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的私人醫(yī)院,蘇念來到頂樓VIP病房,手里拎著她讓廚師熬的枸杞子鱸魚湯,聽管家張叔說傅寒景愛吃魚。
此時她已經(jīng)站在病房門口將近十分鐘了,路過的護士和路人都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蘇念低著頭一臉糾結(jié),又開始自言自語,“等下見到傅寒景要怎么說呢?道歉?說我錯了?哎呀不行,干巴巴的一句話好蒼白,一點誠意都沒有?!?p> “喂,你這女人,又在想什么招害我寒哥?!币坏楞紤械哪新晜鱽?。
“陸然,是你哦,走路沒聲音的嗎?神出鬼沒的,嚇我一跳?!碧K念邊輕拍著胸脯安撫她受到驚嚇的小心臟,一邊給他一個白眼。
陸然嗤笑,“是你做了虧心事,心虛吧!”
蘇念撇嘴,“哼,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離我遠點?!?p> 她一直就不怎么喜歡陸然這個人,太毒舌,他還是傅寒景的發(fā)小,想不見到都難,最主要的是每次都說不過他,總會生出一肚子氣。
“誰愿意離你近,你這黑心的女人,你害寒哥就是和我有關(guān)系,你知不道以寒哥的體質(zhì),辣椒過敏有多危險,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陸然越說越激動,最后一句話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你居然逼他吃辣椒,真沒見過你這么狠心的女人?!标懭慌芍?,他是真的生氣了。
蘇念被說的低下頭,“對不起?!?p> “不需要,你以后離我寒哥遠點。”陸然口氣不善道。
偏過頭不去看她,他最討厭表面軟弱,內(nèi)心狠毒的女人,他認定蘇念就是這樣的女人。
蘇念抬頭皺眉喊道:“不可能,傅寒景是我老公,不可能離他遠點,我們的事不用你管?!?p> 一聽讓她遠離傅寒景,蘇念立馬心慌,雖然知道他說的不算,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反駁。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吵,傅寒景怎么樣,有沒有好些?”
“我可是名聲在外的神醫(yī),我救的,寒哥當然沒問題了?!碧岬阶约旱尼t(yī)術(shù),陸然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看他一臉得意樣,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仰頭看他,“我進去看他,他應(yīng)該醒了吧!”
蘇念很不想仰頭看別人,嫌累,但身邊的這些男人都是1米8左右的身高,比她高出太多,出于禮貌,說話的時候不得不看著他們。
剛要推門進去,陸然立馬伸手攔在門前,“我不許,都說了以后離我寒哥遠點。”
“我就不,給我讓開。”蘇念氣鼓鼓的瞪著陸然。
陸然嘚瑟一笑,“不讓,你能把我怎么著?!?p> 兩人在病房門口僵持著,這時影衛(wèi)隊長夜冥和傅寒景的特助允墨兩人邁著長腿向兩人走來。
陸然和蘇念兩人,一個低頭嘚瑟的表情,大有氣死蘇念不償命的態(tài)度。
一個抬頭怒目而視,要是眼睛能殺人,陸然早在蘇念的眼神里陣亡無數(shù)次了。
允墨用胳膊肘碰了碰夜冥,“他倆還真是一見面就掐啊,怎么辦要不要勸勸?!?p> 夜冥:“勸被,你去勸?!?p> 允墨:“為什么我勸?你也去勸。”
夜冥:“兩個都是大佬,我可不敢,弄不好容易傷及無辜。”
允墨:“你不敢,說的就跟我敢似的!”
“你們兩個,閉嘴?!边@時蘇念和陸然很有默契的同時開口喊著同樣的話。
嚇得夜冥和允墨立馬閉嘴。
蘇念瞪向陸然,“你干嘛學(xué)我說話,一點創(chuàng)意也沒有。”
“誰學(xué)你了,我還說你學(xué)我了呢,哼!”陸然也不甘示弱的反駁著。
允墨和夜冥是有事來向九爺?shù)姆A告的,這倆人堵著門,弄得他倆也進不去。
允墨壯著膽子開口,“陸少,蘇小姐,你倆都消消氣哈,九爺可能已經(jīng)醒了,我們進去吧!”
蘇念一聽叫她蘇小姐,本來就生氣著呢,這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瞪著大眼睛看向允墨喊道:“以后都要叫我少夫人,記住沒?”
允墨很識相的笑著點頭,“好的,少夫人?!?p> 蘇念又看向夜冥,喊道:“還有你,知道沒??!?p> “知道了,少夫人?!币冠c頭哈腰的。想他堂堂影衛(wèi)的隊長,在外都是硬漢形象,一到蘇念面前也和別人一樣拍馬屁外加膽小。
蘇念在外的形象就是刁蠻任性無理取鬧,奈何傅家九爺無底線的寵寵寵~,蘇念到?jīng)]什么可怕的,他們怕的是傅家九爺。
蘇念滿意的點點頭。
允墨和夜冥兩人心想著,之前就因為叫她少夫人,她就大發(fā)脾氣,從此沒人在敢叫了,這次怎么了,還主動要求別人叫她少夫人,好奇怪!
陸然鄙視的看著允墨和夜冥兩人狗腿的樣子,“你們倆怕她干什么?”
這時候病房一陣鈴聲想起,陸然趕緊開門進去病房,其他三人也跟著進入病房。
陸然的醫(yī)院,VIP病房都是配有會客廳的,會客廳在往里走才是配置高級的病房。
四人進去,此時傅寒景已經(jīng)醒來,起身靠在床頭,俊臉蒼白,但漆黑的雙眸如星辰大海,讓人捉摸不透。
寒哥一向高冷,即使生病了也是一樣,陸然從小看到大早就習(xí)慣了,上前給傅寒景檢查過后點頭,“寒哥,過敏癥狀已減輕了,接下來好好休息,公司的事先放一放?!?p> 從蘇念進入病房那一刻,傅寒景眼里在沒其他人,漆黑如墨的雙眸緊盯著她。
蘇念被傅寒景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
在陸然檢查完后,允墨和夜冥同時開口,“九爺,~?!碑惓D?。
互相看了看對方,很是嫌棄。
傅寒景清冷的聲音響起,“都出去?!?p> 夜冥和允墨無奈走出病房,只能等下再來匯報工作了。
陸然走到蘇念身旁,“看什么看,沒聽到我寒哥說都出去嗎?還不走?!?p> 蘇念倔強的站著不動,低著頭,看著地面。
陸然看著她不動,皺眉伸出手要將她拉出去,傅寒景的冷聲又飄進陸然的耳朵,“陸然,出去?!?p>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回頭看著傅寒景,“寒哥,她居心不良,不能讓她單獨和你在一塊?!?p> “出去,不要讓我在說第三遍。”陸然覺的有些無趣,自然聽的出來,這句出去是對他說的。
搖搖頭不服氣的走出病房,臨走還對蘇念惡狠狠的威脅道:“不要?;ㄕ?,不然我不會放過你?!?p> 不是他擔心的多,一向殺伐果斷,讓別人懼怕的傅寒景傅九爺,居然栽在蘇念這個刁蠻任性的女人手里,比如這次的辣椒過敏事件。
陸然現(xiàn)在也看的出來,就算讓寒哥為了蘇念付出生命,寒哥都不會皺下眉頭。
內(nèi)心暗自打定主意,等下他要守在病房外,有什么動靜他能第一時間沖進來,阻止蘇念這個女人對寒哥下毒手。
陸然走后,病房內(nèi)就只剩下兩人,蘇念覺的空氣里流動著尷尬的氣息。
正愁不知接下來怎么辦,傅寒景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比對別人說話的聲音多了一絲絲溫柔。
傅寒景招手,“過來……?!?p> 蘇念慢吞吞的走到病床邊。
傅寒景拍了拍床邊,“坐下……?!?p> 蘇念抿唇乖乖的坐下,活脫脫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蘇念想了想,她可不就是做錯事了嘛!
傅寒景看她的樣子,忍不住嘴角上揚,笑道:“怎么,昨天還對我橫眉冷視,今天到是聽話?!?p> 蘇念軟綿綿的聲音,低低道:“傅寒景,對不起。”
傅寒景沒回答她的話,看向她手里拿的保溫盒,問道:“手里拿的什么?”
蘇念這才想起來手里的魚湯,“這是我讓廚房熬的枸杞子鱸魚湯,很有營養(yǎng),你喝一些?!?p> 說著把保溫盒拿到病房的餐桌上,打開蓋子,魚湯的香味撲面而來,蘇念忍不住舔了舔粉嫩的嘴唇,心想,好香呀,都要流口水了,忍了忍吃貨的本質(zhì),倒在碗里。
拿著碗,用勺子攪了攪吹了吹,坐在床邊,“很香吧,一定很好喝,我喂你吧。”
對于她剛剛倒魚湯時候的小表情,傅寒景早就看在眼里,她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吃貨,這一點傅寒景小時候就知道。
傅寒景是私生子,她的母親是個別人口中常說的小三,母親想法設(shè)法的嫁進傅家,傅寒景是她唯一的籌碼。
于是在傅寒景會說話起就逼他學(xué)習(xí),除了課本外又讓他學(xué)習(xí)十多種國家的語言,和經(jīng)商管理,又給他請個師傅,從小教他練武,各方面也都是最優(yōu)秀的,上學(xué)都是跳級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學(xué)習(xí)的東西更多,必須考第一,對于傅寒景來說,他就沒有過童年,也沒有別人那和藹可親的媽媽,他的童年只有逼迫他不斷學(xué)習(xí)嚴格的母親,他只能努力的變強。
直到傅寒景19歲的時候,傅家少爺,也就是傅寒景的父親原配妻子去世,原配妻子不能生育導(dǎo)致中年的傅殷郎膝下無子,身為家主的爺爺才同意傅殷朗將傅寒景母子兩人帶回傅家。
15歲那年傅寒景被母親趕到別墅外面罰站一天,因為考試考了個第二名。
住在隔壁別墅的蘇家女兒,10歲的小蘇念,看到隔壁漂亮的小哥哥在外面頂著太陽站了一上午了,于是走過去。
“小哥哥,你站了一上午了,一定很累吧?!毙√K念柔柔的說著。
小傅寒景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并沒有理她,依然目視前方的站著。
蘇念見不理她,有些不開心,想拍他的頭,然后狠狠的說一句,“臭小子,裝什么高冷,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才不想理你呢?!?p> 但當時15歲的傅寒景個子已經(jīng)長到很高了1米75左右,10歲的蘇念個子才1米4,他又站得筆直,蘇念根本就夠不到,于是就打消掉這個念頭。
小蘇念擺擺手無所謂道:“算了算了,看你長得好看,本姑娘不和你計較?!?p> 小蘇念拿出巧克力,“喏,給你吃!”
小傅寒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接著筆直的站著。
小蘇念生氣,打開巧克力的包裝,惡狠狠的咬了一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小傅寒景,邊看著他,不知不覺把一大塊巧克力填進自己肚子里。
小蘇念想著,雖然脾氣差點,不過好在長得好看,第一次看到這么好看的小哥哥,邊看著他,邊吃東西也很賞心悅目,巧克力都比每次的好吃。
小蘇念又回到家,抱了一大堆零食出來,站在傅寒景面前,把一堆零食放在地上,心想著,叫你不理我,我就站在你面前吃,看你饞不饞。
就這樣小蘇念站在小傅寒景面前,一邊眼睛盯著他,一邊吃著零食,吃了一下午終于將拿出來的零食全部吃完,還打了飽嗝。
小蘇念笑瞇瞇道:“呃~好好吃。”說完就收拾垃圾。
“小哥哥,你好好看,以后我們就是好朋友了。”甜甜的聲音,說完就跑回家了。
小傅寒景看著她跑遠的身影,嘴角微勾,無奈一笑。
傅寒景永遠記得第一次和蘇念遇見的下午,因為第一次看到有人這么能吃。
從這以后,只要傅寒景被母親罰站,蘇念就會跑到傅寒景面前吃一下午的零食,傅寒景一直不理她,她也不在意,高高興興的吃完零食在和他拜拜,然后回家。
后來,19歲被父親帶回傅家后就被送出國深造,直到24歲從國外回來,又從父親手里接手傅氏。
25歲的傅寒景剛剛穩(wěn)定傅氏的局勢,就迫不及待的去找蘇念,但面對的是一個失去記憶的蘇念,她不記得他了,而且還喜歡上別人,傅寒景忍不了,著手聯(lián)姻的事,就算蘇念不愿意,他也強取豪奪的娶了她。
想到這里傅寒景表情有些哀傷,蘇念覺的有些莫名其妙,“傅寒景,你怎么了?魚湯再不喝就涼了!”
傅寒景回神,“沒事,想到一些事情而已?!?p> 說完伸手從蘇念的手里拿過碗,舀了一勺,送到蘇念的嘴邊,“張嘴~?!?p> 蘇念下意識的張嘴喝下魚湯,“唔,好好喝。”
傅寒景在她盛魚湯的時候就知道她一定饞了,不管小時候還是長大后,吃貨的本質(zhì)不改。
傅寒景一勺一勺的喂著,不一會一碗魚湯都進了蘇念的肚子里。
陸然在外面的會客廳著急的走來走去,叨咕著,“怎么這么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p> 允墨和夜冥站在一旁看著,允墨忍不住問道:“陸少,你想聽什么動靜?”
陸然沒回答,看向允墨,“我覺的蘇念這個女人又想害我寒哥,不行,我要進去看看?!闭f完就走進病房。
允墨和夜冥都沒來得及阻攔,兩人互相看了看,夜冥開口,“我覺的陸少慘了,難得少夫人和九爺單獨在一個房間這么久沒鬧脾氣,陸少這一進去一定打擾到少夫人和九爺了?!?p> 允墨點頭,表示同意。
陸然一進病房就看到這一幕,病床上的寒哥端著碗在喂蘇念喝湯,揉了揉眼睛確定他沒看錯。
氣鼓鼓的走上前,口氣不善道:“你這個女人,我寒哥還生病呢,你居然讓寒哥喂你喝湯,你是沒長手嗎?”
傅寒景一個冷眼射過去,“滾出去?!?p> 傅寒景的聲音冷的可怕,陸然被嚇的一抖,連病房外的允墨和夜冥兩人都聽見了。
夜冥和允墨兩人眼睜睜的看著陸然興沖沖的進去,又灰溜溜的出來。
蘇念小臉微紅尷尬,她覺的陸然說的沒錯呀,生病的是傅寒景,她是帶魚湯來給傅寒景喝的,怎么最后變成傅寒景喂她喝魚湯了。
你真是夠了,真是個吃貨,蘇念在心里對自己一頓吐槽,然后笑嘻嘻的拿過傅寒景手里的碗,小跑到餐桌上將剩下的魚湯倒進碗里。
然后又小跑到床邊,對傅寒景道,“這次我喂你,啊~張嘴。”
傅寒景張嘴,喝下蘇念喂的魚湯,心里疑惑蘇念的變化,想著怎樣都無所謂,只要蘇念在他身邊就好,就算今天的改變是帶著目的,為了迷惑他,也沒關(guān)系。
天真單純的蘇念是傅寒景黑暗生命里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