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事兒怎么可能承認(rèn)呢?凌曉岑臉上帶上了恰到好處的委屈,“宓太子妃何必這么咄咄逼人呢?我好心來請你們一起坐坐,又怎么會安排人來給你們下馬威呢?再說了,這里又不是我們鋒國,我就算想安排點什么也沒那么大的能力吧?”
這一番話連消帶打,不但直接把鍋甩了出去,還將矛頭對準(zhǔn)了顏子兮。雖然簪花宴是她凌曉岑辦的沒錯,但這卻是在晉國的地盤上,要論起嫌疑來,顏子兮可不比她凌曉岑小多少。想到這兒,凌曉岑眼里閃過一道暗芒,顏子兮,我看你怎么說。
顏子兮還是坐在那里沒動,連手里的杯子都沒放下來,她只是抬起頭看了凌曉岑一眼,嘴角嘲諷的彎起一個弧度,“是嗎?閔太子妃果真不認(rèn)得這人?”
凌曉岑被她那一眼看得遍體生寒,仿佛自己的打算都被她洞悉了一般,心跳都仿佛停了一拍一樣,她強忍住避開顏子兮視線的欲望,極力鎮(zhèn)定的說:“紀(jì)太子妃說笑了,我身為一國太子妃,怎么會認(rèn)識刺客呢?”
“也對,你身為一國太子妃,又怎么會認(rèn)識刺客呢?”顏子兮點點頭附和道,看著凌曉岑臉上神情一松,她又慢悠悠的來了一句;“可那要不是刺客呢?”
“什么不是刺客?那就是刺客。要怎么會對著你們射箭呢?”凌曉岑被顏子兮冷不防的一說,立馬反問道。
“射箭呀?閔太子妃真是好眼力?!鳖佔淤夥畔率掷锏谋?,用手掩著嘴笑了一聲。
“你什么意思?顏子兮,你別欺人太甚?!绷钑葬龀鰬嵟臉幼哟舐曊f道。
“嘖嘖,”顏子兮掏了掏耳朵,嫌棄的看了凌曉岑一眼,“你這么大聲做什么?沒聽過有理不在聲高嗎?”
“說得對,別以為你聲音大就能混過去?!卞笛﹥阂哺f。
“你們什么意思?這是想把這件事情栽贓到我頭上嗎?”
“這還用栽贓,不就是你干的嗎?”顏子兮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宓雪兒要摻和進來,但對她跟凌曉岑對著干絕對是喜聞樂見。
“我都說了不是我,各位姐妹們,你們評評理,我能干出這種事情來嗎?”凌曉岑眼看自己說不過顏子兮和宓雪兒兩個人,只好把在座的人都拉下水。
“這······”在座的貴女面面相覷,都在心里后悔為什么要來湊這個熱鬧。
“你問她們做什么?這里也有我離國的貴女,她們又怎么知道你干不干得出這種事情?!卞笛﹥航z毫情面都沒給凌曉岑留。
“宓雪兒,你干什么?想用你的身份壓我嗎?”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不想我們離國的貴女被你利用而已?!绷钑葬绞菤饧睌?,宓雪兒就越是氣定神閑。
“顏子兮,你說!”凌曉岑又把矛頭轉(zhuǎn)向了顏子兮。
“我說?我早就說過了呀!你剛剛不還說我冤枉你嗎?現(xiàn)在又讓我說?不怕冤枉了?”顏子兮笑瞇瞇的問她。
“好??!原來你們就是認(rèn)定了這是我做的,那么好,證據(jù)呢?只要拿得出證據(jù)我就認(rèn)?!绷钑葬獨馑懒?,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就是要把這件事摁在她身上了。不過她相信閔杰肯定會抹掉所有的線索,所以也豁出去了,讓她們?nèi)フ易C據(jù)。
“證據(jù)么?”顏子兮慢條斯理的又拿起了剛才的杯子放在手里把玩?!拔覜]有?!彼挚聪蝈笛﹥?,“太子妃,你有么?”
“我也沒有。”宓雪兒聳了聳肩,搖搖頭說道。
“沒證據(jù)就是承認(rèn)你們冤枉我了,”凌曉岑氣得臉色發(fā)青。
“我們是沒證據(jù),但是他有?。 鳖佔淤庵噶酥柑稍诘厣系娜苏f。
“他有?他有什么證據(jù)?”
“你知道他的臉為什么成了這個樣子么?”在顏子兮的試一下,思琴上前用腳尖把地上的男人捂著臉的手踢到了一邊,把他的臉整個露了出來。
“啊!這是怎么回事?”繞是有心理準(zhǔn)備,顏子兮還是給惡心的夠嗆,更不用說是毫無思想準(zhǔn)備的凌曉岑和宓雪兒,她們兩個都尖叫一聲捂住嘴,嗓子眼兒里發(fā)出“嘔、嘔”的干嘔聲。
躺在地上的人已經(jīng)沒氣了,他的整個臉全都被腐蝕掉了一層皮肉,鼻子那里只剩下了兩個黑黑的窟窿,上下嘴唇整個都沒有掉了,兩排整齊的牙齒就那么張開著,兩邊的腮幫子還剩下了一層薄薄的血紅色的筋膜,眼皮也沒掉了,兩個眼珠子還在眼眶里,眼白上蒙了一層血色,看著著實可怖。
“看明白了么?”顏子兮也忍了好久才忍下胸口的翻涌,開口問道。
“怎、怎么會這樣?”宓雪兒比凌曉岑要好一些,她撫著胸口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
“這就要問問我們鋒國的太子妃了,據(jù)我所知,這‘奪顏’可是鋒國皇室的秘藥?。 鳖佔淤庹f完還特意看了一眼凌曉岑。
“我也聽說過‘奪顏’,可沒想到這藥居然這么毒啊!”宓雪兒臉色有些不好看。“他這毒誰下的?”
“我。”顏子兮答得干脆。就連凌曉岑都有些傻眼。
“什么?你?你哪來的鋒國皇室秘藥?”宓雪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藥不是我的,我只是把射向我的箭扔回去了而已,剛好扔在了他臉上,所以就這樣了?!鳖佔淤饴柫寺柤?,頗為無奈的說道。
“箭?就是剛才那支包了布的箭?”
“嗯,就是那支箭?!?p> “凌曉岑,你可真是惡毒??!居然用這么歹毒的箭來射我?!卞笛﹥哼@下是真怒了。要說剛才有七分怒三分裝,現(xiàn)在就是十二分的怒氣了。她隨手指了個侍衛(wèi),“去,到驛館去把太子請來,順便請閔太子也一起來一趟!”然后她瞪向顏子兮。
“好吧!你別瞪我,我讓人去請就是。”說著看了思琴一眼,思琴會意,轉(zhuǎn)身下樓了。
“這······”在座的貴女們都坐不住了,三國太子妃現(xiàn)在明顯要打架,馬上這三國的太子也要來了,她們在這里怎么也不合適啊!
“沒事兒,你們待著你們的,沒準(zhǔn)兒等會兒還需要你們做個證呢!”顏子兮看向滿屋子坐立不安的貴女們,出聲說了一句。
“······是!”貴女們一看走不成,有三三兩兩的坐下了,只是都在心里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湊熱鬧了,就老老實實呆在家里。
顏子兮和宓雪兒做了一張桌子,凌曉岑單獨坐一張。三人誰都沒說話,挺大個屋子里面居然鴉雀無聲。
來的最快的是紀(jì)穆宸,他一上來就走到顏子兮身邊,伸手把她拉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發(fā)現(xiàn)沒有受傷的跡象,這才松了口氣,小聲問道:“你怎么樣?受傷了嗎?”
“我沒事兒,那箭沒射到我,被我給接住又扔回去了。”顏子兮也小聲回答。
一聽說她接住了那支有毒的箭,紀(jì)穆宸臉色又是一變,伸手抓住顏子兮的兩只手挨個兒攤開仔細(xì)查看,直到?jīng)]在那白皙柔嫩的手掌上發(fā)現(xiàn)一絲傷口才緩和了臉色。
旁邊坐著的宓雪兒把這些看在眼里,心里有些羨慕,于是有些不自在的把目光投向別處,冷不防看見凌曉岑咬牙切齒的瞪著紀(jì)穆宸和顏子兮,再聯(lián)想到之前在離國聽到過的傳聞,宓雪兒心里一陣?yán)湫Γ撜湎У牟徽湎В皇腔钤搯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