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辰出征的前一夜,飛羽院正上演著一出女唱男隨的戲碼。
“我的好夫人啊,你準備了這么一大堆東西是想讓我?guī)П蛘?,還是去云游四海啊?”慕北辰坐在案幾旁沖著雨芊芊背后驚喊。
雨芊芊背對著他在床榻前整理行裝,聞聲便不滿的回頭看過去,對面單手托腮的男人立即漫不經(jīng)心的向她回望,露出一臉邪魅的笑容,
她看到那個男人一副欠抽的嘴臉,原本想好好教訓他一下,可一想到他明天就要出外征戰(zhàn)沙場,偏著頭狠瞪了一眼,繼續(xù)去忙自己的事情。
不想理他,只是怕自己透露出內(nèi)心的不舍和痛苦糾結(jié),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平添牽絆。
在亂世幸存何其艱難,當初雨氏那么龐大的家族,雨家老爺子威名在外,慕緋羽及一眾黨羽自導自演將一堆莫須有的罪名扣到雨家頭上,因此被滅了滿門,從那時起她心里便留下了一股隱痛。
雨芊芊慢慢偏過頭,怔怔望著在對面一直癡癡發(fā)笑的男人,她的雙眼微微泛紅,想也不想的直撲過去緊緊抱住慕北辰,嗚咽著輕道:“慕北辰,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管這場戰(zhàn)爭勝與負,你必須毫發(fā)無損的回來,不許在戰(zhàn)場上白白送命,不許為了任何事情分心,不許拋下我和孩子……”
慕北辰坐在原處笑意未減,抬手捧起她哭的通紅的小臉,上嘴便輕啄了一下,嘗到一股怪味立即皺起眉頭,目光鄙夷,被眼淚和粉味摻一起惡心的。
這女人平時都懶得照鏡子,今天竟然涂了胭脂!
不過這味道聞起來怎么怪怪的?
迄今為止,京都城的胭脂鋪可是最出名的,就算隨便拿出一家不怎么起眼的,縱然也不會有人蠢到賣這種怪東西故意給自己砸招牌的。
橫豎想不透這其中的道理。
雖然他現(xiàn)在很想弄清楚那股怪味是怎么回事,可是雨芊芊難得在自己面前露出這么柔弱的一面,他不忍直接問出來大煞風景。
景王爺盯著他家小女人琢磨了大半天,見對方此時的情緒慢慢平穩(wěn)下來了,在心底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他勉強笑了笑,跟提小貓似的把雨芊芊往懷里摟了摟,瞇著細長的桃花眸子定在她臉上仔細打量:“夫人今天在臉上涂了什么好東西,為何聞起來有些香噴噴的?”
慕北辰生平頭一次睜眼說瞎話感覺如此問心無愧。
慕氏一族在北幽國可謂威風八面,代代享盡尊崇,雖說他生來是個不得寵的,但在世人眼里這個二皇子依然是很有分量的存在,朝上朝下的權門貴胄紛紛投奔他,遠遠比求別人來的容易很多。
即便這些人初衷都是為自己謀取好處,但生在皇家便沒有招攬?zhí)澅旧獾牡览?,合作的人越多,只會讓自己的位置更加穩(wěn)固。
可唯獨對于自家女人始終無法算計明白。
雨芊芊窩在這寬厚的胸膛里顯得嬌小可人,仰起頭巴巴望著他,眼睫毛微微翹著,在他眼前齊齊扇動。
聽聞慕北辰提及此處,她總覺得心里有些發(fā)虛,其實這一臉白里透紅的粉可不是什么好東西,昨天夜里在后山上面見姜嵐國的眼線,為了避人便鉆進了一堆粉紅色的灌木叢里,等她出來的時候滿臉滿身都帶著一股異味,后來聽人說那是方外之國盛產(chǎn)的小石楠,可用來催情。
縱使這東西看起來很像涂了胭脂,可這怪味卻是無論如何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