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王國權(quán)謀質(zhì)子小皇帝(5)
“蕭兄明理,是君言糊涂了?!痹坡遢笭栆恍?,“只是這其中的平衡點,需得從長計議。”
秦瀟贊同道:“阿言說得極是。”
云洛緩步踱至窗邊,推開半面窗戶。
“蕭兄,你看!”
街道上,行人匆匆,車馬不停,小販吆喝叫賣聲不歇,一派井然有序的盛景。
“這萬里河山,海晏河清,繁華都城,只是百里之外,不知該是哪番風(fēng)景?!?p> 都城繁華安寧,百里外卻是將在外有家難回的悲劇,何其哀哉。
清風(fēng)陣陣徐來,云洛自窗口眺望遠(yuǎn)山,胸腔似被什么填的滿滿的,豪言道:“蕭兄,我有一愿。”
“所愿社稷昌,黎民平,我大雍百姓,皆闔家歡樂。將在外,再無后顧之憂?!?p> 社稷昌。
黎民平。
將在外,再無后顧之憂。
一時,秦瀟被云洛眼中流溢的光彩震懾住,半晌不言。
字字肺腑,句句真言。
納蘭譽所說,何不為他所想?
兩人的想法在無意間不謀而合,秦瀟一直以來審視云洛的角度,悄然發(fā)生了改變。
?。鄣?!信任值上升一成,回歸初始值。]
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云洛回頭粲然一笑,日光的陰影下,顯得恣意而又張揚。清秀的少年模樣,像跌入凡間的謫仙,美的不似真人。
[滴!信任值上升一成,共計一成。]
哦呦!
還有意外收獲呢!
云洛笑得更開了,一點一點……漾開了少年天子的心。
“阿言是有大抱負(fù)的人,愚兄敬佩?!?p> 秦瀟躬身行禮,云洛趕緊扶住了他:“蕭兄莫要輕視自己。若入朝為官,必有一番作為?!?p> 話間,指尖短暫地相觸,秦瀟只覺得撫上了一片溫軟,細(xì)膩光滑。
這雙手,保養(yǎng)得當(dāng),白皙纖長,確實不像男人。
納蘭譽倒真如傳言中所說的那般,男生女相,有嬌娥之姿,很是好看。
“蕭兄!蕭兄!”
秦瀟不知怎么竟有些失神,被云洛喚了幾聲后,方才應(yīng)道:“阿言想說什么?”
“得蕭兄今日點撥,實為君言之幸,蕭兄為君言解了一大難題?!痹坡搴鋈幌氲绞裁?,眼底浮現(xiàn)幾分狡黠,“君言家中有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下次見面,雕琢好了贈予蕭兄。”
秦瀟輕啟唇:“好。”
日光柔和,微風(fēng)不燥。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一切都是剛剛好。
……
翌日,龍涎宮。
復(fù)古的雕龍畫柱,層層堆疊的金絲紗帳,身形高大的男人伏案于桌前,提筆一絲不茍地處理政務(wù)。
“王,該上朝了?!眾溆罢驹谝慌蕴嵝训馈?p> “嗯。”
秦瀟抓緊時間批改完最后一份奏折,堪堪起身,繞過正中的紅柱,前往金鑾殿。
步至中途忽然停下,秦瀟轉(zhuǎn)頭問婁影:“丞相……今日來了嗎?”
“沒有,昨日才告了病假。”
婁影回的干脆,秦瀟不知是慶幸還是失落,心里竟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走吧?!?p> 朝堂之上,男人一身華麗錦袍,金冠玉帶,錦袍四周鑲著華麗的金邊,針線細(xì)致,繡著金龍圖案,畫面栩栩如生,似要一飛沖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多道聲音重合在一起,添了幾分莊重肅穆之氣。
“眾愛卿平身。”
秦瀟長袖一揮,視線卻在最為顯眼的地方落下,那里依舊空著一個位置。
不消片刻,秦瀟再度收回了目光,望向階下的眾臣子。
“臣有事啟奏?!币粋€胡子花白的官員站了出來,正是大雍三朝元老的戶部尚書,“天公不作美,江南旱災(zāi)嚴(yán)重,莊稼欠收,百姓流離失所。如今,更有流民已進(jìn)入京城,還望圣上下旨,早日賑災(zāi)。”
“此事朕也有所耳聞,只是如今,該派誰立時前往呢?”
天子一言,馬上有人在下面不斷推拒。
賑災(zāi)雖是個肥差,能撈到不少油水,但層層分撥下去,最終也所剩不多。
更何況,如若處理不當(dāng),未能有效抑制災(zāi)情,中央委派的官員便是首當(dāng)其沖的替罪羊。
資格越老的官員,越是擺著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而躍躍欲試的新人,也不可直接越了朝廷重臣,應(yīng)下這個差事。
“怎么?沒人愿意嗎?”
秦瀟的目光自眾官員身上一一略過,看到哪個人,哪個便后退一步。
新帝登基不久,基業(yè)不穩(wěn),不足為懼。于是,眾人更是肆無忌憚。
偌大的朝堂內(nèi),竟無一人主動上前一步。
“臣啟奏!”
高昂的聲線從殿外傳來,云洛踏著一路亦或驚訝亦或復(fù)雜的神色,緩緩步入正殿。
一如既往的白袍,光是站著,便是一方風(fēng)景,引得一眾人矚目。
這便是那位被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少年丞相——納蘭譽。
距離,一步步拉近。
云洛像是終于看清了座上的人,方才的底氣一下子漏了精光,整個人呆呆地立在殿前。
怎么會?
反觀高座上的男人,眼底驚訝之色不減反多,整張俊臉寫滿了震驚,就差脫口而出一句:“阿言。”
兩人久久注視,終是云洛拾回了神智,對著上座跪身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罪臣納蘭譽數(shù)日未上早朝,而今得幸病愈,特向皇上請罪,望圣上海涵?!?p> 仔細(xì)聽,清逸的聲線里帶著微顫,仿佛不經(jīng)意地透露了自己真實的情緒。
秦瀟強壓下內(nèi)心的詫異,朗聲問道:“平身。愛卿便是納蘭將軍的嫡子?國相納蘭譽嗎?今日總算得見了?!?p> “圣上過譽。未第一時間拜見天子,實為臣之過?!?p> “身體重要?!蹦贻p的帝王并沒有怪罪臣子,“愛卿身子可確實好了?”
“勞皇上掛心,臣已痊愈。”云洛抬起頭直視對方,目光坦蕩如炬,“關(guān)于江南旱災(zāi)一事,臣略知一二。南下使臣,臣有一人選,可解天子憂?!?p> 云洛分析了一遍旱災(zāi)之事,有條有理地指出治理之法,而后將丞相府的一位門生推舉出去,擔(dān)當(dāng)重任。
毫無經(jīng)驗的低階官員,自然引起了一眾反對之聲。
但新帝似乎對丞相的推舉頗為滿意,力排眾議,當(dāng)即下了詔書。
莫念惜
嘖嘖嘖,兩個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