那是有人專門養(yǎng)的。”黑瞎子反駁道，黑暗中，果然不因眼鏡而擋了視線，這也正是杜小芊好奇的地方。
忽然大家聽到一陣類似雞叫的聲音，又仿似在叫誰的名字，黑瞎子猛地警覺起來，不由得叫道：“不會吧，又是這玩藝，看樣子不少，這里是盛產(chǎn)嗎？”
杜小芊開始飛身用手電查看那些高聳圓柱的上端，聲音似乎是從那里發(fā)出的，查看幾處后落于地上。
“花爺，準備炸彈和火，應該有很多很多的蛇！”杜小芊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見過撲天蓋地的群蛇，但是想想就不由得渾身發(fā)寒。
解雨臣便吩咐大家立馬準備，此時，前方的位置，已經(jīng)有清晰的雞叫聲傳來，手電光線下，隱隱有紅色的東西向這邊迅速游來。
杜小芊不由得又起身飛起，發(fā)現(xiàn)圓柱也悉悉索索地有蛇游下來，伙計們有得開始慌了。
“媽的，這竟然還是噬魂雞冠蛇，群居的！”黑瞎子的口氣明顯有些慌，“小丫頭，你有沒有什么主意？”
“我不知道什么是噬魂雞冠蛇！”杜小芊咬著牙，落于地面，眼中皆是焦急的神色。
“那完了，誰能擋住群蛇攻擊，還是快跑吧！”黑瞎子拔腿就跑，大家開始往后退。
蛇群逼得太緊了，伙計們?nèi)滩蛔∪映鰩讉€炸彈，但是擋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忽然他們發(fā)現(xiàn)，一波蛇被炸死，里面就有一聲很響亮的叫喚聲，然而便又有群蛇游出來，此時快逼向鐘乳石陣了，他們腳下開始有些許蛇游走。
杜小芊忽然發(fā)現(xiàn)，那些蛇經(jīng)過她腳下的時候，忽然都繞道游走了，她不禁停住了腳步。
這些蛇怕她嗎？
看著節(jié)節(jié)敗退的人，現(xiàn)在還有能力抵抗，等一下就不一定了。
此時又聽到黑瞎子驚叫：“噬魂雞冠蛇非要殺掉它們的首領才能沒有下一波，這可怎么辦，太多了！”
杜小芊又聽到了幾聲向地面掃射的聲音，此時，他們都顧不及她了，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沒跟上來，而腳下的蛇都避開她向兩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