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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塵劍仙錄

第四十七章 拷問

凡塵劍仙錄 黃文宏 3595 2020-12-01 00:51:18

  在李紅和魚白動身去往魚白所說的地方時,無秘派的人也動手了。

  揚(yáng)州,詩仙李白曾寫下“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lián)P州”的傳世名句。七月的揚(yáng)州,繁花似錦,很煙火,很胭脂,也很庸俗。

  薛七在頂替著被他殺死的無辜老漢賣糖葫蘆串,他并不是因?yàn)榧抑信判欣掀咚员唤凶鲅ζ摺o秘派的弟子是沒有家人的,只有代號。

  他是在最后的考核中連續(xù)殺死了七個師兄弟,因此出關(guān),被凌總管賜名薛七。

  今日只要完成這單任務(wù),凌總管便會親自傳授他無秘派最高武學(xué)——封識決,封人五覺而殺人,醒來后看著他們手腳并斷,無法開口求救的絕望,最后痛苦的流血而死,薛七想想都有意思。他抿了抿嘴唇,讓路過的人還以為這個矮瘦小販餓的已經(jīng)對自己的糖葫蘆要下手了。

  他的目標(biāo)就在對面的教司坊門口,兩位衣著華麗的公子哥搖著紙扇侃侃而談,任由門口的老鴇口干舌燥的拉客不為所動。

  他們兩個在等人,薛七殺過很多人,很有經(jīng)驗(yàn)。他的目標(biāo),便是其中一綠衣公子,沒別的緣由,父輩商場上的糾紛,薛七只管殺人就行。

  薛七也在等,他先前環(huán)顧過四周,這位綠衣公子心情很好,僅帶了兩個家仆在一旁唯唯諾諾的候著。但聰明反被聰明誤,綠衣公子,家仆,薛七三點(diǎn)一線,他只要動手,這兩個愚鈍的下人便是自己的登高石。

  薛七不急,雖然現(xiàn)在可以出手,但是在封識覺的誘惑下,他需要做到百分百的完美,他在等一個契機(jī),一個能讓所有人看不到自己的契機(jī)。

  綠衣公子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用力地?fù)u了搖紙扇微怒道:“姓林的怎么還沒來,說好半個時辰,現(xiàn)在都快一個時辰了,再慢下去,頭牌都被搶了!”

  旁邊的白衣公子安慰道:“我們?nèi)腋患潱趽P(yáng)州多少有些面子,誰敢先搶?你看,林公子來了。”

  馬蹄聲由遠(yuǎn)而近鐺鐺的傳來,一架華貴的馬車出現(xiàn)在二人眼中,也印在了薛七的冷眸里。綠衣公子對著馬車喜道:“姓林的,你總算來了。先說好了,蕭薔姑娘歸我了。”

  薛七內(nèi)心也在喜,因?yàn)槠鯔C(jī)來了,這輛華麗,巨大的馬車便是極佳的遮蓋物。只要再過兩息,三位結(jié)伴的公子哥就有一人要血濺當(dāng)場。

  馬車廂架的陰影蓋住綠衣公子的一剎那,就是現(xiàn)在!

  薛七拔出稻草上的糖葫蘆,前端是木枝,后端是自己獨(dú)造的鋼針。他屏氣凝神,忽然一股他從未聞過的幽香傳入他早已閉氣的鼻中,一襲黑光,薛七不見了蹤影。

  “誒,你們有沒有聞到一道香味。”綠衣公子嗅了嗅鼻子,向其他二人問道。

  “哪有什么味道,陳兄你想讓我請客便直說,今日來晚了,走走走,我請客?!毕铝笋R車的林公子伸手一招做請狀說道。

  “那應(yīng)該是天氣熱的出幻覺了,說好了你請客?!本G衣公子喜笑顏開,轉(zhuǎn)頭把疑惑拋之腦后。

  他們對面的街角,僅剩一桿無人認(rèn)領(lǐng)的糖葫蘆串。

  緋間翎漫無目的的行走在屋頂之上,她現(xiàn)在滿腦子回響著李紅最后對她說的三個字——無秘派。

  她想找人問問,但不能就這樣的跑到大街上問,都是些百姓也估計(jì)問不出所以然,這樣的樣子也會被官兵注意到。若找看起來像江湖中人問的話,她已在揚(yáng)州之上找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找到看起來有點(diǎn)武學(xué)的人物。

  難道習(xí)武的人都不喜歡世俗艷麗之地么,正當(dāng)緋間翎要越到對面大紅色的房頂時,底下有道凌厲的殺氣吸引住了她。

  那是個矮小瘦弱的賣糖葫蘆的小販,在緋間翎的眼中,與街對面的紅樓門口一位男子身上有一絲黑線,那是必死的殺意。

  她眼珠一轉(zhuǎn),有了想法。

  在她來中原的幾天里,知道了在陰影中以殺人為生的職業(yè)與家鄉(xiāng)扶桑的忍者如出一轍。一樣的殺人如麻,一樣的受人畏懼。這些行走在世間另一面的利刃是沒有人在乎死活的,且他們手上沾的人命數(shù)不勝數(shù),那就把他抓來拷問一下吧。緋間暗自說著,手掌間的縫隙已經(jīng)灑上了麻藥。

  此次中原之行運(yùn)氣真好,緋間翎這樣想著。

  薛七與綠衣男子有一條線,伏在屋頂?shù)木p間翎與薛七垂直著也連著一條線。薛七看著馬車,緋間翎看著薛七。

  在馬車陰影沒入街口的瞬間,薛七動手了,緋間翎也動手了。

  能在水上不費(fèi)吹灰之力打傷魚白,一個在她看來比魚白更平凡的殺手會是自己的對手?薛七自始至終都沒察覺到自己的殺意。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陰影中,地上薛七的線斷了,緋間翎垂直的線化作了實(shí)體。那是她自己的鉤索,伸展硬如堅(jiān)鐵,收縮軟如絲綢。半息時間,順鉤索垂直而下將被麻暈的薛七帶上了屋頂。

  薛七在昏迷中醒了過來,下意識的想蜷縮反擊,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和嘴巴被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他被綁在了椅子上,手腳,脖子,腰部和大腿都被綁住了,且十根指頭每根被單獨(dú)分開綁緊,根本沒有逃跑的余地。

  素來只有無秘派殺人,哪有他人敢綁無秘派的人?無秘派的門人無親無故,綁了又有何意義?薛七發(fā)現(xiàn)越掙扎,繩索越勒緊了一分。他畢竟是殺手,沉著冷靜是必要的情緒,便停止了反抗,思考了起來。

  敢綁自己的,就證明是與五色實(shí)力差不多的高手,認(rèn)出了自己,且有求于無秘派。薛七的腦海迅速掃過自己所知的信息,是六扇門的楊東文?此人輕功雖不像自家掌門一樣無聲無息,但他輕功迅疾如雷一瞬間便可十丈之外。但無秘派對六扇門像來敏感,若來揚(yáng)州,無秘派的人肯定知曉。且六扇門做事向來肆無忌憚,橫行霸道,不像是會偷雞摸狗綁自己的作風(fēng)。

  那莫非是太虛宗下巽道弟子?他們以風(fēng)為道,人風(fēng)合一。雖不為輕功,但更勝輕功。不過太虛宗人潛心修道,閉門不出。若下山歷練是為了綁一個無秘宗殺手那對于他們也太掉價了。

  排除這兩種可能,剩下的最后一種也是薛七想都不敢想的一種,那就是無秘派的掌門凌無影親自綁了自己!掌門聽聞有弟子要學(xué)封識決,便出手親自考驗(yàn)自己?但這也說不通啊,無秘派弟子都被服下了血蠱毒藥,大不了不給解藥自生自滅算了,何必搞出如此婆媽的把戲?

  “吱……呀”一聲古舊刺耳的木門轉(zhuǎn)動身,又是薛七先前被迷暈時那一陣怪異又好聞的幽香嗅入鼻中。

  薛七臉皮皺了皺。

  緋間翎很滿意薛七的表現(xiàn),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并不代表她把薛七當(dāng)成正常人看待。她拿出這把叫做邪岐的烏黑匕首放在了薛七分開的指縫間,邪岐的殺氣凍得他想縮指取暖卻讓又讓繩子縮緊了一分。

  緋間翎目露寒光,舉起邪岐狠的直接刺進(jìn)了薛七的手背上,穿透了椅子的扶手,鮮血滴滴的淌落。薛七也是經(jīng)歷過生死之變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疼痛。緋間翎見薛七臉色鎮(zhèn)定,便施力把邪岐轉(zhuǎn)動了一絲弧度,傳來了絲絲血肉撕裂的聲音,鮮血滲出愈烈染紅了扶手。

  薛七饒是在死亡中摸爬滾打,也遭不住邪岐的折磨,額冒冷汗,痛哼了一聲。緋間翎拿來一張椅子與薛七面對面坐下,冷言道:“我問問題,你只……用搖頭或者點(diǎn)頭回答,明白嗎?”

  薛七聽出其中語氣生澀,不像是中原人士。莫非真的是掌門怕自己的聲音泄露叫了個外族人來考驗(yàn)自己?他該不會民間說書聽多了非要玩點(diǎn)新花樣不成?

  緋間翎見薛七沒有反應(yīng),又轉(zhuǎn)動了下邪岐,薛七吃痛的趕緊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知道無秘派嗎?”緋間翎問道。

  這,這算什么問題?無秘派中人都知道他們有一塊特質(zhì)的薄錫做的令牌,通常用于內(nèi)部使用,在外行動失敗后會將其燃燒以免暴露身份。有些人會藏起來防止意外,有些人對自己身手很自信都放在身上,而薛七便是屬于自信的那一檔。

  難道她在綁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薄錫令牌?薛七這下開始相信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外人把自己綁了,他自己見過掌門幾次,性格雷厲風(fēng)行,既是是考驗(yàn)也是壓根不是會問出如此幼稚問題的人。

  緋間翎可不是這么好心的人,薛七已經(jīng)思考了五息的時間,在她眼中對于一個刺客來說,已經(jīng)是非常漫長的了。難道是自己的邪岐用力太輕了么,她拿出了一根細(xì)長的鋼針,是薛七的武器。一針無聲扎進(jìn)了薛七中指,穿透了指骨。

  鋼針?biāo)查g通體猩紅,“嗚,嗚?!毖ζ哒谒伎贾胫粋€外族女子會耐心一點(diǎn),溫柔一點(diǎn),沒想到就一會兒瞬間來了個狠的,劇痛使薛七收緊了脖子,被布條封住的嘴巴無聲的慘叫起來。

  “殺手之道……不在于眼,而在于手和耳。”緋間翎一改兇狠,開始文縐縐的念起了父親教她的武學(xué)心法。

  “失去雙手,可已氣代之……但我把你的手關(guān)節(jié)全部弄空。再把你的耳挖空……放進(jìn)蛆蟲,讓你在永生中……都是痛苦。你……試試么?”

  緋間又搖晃了下鋼針,薛七聽得出生硬的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哪還敢思考,當(dāng)下趕緊點(diǎn)頭?!澳阒馈瓱o秘派在哪?”

  藏機(jī)閣戒備森嚴(yán),又在太湖孤島之上告訴她又何妨。薛七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所以……你是無秘派的人?”緋間翎追問道。

  薛七迅速的在情況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已經(jīng)判斷出了耳邊的外族女子是為了報(bào)復(fù)無秘派而來。若承認(rèn)自己是無秘人便必死無疑,有機(jī)會逃出去的話還可以找掌門邀功,思考了一息時間,搖了搖頭。

  “很好。”緋間翎瞬間閃到薛七身后一手揪起了他的頭發(fā),一手拿起了邪岐架在了脖子處。在他的耳邊低吟道:“你有三息時間……說出無秘派在哪,如果你亂說話……我的刀就能割斷你的喉嚨?!?p>  “三,二,一?!本p間翎摘掉了薛七嘴中的布條,薛七喘了一口氣老實(shí)答道:“太湖……右上……孤島,嗚嗚?!毕朐僬f時嘴巴已又被塞緊。

  “很好回答。但是……介于你上個問題撒了謊,姐姐又說……無秘派都是敵人,我會給你一個痛苦的死法?!本p間翎輕輕在薛七喉嚨上劃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嗚?嗚!”薛七想出口盡力解釋,但緋間翎并不給他這個機(jī)會。

  “知道我……為什么知道你撒謊嗎?!?p>  “因?yàn)槲摇亲顝?qiáng)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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