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完結(jié))吾愛吾橙
一年后。
左璋大婚。
兩個人喜歡非常西式的婚禮,于是找了一個度假山莊,包下一大片草坪。
顏亞喬是首席伴郎,為了這個,章家老太太多少有些不情愿,但是孫子的婚禮不讓外孫去當(dāng)伴郎,又說不過去。
左璋自小和老太太親密,多少瞧出些意思,老太太便拐彎抹角地說,是不是做伴郎做得次數(shù)太多,影響了顏亞喬自己的婚姻,老大不小了還單著。
左璋有些撓頭,很為難地想了一會兒忽然,看老太太盯著他,便只好說:“其實他目前差不多是有個女朋友了,只不過關(guān)系沒確定,所以沒帶到家里來正式介紹。”
老太太高興瘋了,便放了人,讓他出去忙自己的事情。
這些話左瑾也聽到了,很是意外,沒聽他三哥露一點兒風(fēng)聲啊。
“管他呢,先把老太太哄過去再說,她要是不同意,這會兒功夫讓我上哪兒再找一個伴郎去?”左璋滿不在乎。
左瑾嚇一跳,原來是編出來騙人的?
“也不算騙吧,反正遲早會有女朋友,我不過先預(yù)熱一下。”
左璋有些不自在,他家亞喬雖是外孫,但在老太太心里位置極其重要,而且現(xiàn)在整個家族的生意重?fù)?dān)都在人家一個人身上壓著,他們這些圖清閑的二世祖,多少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我這兒真有一個消息,剛才沒和老太太說太多,怕她自做主張到處打聽去?!弊箬翱醋箬砬橄蟪粤丝嗨?,趕緊拋出一條消息安慰一下。
“什么消息?”左瑾果然上鉤。
“那個誰?”左璋單手捉著太陽穴,努力想著。
“又編?”左瑾挑眉。
“這回是真消息,不騙你。是那個K市金輝集團的張什么......”
“張什么?男的女的?你認(rèn)識嗎?”左瑾追問。
“你......什么腦子?”左璋被他氣笑,伸手拍了堂弟腦袋一巴掌。
“說你三哥女朋友的事情呢,當(dāng)然是個女人了。叫張什么男......什么......對,張亞楠。是這個名字?!?p> 左璋翻開手機查了查,給了確切的消息。
“你有她聯(lián)系方式?很熟?”
“不是,我是查當(dāng)?shù)氐男侣?,前一陣看見過,一個什么商業(yè)園區(qū)的開業(yè)儀式,他們家的項目。當(dāng)時有點兒印象?!?p> “哎呀,原來還是個小富婆,嘖嘖嘖,三哥挺有眼光?!弊箬潎@著。
左璋一笑,他這個堂弟是個乖寶寶,從小跟著大學(xué)教授父親在新加坡,所以對于自己家和章家的財富在心理上分得很清,兄弟姐妹們說起某某家人,他經(jīng)常會羨慕地贊嘆一句“他們家真有錢,”然后換來幾雙白眼,“咱們家也不差,好嗎?”
“然后呢?”左瑾追問。
“什么然后?”左璋不解。
“不是說她是三哥的女朋友嗎?現(xiàn)在進展到哪一步了?哎,還有照片呢?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弊箬獜乃筇酶缡掷飺屵^手機,一邊看一邊點頭,“氣質(zhì)真好,身材也好,很靚啊......和小橙子妹妹倒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fēng)格......”
左璋收回手機,多少有些心虛,畢竟八字沒一撇呢。
他知道左瑾也是個小八卦,一會兒肯定會找顏亞喬去打聽,索性說了實話。
“我剛才告訴老太太,亞喬差不多有一個女朋友,我的意思就是說,目前還不是正式的關(guān)系。嗯,我是聽別人說,這位大小姐對咱們亞喬很中間,有意無意地和好幾個人打聽過亞喬的情況?!?p> 左瑾看他大堂哥閉了嘴,便不甘心地問,“就這些?”
“嗯?!?p> “所以說,你其實是捕風(fēng)捉影......也不完全是,其實是有人單相思我三哥......”左瑾分析著自己走開了。
左璋:“......”
這算不算埋了一顆小炸彈?
鈕橙和童彤站在一起,兩個人都穿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小禮服裙,頭發(fā)稍稍做了發(fā)型,夾在一群美艷的伴娘當(dāng)中,也依然很是招人。
童彤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和幾個男賓聊天的林江天,輕笑了一下,輕輕碰了碰鈕橙的胳膊,“哎,你家小師叔恨不得給所有男人都戴上眼罩呢?!?p> 鈕橙也扭頭看,林江天表情正常,見她望過來,還回了一個微笑。
鈕橙放心了,小師叔情緒正常,雖然早上出門的時候,對她這件稍微有些露肩的衣服略有微詞。
“他好著呢,不用理的?!?p> “哎喲,老夫老妻的口氣呢。”童彤揶揄著。
鈕橙捏一下她的臉蛋,“倒是你,在非洲玩瘋了嗎?回來以后總是心不在焉的,叫你去我們店里吃飯,也總是這個事那個事的......”
童彤微微有些臉紅,“這不是,要準(zhǔn)備考研嗎,總得先把書都看看。”
“這次不會臨考前再逃脫吧?”鈕橙翻一記小白眼給她。
“也不知道非洲有多好,這么鉤著你......”
童彤咬咬嘴唇,“趁年輕,說走就走,多好。你被你家小師叔看得死死的,難道不羨慕我一個自由人?”
這次輪到鈕橙臉紅,林江天還真是......看她看得死死的......
婚禮儀式開始了,新郎在一群伴郎的簇?fù)硐乱鈿怙L(fēng)發(fā)的入場,觀禮群里的年輕小姑娘們一片贊嘆。
左璋走在最前面,后面四位是伴郎,顏亞喬排第一,第二位是左瑾,第三位是左璋的好友,第四位......居然是儲原。
鈕橙早就知道,所以并不感覺奇怪。林江天這時候已經(jīng)走到她們身邊,看著一群小姑娘拼命地向伴郎群揮手,有人甚至吹了口哨。左璋是半個藝術(shù)家,一直形象灑脫;顏亞喬是清冷禁欲范兒;左瑾是個清秀甜美的小乖男;左璋那位好友戴金絲眼鏡,一副優(yōu)雅做派;而儲原,西服也掩不住一身的狂野氣息。
人群中甚至有人說,這組伴郎是專門搭配過的。
他輕輕摟住鈕橙的肩膀,在她耳邊悄悄說,“你可別揮手,再帥也不許,我會吃醋?!?p> 鈕橙“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輕輕白他一眼,嘴里卻乖乖地應(yīng)著“嗯,我不看他們,只看你一個人?!?p> 嘴里這樣哄著,眼睛卻依然誠實的看著緩緩走來的伴郎團,她哥哥真帥,甚至比新郎還要帥。
顏亞喬有些麻木,已經(jīng)記不得多少次給別人當(dāng)伴郎,反正就是這種鬧哄哄的場面。
他看到了鈕橙......和他身邊的林江天。
他妹妹和未來的妹夫,這兩個人,一群里人就他們倆悄悄地聊著天,好似有說不完的話,而別人都在看熱鬧。
他心里嘆了口氣,又看到了鈕橙旁邊的童彤,便輕輕點頭打了個招呼。
童彤則踮起腳拼命揮手,“大哥,你今天真帥啊。比新郎還帥。”
顏亞喬:“......”
左璋:“......”
儲原:“......”
走過童彤身邊,極快地說了一句,“個子矮就別踮腳了,那么高的鞋跟不累嗎?當(dāng)心扭著腳。”
童彤:“......”
你丫的,不帶這么損人的。
接下來的儀式原是彩排好的,走走過場就行。
沒想到,新娘茜茜一出場,情況就發(fā)生了變化。
左璋哭了。
剛開始是咬著嘴唇忍著眼淚,慢慢的眼淚就流了出來,伴郎們慌慌張張的給找了紙巾來擦眼淚,結(jié)果越擦眼淚越多,最后他摟著茜茜嚎啕大哭。
伴郎和伴娘起起先還能笑著勸勸,結(jié)婚嘛,有點兒感動自己也是正常的。
可是把自己感動到涕泗橫流就......很少見了。
茜茜倒是很冷靜,她的頭婚被左璋揉得亂七八糟,便索性坐下來,讓左璋摟著她的腰趴在她肩膀上好好哭......
幾個伴娘圍成一圈,倒是阻隔了大家看熱鬧,伴郎們盡職盡責(zé)地站在后面......忍著笑,掏出手機盡情地拍。
難得遇到左璋這么失控的場面,此時不拍,更待何時?
觀禮的一些女嘉賓也跟著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這恐怕是史上最感動婚禮了?!?p> 鈕橙眼圈有些紅,她多少知道一些左璋的事情,也知道今天這個婚禮來之不易。
林江天擔(dān)心地看看她,又不由自主地拍拍左胸,自言自語地說:“我有點兒婚禮恐懼了......”
鈕橙:“你怕我會哭?”
林江天:“......我怕我自己會哭......”
鈕橙:“那......咱們別辦儀式了,領(lǐng)結(jié)婚證就行了。你覺得呢?”
林江天:“嗯......嗯?”
他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小鈕扣每次說到結(jié)婚都很抗拒,他連“你就是想白嫖我”這樣的話都說過,依然無法讓她下定決心走進婚姻,怎么今天這么輕易地就談起了“領(lǐng)結(jié)婚證”?
童彤是知道他們倆的,看著滿臉糾結(jié)的林江天,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小師叔,要不要順便看看最近哪天適合領(lǐng)證?”
林江天傻了一樣咧開嘴,笑得牙齒全都露了出來......
一個想嫁,一個急著娶,結(jié)婚證居然在下一個星期就領(lǐng)了。
只不過,他們真的沒有舉辦正式的儀式,兩個人在自己家里就把交換戒指、喝交杯酒這些事情處理了,親戚朋友們都被邀請參加了一個很休閑的酒會。
鈕橙滿意得不得了,她很重視婚禮,卻對繁瑣又煽情的婚禮儀式非常排斥,她只想把最私密的情緒留在家里給林江天,而和朋友們一起開開心心地慶祝一下就可以了。
別人都說這婚禮辦得太隨意,他們卻不知道,林家的餐廳,自婚禮后,便有了一套獨特的私人訂制款的情侶餐單,從餐前甜點到?jīng)霾?、正餐,酒水、點心等,這一套訂制餐一家餐廳一年只做一次,極其精致、極其華美、味道更是妙不可言。
這份餐廳,就叫做“吾愛吾橙”。
據(jù)說,餐廳里的甜品還是老板娘親自研制、命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