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宴是在蕭源清的家中舉辦的,晚宴是純自助餐,參加的人都是他的發(fā)小,同窗好友,男男女女大約10多個人,他們彼此都是相識的,談天說地,交流通暢,其樂融融。
商月和許瑤的存在稍顯突兀,不管從哪個方面,她們都難以融入。也正因為此,她們成了全場男生矚目的焦點,其他女生談?wù)摰男c。夏宇與蕭源清討論美國當?shù)氐囊魳贩N類,風格,特點,與國內(nèi)音樂的差別,完全忘記了本晾在一邊的商月。岳逸飛和另一個男生討論最近的新出的游戲,也忽視了許瑤。
商月和許瑤去點心餐桌前取蛋糕。身邊有另外兩個美女,見她們過來,躲避似得逃開了,還頻頻拋來怪異的眼光。
“哼,討厭死了。”許瑤嘟著嘴說,“早知道就不來了,跟她們相比,我們就是丑小鴨,真是讓我們難堪。”
商月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沒說話。
“你看她們一個個禮服華麗,趾高氣揚的,肯定心里在嘲笑我們倆個是土包子,真是丟死人了,丟死人了……”許瑤還在喋喋不休。
“別妄自菲薄了,你自己都嫌自己丟人,誰還會尊重你。我們衣冠整齊,有什么好丟人的?!鄙淘戮従彽卣f。
“可是……”
商月打斷了許瑤,又說:“你們有他們的華麗,我們有我們的品格,沒什么好攀比的,我們本來也不是這個圈子的,今天不小心闖了進來,既來之則安之,別再不平衡,自然一點,開心一點,不好嗎?”
“還是你看得開?!痹S瑤說,“聽今天岳逸飛說的,夏宇家好像不一般呢,那些富貴可能是我們一輩子也想象不到的……我真怕你們……”
“別操心了,好好吃你的東西吧!”商月笑著說,“這些可都是你喜歡吃的,你可別錯過了千載良機。”
“那是,小可愛們,我來了呀?!痹S瑤天真地大吃起來。
商月不是不憂慮,只是,她不想去想以后,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定數(shù),她能與夏宇走到哪里?或者她不過是夏宇一時的興趣,能撐多久?根本不用她杞人憂天而已。
“聽說你是夏宇帶來的?”一個美麗高挑的女孩語氣不善,沖著商月上下打量,那眼神讓人很不舒服。
商月暼了她一眼,沒理她。
“哼,你很沒禮貌?!迸⒄f,“你以為有他撐腰嗎?我了解他,他不會長久的,以前他換女朋友比出一首新歌還快。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你瞧瞧你,是收破爛撿來的衣服嗎?”女孩趾高氣揚地說。
“喂,我看是你沒有禮貌吧!你爸媽沒教你做人吧!有錢了不起嗎?”許瑤聽見了,丟下了手中的蛋糕,沖上前質(zhì)問女孩。
“喲,我知道,你是岳逸飛帶來的,哼,岳逸飛的品味也是越來越低,他是同情心泛濫嘛,路邊的野貓野狗都能撿啊?”女孩嗤笑地說。
“你罵誰野貓野狗?。俊痹S瑤氣氛不已,提高了聲調(diào)。
“許瑤,別跟她一般見識,一個沒教養(yǎng)的小姑娘,跟她說話降低自己身份?!鄙淘抡f。
“身份,你是什么東西,什么身份,也敢跟我講身份。我表哥可是蕭源清,他家在C城的產(chǎn)業(yè),你們是不知道吧,說出來能嚇死你們。你們兩個土包子,怎么能想象得到。我家是開珠寶店的,整個C城有一半的珠寶店都是我們家的。就憑你們兩個也配在這里,有資格跟我講話?”
“喔,好了不起啊,所以呢,你就別跟我們說話啊,也不知道是誰,非要恬不知恥地跑來跟我們說話!只怕是那邊跑來的野狗吧!”許瑤撇撇嘴,把女孩剛剛罵人的話又奉還了。
“喂,你這個女人,怎么跟我說話呢,你別以為你是岳逸飛帶來的,我不敢怎么樣你?!迸夂艉舻卣f。
商月冷冷地望著這個突然冒出的女孩,心中也有氣,但她不想在這種場合和這種人一般見識,所以,她拉住了憤怒的許瑤,對那個女孩說:“我想夏宇和岳逸飛也是你的朋友吧,你這樣說話,根本不配跟他們做朋友?”又對許瑤說:“這種人,別理會她,我們?nèi)ツ沁叞伞!?p> 商月拉著許瑤準備離開,恰好夏宇,岳逸飛,還有蕭源清過來了。
“怎么了?聽見你們這邊聲音很大,你們在聊什么?”夏宇拍了拍商月的肩膀。
“表哥,夏宇哥,你們看嘛?”那個女孩突然帶著哭腔地大叫著,“她,她,都是她……”
商月和許瑤一回頭,天哪,那個女孩的禮服上一塊顯眼的蛋糕污漬,而且她的腳下也落著一塊蛋糕。她們對望了一眼,瞬間就明白了。
“演戲這種事情,你喜歡我做,我還不屑陪你做!”商月毫不示弱地說。
“就是,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公道自在人心!”許瑤憤憤地說。
夏宇望了一眼商月,笑著搖了搖頭,從容淡定地說:“商月絕不會干出這種事的?!?p> 岳逸飛緊跟著說:“許瑤也不會啊,她不會浪費蛋糕的,蛋糕在她手中肯定是被她吃掉的絕不可能是浪費掉的?!?p> 岳逸飛說話自帶幽默分子,讓沉悶的氣氛瞬間活躍了起來。
蕭源清,看了看表妹嘟著的嘴,躲閃的眼神,又看了看夏宇和商月,心中一陣嘆息,說道:“婷婷,你的演技太拙劣了,自己不小心弄裙子上了,怕舅媽責罵想嫁禍別人嘛?好了,別鬧了,去樓上換了吧!”
“不是,表哥,你不向著我。夏宇哥,你也不信我說的嘛?”鄢婷婷走向夏宇,可憐楚楚地仰著嬌艷的臉。
周圍有其他人圍觀而來。
夏宇雙眸犀利地掃了鄢婷婷一眼,緊了緊商月的肩膀,柔聲說:“不早了,我們走吧!”他又對蕭源清說:“下次再聚會,不來你家了,這場面太隆重了,束縛人,一點不自在,下次,逸飛定地方,你來找我們。”
“我也不想這樣的。下次,聽你們安排。”蕭源清瞪了表妹一眼,一語雙關(guān)地說。
“好了,我們先走了,你們接著玩?。 毕挠钜稽c不在意眾人的眼光,帶著商月離開了蕭家的別墅。岳逸飛和許瑤也跟著離開了。
一上車,許瑤就長吁一口氣:“終于逃脫了那種地方。”
“那種地方?”岳逸飛傻乎乎復(fù)述了一遍。
“早知道,這樣的場合,你求我來,我也不來,你看看我,是不是給你丟人了,哼,岳逸飛,認識的什么人啊,當你們眼瞎啊,在那自導(dǎo)自演,戲碼太低級了吧!”許瑤又開啟了話匣子。
夏宇從透視鏡觀察商月的表情,可是她面無表情,猜不透她的心。剛剛的那出戲,他一眼就識破了。他認識鄢婷婷好多年了,太知道她是什么樣的性格了,嬌生慣養(yǎng),趾高氣揚,目中無人,嫉妒心重。他也知道她什么會針對商月。
“你們沒見到那個沒教養(yǎng)的女孩說我們是什么,她說我和商月是你們撿的野貓野狗,岳逸飛,我是嘛,我是夜貓野狗嘛?”許瑤還在不停嘮叨。
“不是,當然不是,她才是瘋狗呢,亂咬人,你別生氣了,別跟她一般見識哈。”岳逸飛安慰她說。
“她是什么人啊,你們很熟嘛?我聽她說,她是蕭源清的表妹,還說,全C城一半的珠寶店都是她家的,哇,豪門千金啊!”許瑤不悅地說,“難怪說我們是阿貓阿狗。”
“你別生氣了。她才是阿貓阿狗呢,你別跟她一般計較了。”岳逸飛連連安慰。
“她到底什么來頭?!?p> “那個女的,叫鄢婷婷,是源清的表妹,從小被父母寵慣了,說話沒輕沒重,你們別放在心上。我們跟她也算不上熟,以前源清找我們玩的時候,會帶上她。但她那個性格,我們真不喜歡?!毕挠钣幸庹f道,像是在解釋什么。
“沒錯啊,我一直很反感她,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整日瞧不起別的女孩,有什么啊,不就是她家開珠寶店的嘛,再說了錢又不是她掙得。她有什么資格趾高氣揚啊,她會什么啊,不就是化化妝,買東西嗎?”岳逸飛說。
“她會花錢啊!”許瑤毒蛇地說。
岳逸飛歡樂地笑了起來,許瑤也笑了起來,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商月也難得地笑了,夏宇因為美人的笑而笑,車廂里一片歡樂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