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這兩人怎么辦?”剛剛假扮小廝的男人站在桌前,有些為難的看著桌上已經(jīng)趴倒的兩人。
一個身形瘦長的男人走進房間,眼睛處一條長長的刀疤,他如鷹般的眼神掃視了一圈,撇嘴道,“也不是什么有錢人嘛,還浪費了一包迷魂散?!?p> “可不是嘛,剛剛開門瞧他們兩那下,小的就看出是兩個窮鬼了,可他們就偏偏在我們收手的時候送上門來了,也只能放進來了?!蹦腥税櫭紦蠐项^發(fā)。
寨主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抬起兩人的臉瞧了瞧。
沉默些許后意味深長的說,“不過。。。錢沒有,不還有人嘛?!?p> “寨主,你的意思是。。?!?p> “一并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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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朋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張柔軟的木床上,睜眼便是淡粉色的帷帳,她有些艱難的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窗戶紙映上照著一片金黃。
現(xiàn)在是黃昏。。。。還是清晨。。。?
胃里一陣饑餓的疼痛往上蔓延上來,像是五臟六腑都縮成一團在里面向她抗議。
唔。。。。。。身子還是有些麻麻的。
手。。。手怎么動不了。
朋朋努力左右晃動了兩下,身下壓麻了的小手終于有了知覺。
她蠕動著身體起身,從床榻上掙扎著下來。
這間屋子雖然不大,但裝飾粉嫩無比,這床幔是粉的,黑不溜秋的桌面也用淡粉色的桌布蓋住,桌布上還繡著兩只可愛的小狗在追逐嬉戲。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朋朋警惕的站起身,卻因身子太麻整個人站不穩(wěn)而撲通一聲跌了下來。
“公子你還好嗎?!”門被推開,一個身穿淡綠色裙擺的女子跑了進來,擔(dān)心的扶起了他。
似乎是初次見面就接觸太親密了,朋朋微微皺眉。
女子也察覺到了,她將朋朋扶到桌椅處后就松了手,拉開了些距離。
朋朋抬眼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渾身上下透露著俏麗的氣息,只是臉上用面紗遮著,想來這間屋子便是她的了。
“公子,肚子餓了吧,吃些東西吧。”女子端起剛剛被放下的托盤,呈到了朋朋的面前。
三菜一湯,雖是家常菜肴,但番茄雞蛋湯上精心的點綴著幾顆碧綠的蔥花。
嘴里苦的快要吐酸水了,朋朋剛想動手拿筷子,卻想起來手還被綁著。
“給我松綁?!彼⒅矍暗呐诱f道。
女子應(yīng)了一聲,剛想走過來動手卻又猶豫了,“公子,哥哥說不能給你松綁。。?!?p> 她眉頭垂了下去,好像身不由己。
哥哥?什么哥哥?就是天王老子來也不能攔著她吃飯啊,眼瞅著自己就要餓死了。
“那你喂我?!彼J(rèn)真的看向那個女子,不給自己松綁,自己也長不出第二雙手啊。
女子眼神一動,隔著面紗都能看見那張小臉肉眼可見的變的通紅。
“我。。。我。。。”她支吾了半天,手足無措。
“你既不給我松綁,也不能喂我,那我怎么吃?這么吃嗎?”朋朋伸長脖子,有些滑稽的將臉埋進湯碗了,伸著舌頭舔了幾口。
女子看了連忙將‘他’身體扶正,“公子,別這樣,我喂你便是了。。?!?p> 一勺接一勺,飯碗里很快就見底。
朋朋自覺身子回暖了不少,手腳也恢復(fù)了點力氣。
女子見狀開始收拾著碗筷,打算端去清洗。
“姑娘,我問你,這里是哪里?”吃飽喝足后,理智也回來了幾分,朋朋十分禮貌的詢問。
眼前這女子看著不像是壞人,先從她嘴里套點有用的消息出來。
“這里是嶺山上的寨子?!迸诱諏嵒卮稹?p> “那你是誰?”朋朋瞧著她不像是下人的樣子,但也不像是身份尊貴的小姐。
“小女名喚善蕭,公子你叫我蕭蕭就好了?!笔捠捫α诵?,大大的眼睛瞇成一彎月牙。
“那你剛剛提到的哥哥又是誰?他為什么不讓你給我松綁?是不是他把我綁到這里來的?”朋朋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善蕭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慌,不知如何回答。
“老子名叫善守海!”這時,一聲洪亮傳進屋子,不出幾秒一個精瘦的男子大步流星的進門,他的左眼上一條長長的刀疤。
“哥哥。。?!笔捠捁Ь吹那ビ?。
“蕭蕭,你先出去?!彼吐晣诟?。
那名叫善蕭的女子點點頭,捧著托盤離開了房間。
“你還有什么問題就盡管問吧!”善守海翹腿在朋朋對面坐下。
呵,這茬可比他妹妹兇多了,看來自己得小心著應(yīng)付。
“是你把我綁到這兒來的?”她直入主題。
“沒錯?!鄙剖睾9┱J(rèn)不諱,像是毫不在意。
“肖兄呢?”朋朋追問。她只怕肖齊萬一出什么意外,自己真沒臉回去和吳縣令交代。
“你說高高瘦瘦那小子?他也被關(guān)著呢,不過你放心,老子不會為難他?!?p> “那你就為難我?”朋朋反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小伙子有趣的很,老子果然沒挑錯人?!鄙剖睾P天長笑,這是在夸她?
“沒挑錯人?是什么意思?”
“當(dāng)初見你兩姿色都不錯,正好我這妹妹待字閨中,與其讓她嫁到村子里受苦還不如由我這個哥哥為她擇良婿?!鄙剖睾T捳Z之間頗有幾分驕傲的味道。
“良。。。。良婿??”朋朋瞪大眼睛,這個良婿不會是指她吧。。。。
開什么玩笑!女人娶女人?
善守??粗“啄樣行┎磺樵傅囊馑?,他眉頭一皺,眼睛處的刀疤更加駭人,“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大哥你聽我說,其實我是。。。”
女字還未出口,那善守海一把砍刀從腰間拔了出來,哐當(dāng)一聲戳到地上,“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妹妹配你,那是綽綽有余!你要是不答應(yīng),下次端進來的就不是飯菜,就是你那兄弟的頭顱!”
朋朋瞬間噎住,好好商量著,怎么這大哥就急眼了。
要是現(xiàn)在就告訴他自己是女的,那這把刀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自己頭上了吧。
倒也不是多害怕,只是現(xiàn)在自己手腳被束縛,自己如同刀板上的魚肉一般能輕易被人宰割,她不禁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
“娶娶娶,我又沒說不娶,大哥你看你激動什么?!迸笈筮B忙服軟,心想要不是自己被綁著,早就一劍過去把這臭山匪干翻了。
善守海像是料到這般反應(yīng),“你別動什么小心思,老子看的出來你武功不低?!彼朴崎_口。
朋朋心里咯噔一下。
“老子也不是不通人情,只要你與我那妹妹順利完婚,同樣也不會為難你,現(xiàn)在就給你兩個選擇,一,直到大婚前,你手就這么綁著,二,服下這顆丹藥,老子給你松綁?!鄙剖睾2恢獜哪睦锾统鲆幻都t色的藥丸。
給自己松綁,這山匪頭頭能有這么好心?
這紅色藥丸里肯定有文章。
“這是什么藥?”
“這可是好東西,服下之后,習(xí)武之人武功會被全數(shù)廢去,當(dāng)然,效果只能維持幾天,妹夫你這身功夫,老子可舍不得廢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善守海笑的朋朋都能看到他那顆蛀掉的后槽牙了。
吃嗎?還是不吃?她的內(nèi)心打起來了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