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一群人整頓裝備,養(yǎng)好身體,可算是把欠了許久的鍛煉都練了回來,雖然還是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線人是誰,但是大家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很相信他,一直等著他的消息。
陳玦和梁璐的傷也養(yǎng)的很好,就等著隨時上戰(zhàn)場了。
信息是在午睡的時候發(fā)過來的,邵繹沖到辦公室,大吼一聲:“來了,行動!”
一群人從椅子上彈起來,幾乎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已經奔向了裝備庫收拾,梁璐其實也幫不上什么忙,但她身手好,必要的時候還能幫一下,也不需要怎么看顧,而且她很擔心藺染風,只想趕緊找到他。
周雨他們藏的很隱秘,因為元氣大傷,導致他們一個月了還沒緩過來,線人乘著他們還沒理好就說了他們的位置,否則后面會更難。
B市有幾座很有名的山,其中一座以靈異出名,最嚇人的是,這個山非常險,幾乎是直立的,每一個通道都是直立的,根本走不了人,從上面進這個山也是困難重重。
周雨他們就藏在這里,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上去的,反正陳玦他們用了好一會兒,想了一堆辦法才上了那個山。
一隊人在下面守著,防止他們從下面跑,一隊人直接跑到他們盤踞的那個地方——藏于山里的一個廟,雖然破舊卻結實,用來藏身很不錯。
一群人悄悄包抄住廟的外面,陳玦帶著一堆人直接闖了進去,周雨他們顯然沒想到陳玦這么快就找上來了,之前因為元氣大傷還內部很混亂,現在更是誰都不管誰,各跑各的,還有想硬剛的,從旁邊的箱子里端出來幾把槍,和陳玦他們開始對戰(zhàn)。
他們似乎是準備破罐破摔了,整個人豁出去打,人最怕的就是豁出去,陳玦他們打的束手束腳,周雨架起兩把槍就開始掃射。
陳玦氣的上頭,但也不能貿然行動,和能看見的幾個隊友交換了個眼神,準備了下布局,就開始一邊走位一邊打。
陶笛和宋奇到底是年輕氣盛,一個勁的往前沖,和陳玦配合的天衣無縫,等子彈打完,一群人又躲在遮蔽物后面開始換彈夾,宋奇先換好,躲著對外面胡亂開槍的敵人瞄準,“砰,砰”兩聲同時響起,外面的人倒下了,躲著換彈夾的警察一愣,誰還開槍了?
只有和宋奇對面的陶笛知道,是宋奇在開槍的同時,露出來一截腦袋,被躲在側面的敵人一槍打中,宋奇和外面的敵人同時倒下。
陶笛頓時眼睛瞪大,牢牢地躲在遮蔽物的后面,驚恐地看著已經倒下還在看外面敵人的宋奇,伴隨著恐懼,一陣巨大的悲傷襲來,他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眼淚就掉了下來。
其他人意識到了這一切,整個人一愣,一起停下了動作,看著擋著宋奇的遮蔽物,情緒洶涌,陳玦咽了口口水,把淚強行逼回去,叫了陷入巨大悲傷和驚恐的陶笛一聲:“陶笛,繼續(xù)。”
陶笛先是愣著看了陳玦一眼,隨即擦掉眼淚,拿起地上的槍,咬著牙舉起來對著敵人。
底下收拾完企圖逃跑的敵人的武警們沖上來幫忙,周雨他們走的時候雖然帶了槍支子彈什么的,但是實在匆忙,帶的不多,一下就耗完了,隨即就被沖上來的武警不一會兒就收拾了。
陶笛射擊的瘋狂,最后被陳玦拉出來的時候還企圖要在殺一個,然后被韓杰他們強行把槍奪下來,按到車上安撫。
周雨被開上手銬的時候還看著陳玦,陳玦并不想看他,藺染風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從后面包抄的武警隊找到了,梁璐看藺染風還好好的,激動的都要哭了,而藺染風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又深深看了眼陳玦。
周雨看見站在角落的藺染風,突然笑了起來,武警趕緊壓住他,他笑了一會兒突然停了下來,說:“風,過來。”
大家一頭霧水,風是誰?
突然轉頭就看見藺染風拿出來個解剖刀架在梁璐脖子上,慢慢走出武警的包圍圈。
眾人驚訝的連憤怒都忘了,藺染風?風?怎么回事兒,藺染風怎么會和這群組織有關系?
陳玦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詞:線人。能輕易得到賈局的信賴,指定不是一般人啊,但是如果這個人事藺染風就太可能了,藺染風進隊十年了,大家就屬懷疑誰也絕對不會懷疑到藺染風身上去,這太荒謬了。
周雨開始哈哈大笑,一邊笑還一邊說:“你們這群傻子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知道那個被捂死的是誰殺的嗎?就是你們最信任的法醫(yī)藺染風殺的啊,哈哈哈哈哈,一群傻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震驚地看著藺染風,梁璐扒著藺染風的手,哭著叫“老師”,試圖喚起他的一點良知。
周雨笑得停不下來,武警想上去拿下藺染風,但是他還挾持著梁璐,藺染風沉聲:“不要過來,我用刀比你們用槍快的多?!?p> 一群人站在那里動都不敢動,梁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陳玦死盯著藺染風,明白過來宋奇說的那個鬼就是藺染風,這么說來,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
他是個得到他們絕對信任的法醫(yī),能拿到毒也是很輕易的,鄭日和越獄是他幫的,他和梁璐一起消失,怕是梁璐也是他綁的,后面他們找到了梁璐,卻沒有找到他,只可能是因為他就是里面的一個,他想藏就藏了。
陳玦失望地看著藺染風,而藺染風并沒有看她,而是低下頭看著梁璐,一言不發(fā),不知道在想什么,妲己都很緊張,只有周雨笑得狂妄,藺染風忍無可忍,微微收刀,推了梁璐一把,自己轉身就對著周雨的大動脈一刀就下去了,拔出來的時候還往下割了幾寸。
武警和周雨同伙都震驚了,周雨渾身都是血的跌倒在地上,眼睛死盯著藺染風,藺染風沒有看他,把刀子一扔,轉過來伸出了雙手手腕。
武警上去把他拷住,拉著嫌疑人上了警車,而刑警隊里的還緩不過神來,這一下刺激太大了,信息量太大了,一群人靠著墻緩了好一會兒,最后陳玦揮揮手說:“先回去吧,先回去再說。”
大家轉身下山,回局里的路上心不在焉,死氣沉沉。
這一趟犧牲了不少人,不只是宋奇,還有武警隊的,其他過來援助的的隊的,雖然抓住了嫌犯,但是戰(zhàn)友的離開依然讓他們崩潰。
陶笛蹲在宋奇的尸體跟前,不幾次想拉起白布,最后又放下手,還是不敢看,低頭哭了起來,邊哭還邊說:“對不起,我看見了的,我應該反應快一點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宋奇的家人來的很快,宋母哭的直接暈過去了,宋父站在宋奇的尸體前一遍一遍的摸著兒子已經沒有體溫的身體,最后挺直自己的腰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為國捐軀,死而無憾?!比缓蟊凰纹娴艿芊隽顺鋈?。
宋父年輕的時候就是軍人,宋奇一直是他的驕傲,宋奇的犧牲,宋父不僅悲傷,而且還自豪。
陳玦走到審訊室,看見呂一卓站在門口,問他:“怎么不進去?”
“六隊的幫忙審了?!?p> 陳玦點點頭,兩人站了一會兒,呂一卓問:“你去問問嗎?”
陳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去找?guī)讉€光好一點的墓地,尤其宋奇的,草要綠,陽光要充足,他喜歡這些陽光的東西?!闭f完就轉身走了。
呂一卓看著陳玦走遠,知道她是還沒緩過來,無法面對藺染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