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玦和林子霽走在一中的操場上,看著那些活動的孩子們,有個男生把足球踢到了陳玦這里,陳玦抬腳把球踢回去,男生笑笑的說了聲“謝謝姐姐”,陳玦心曠神怡,笑著說:“沒關系。”
林子霽笑了:“現(xiàn)在的小孩挺有禮貌哈。”
陳玦滿意地點頭:“對啊,真有禮貌?!?p> 兩人走到了籃球場,看見一個少年自信地三步上籃,少年投進之后自信又開心的眼神一下吸引了陳玦。
陳玦站定看他,少年皮膚白皙,沒有一絲瑕疵,眼睛炯炯有神,洋溢著青春的顏色,陳玦看的有些呆,林子霽拉了拉已經陷入美色的隊長,陳玦回頭看他,臉上還有些許未退去的驚艷。
“老大,快走吧,校長還在等我們呢?!?p> 陳玦清了清嗓子,“嗯”了一聲,低頭往前走。
林子霽好像抓住什么秘密似的,得意的湊到陳玦跟前說:“隊長您原來喜歡這種類型的啊?!?p> 陳玦瞥著他,淡定地吐出兩個字:“閉嘴?!?p> 林子霽一下就笑了,被陳玦瞪了一眼后,忙憋回去。
兩人和校長接上頭,寒暄了兩句就直接開始。
陳玦:“我們這次來還是來找您了解一下情況?!?p> 校長:“唉,好,您問吧?!?p> “嗯,我看孩子們都沒有被這件事影響,還玩的很開心呢,是怎么處理的???”
校長有點尷尬地摸摸頭:“害,就是按下去了,沒有說?!?p> “那要是有流言蜚語呢?”
“唉~就說是跳樓自殺。”
“是嗎,處理挺好的?!睂W校的顧慮陳玦能理解,可是面對自殺,這些小孩們似乎是司空見慣,還能冷靜的該干嘛干嘛,打球、學習、生活從不耽誤,自殺的事也只配當做飯后談資,不是自己的朋友親人就沒有人在意她是誰,無論那個人多么渺小,但到底是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卻沒有一個人在意,連學校都不在意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陳玦把手機翻了個面,說:“那要是查出來發(fā)現(xiàn)兇手是校內人員,那不就尷尬了?”
校長轉了轉眼睛,說:“那要是這樣的話,那也就只能是保安室那幾個老頭了,抓的時候可不可以盡量低調一點,這對我們招生的影響很大?!?p> 陳玦氣的不想說話,拍了拍林子霽讓他繼續(xù)。
林子霽冷漠回答校長:“不行。”
校長眼睛瞪大,欻一下站起來,還沒開口就被林子霽搶走了話頭:“我們能理解你的顧慮,但嫌疑人還沒有確定,不能保證可以低調?!?p> 校長語塞,又坐下,林子霽繼續(xù):“現(xiàn)場沒有監(jiān)控是嗎?”
“那里沒有必要一般都不會有人去,就沒有安監(jiān)控?!?p> 林子霽點頭,看了眼站在窗前往樓下忘的陳玦,陳玦看的有些出神,沒有注意到林子霽的眼神。
林子霽繼續(xù):“你為什么會覺得兇手是保安呢?”
“害,看李槿姝的樣子,只能是成年人弄得了,我們學校的老師肯定都是沒問題的,其他的生活上的工作人員大多是女人,那也就只有那些學都沒上幾年的保安做的了?!?p> 陳玦被他的話吸引,轉過頭來,正好和林子霽對上目光,兩人瞇了瞇眼,交換了個眼神,林子霽在本子上寫下“教師侵犯”四個字。
陳玦轉過去繼續(xù)看樓底活躍的籃球場,少年跳起來又投進了一個,贏了,男孩子們開心的抱在了一塊,幾個女生過去羞澀地把水遞給男孩們,男孩接過水,周圍瞬間炸起一陣歡呼,陳玦忍俊不禁,真好啊,青春。
林子霽看著校長,說:“其實我們的猜想是校園暴力?!?p> “不可能?!毙iL連忙否認,“不可能會有校園暴力,你也知道我們是重點中學,學生們的素質都很高的,不可能會有校園暴力?!?p> “是嗎?”
校長猛點頭,林子霽笑了:“學習好就可以代表素質高嗎?”
校長被噎的說不出話,陳玦轉身回來坐下,拿過筆記本,說:“換一個話題吧,我們來說說鬼樓的事吧”一邊說一邊悄悄的在本子上寫下“校園暴力”并和“教師侵犯”一起圈了起來,然后還給了林子霽。
校長擦擦額頭上的汗,說:“那個樓什么事都沒有,你們怎么就抓住不放呢?!”
陳玦笑笑:“沒有抓著不放,只是證人的言論太過堅定,我們不得不當真?!?p> “哎呀,那就是個爛尾樓,什么都沒有,也沒有學生上過,更沒有學生退學?!?p> “其實……你知道嗎,我們其實不必要來問你的,有沒有人退學,我們去教育局一查就知道,我們來這里問你只是我們覺得你可以實話實說,好好地配合調查?!?p> 校長一愣,咽了口口水眼神四處瞟,一臉的難以言說,掙扎了一會兒,陳玦都要放棄的時候,校長終于妥協(xié),拿出一個檔案袋,推到了陳玦面前。
檔案袋里是三個男生的資料:李正偉,16歲,高二三班,狀態(tài):休學,原因:生病。
趙晉,16歲,高二三班,休學,生病。
王超,16歲,高二三班,休學,生病。
校長開始絮絮叨叨地講:“這三個本來就調皮,不省事,聽說鬼樓的事之后,非要去探什么險,仨人不知道看見了什么,愣是給嚇病了,就這李正偉和王超嚇得整個人都不正常了,趙晉還好一點,精神沒出問題,但也嚇出了一身病,仨人休學休了半年了,還沒好?!?p> 陳玦點點頭,又問:“這鬼樓的消息是怎么傳出去的?”
“其實這個故事一直都有,這個校區(qū)是十幾年前建好的,當時建的時候有一個工人跳樓去世了,還有一個工傷去世了,但是這事兒當時就解決了,沒有后續(xù),后來就不知道怎么傳出個鬼樓的消息?!?p> “那為什么那個工人要跳樓,那個樓為什么爛尾了。”
“那個工人跳樓是因為家里出大變故了,老婆孩子車禍一起死了,沒受住打擊才跳樓的,那個工傷的是因為他自己喝醉了酒撞到鋼筋上死了,爛尾是因為那個樓地基有點問題,承包工程的人貪了點,上面查出來了,但是已近建的差不多了,再拆了也會花錢,就沒再建了?!?p> “地基有問題這么長時間還沒塌?”
“這不就估計著這兩年的事兒了嘛,所以一般不叫人去那里?!?p> “可是那里不還有個小門嗎?”
“小門關了好久了,想翻墻出去的就把門給撬出了個口,鉆出去,我們也一直在盯著,但是這也盯不住小人啊?!?p> 陳玦恍然大悟地點頭,校長又繼續(xù)說:“其實之前也有人上去過,但是從來沒問題,這三個小孩……也不知道為什么……”
陳玦和林子霽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說:“我們大概都了解了,也沒什么了,感謝您的幫助。”
校長忙搖頭:“沒有沒有,能幫到警官是我的榮幸,我送您出去吧。”
“別了,我們自己走,您忙吧。”
說完,兩人就走了,校長搓搓手,舒了一口氣,可算是送走了。
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中午可以睡午覺了,籃球場已經沒什么人了,寥寥幾個人快步地走回宿舍,這個季節(jié)正午的太陽還有點曬,陳玦整理著凌亂的思緒,林子霽拉著陳玦,防止她因為太出神而撞上什么。
兩個人晃悠著上了車,回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