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賒我分桃屋酒錢的人,還只有你趙錢一個。”屋內一個紙人坐在一桌飯菜前,房屋角落里還低頭跪著一個紙人,看不清容貌。
“嗨,瞧三爺您這是說的什么話,這還不都是三爺您給我趙錢面子嘛。”趙錢滿臉討好。
那個被叫做三爺的紙人,面部的線條卻隱隱有些陰柔的氣息,但仍能看得出來是個男人。
“三爺我的面子不是那么容易給的,能得到我三爺的面子是你趙錢的本事?!标幦岬募埲巳隣旊m然在同趙錢說話,卻目光灼灼地看著徐楚河。
“嘿嘿……三爺你看……”趙錢臉上的笑容堆滿,哪里還有半點灑脫的氣質,活脫脫一個猥瑣的貪財小人模樣。
“行了,你賒的賬給你免了,今天隨你吃喝,你還可以去賬房領一百錢大錢。”紙人三爺對趙錢揮了下手。
“三爺大氣,三爺!”趙錢臉上笑開了花,對三爺拱了拱手,然后起身離開,離開時還瞇著眼睛看了看徐楚河,那目光讓徐楚河只感覺身體某處一緊。
徐楚河起身想逃,卻被身后守著的兩個紙人大漢伸手按在肩上,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紙人三爺輕輕搖晃著酒杯,良久他似乎才意識到徐楚河這邊的狀況一般。
“你們兩個對徐公子客氣一點?!?p> 放下酒杯三爺對著兩個按著徐楚河肩膀的紙人喝到。
“是,三爺?!?p> 兩個紙人松開按著徐楚河肩頭的手,徐楚河頓時感到身上的壓力消失。
“徐公子,我分桃屋以禮相待,你可不要失了禮數?!奔埲巳隣斦Z氣平緩,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是威脅!
徐楚河自然能分辨得出,此時他的處境,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或者說從他穿越過來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淪為了砧板上的魚肉。
才出狼窩又入虎穴!
此刻他情愿在宅邸里被紙人“老爺”“夫人”吃掉,也不愿意在這分桃屋受辱。
“阿明,好好照顧這位徐公子?!闭f著紙人三爺和兩個紙人大漢便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只剩下紙人阿明和徐楚河,這時角落里的紙人阿明才緩緩抬起頭來。
紙人阿明的畫風頗為清秀,只是他目光不善,竟是對徐楚河露出了妒恨的神色。
紙人阿明沒有開口,徐楚河自然也不愿意同他說話,起身走向房門前透過縫隙觀察門外的情況。
果然兩個紙人大漢并沒有離開,而是守在了屋外。
“沒用的?!?p> 紙人阿明語氣平緩,然而徐楚河卻并未理會,繼續(xù)走到另一邊向外觀察,然而這個方位同樣有紙人守衛(wèi)。
“你真的長得很俊秀,比我俊秀,難怪三爺會給趙錢一百大錢。”紙人阿明從角落里走了過來,在之前紙人三爺做過的位置坐下,端起紙人三爺還未喝完的酒一飲而盡。
徐楚河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紙人阿明,仍舊懶得搭理他。
“不過不要以為這樣你就可以搶走我的三爺!”紙人阿明狠狠將酒杯放下,怒目看向徐楚河。
徐楚河看著這如同小怨婦一般的紙人阿明,心道我可不好你們這口。
“你能幫我逃走嗎?這樣你的三爺就不會被我搶走了?!毙斐釉噲D從這個紙人阿明身上嘗試一下。
紙人阿明直直地看著徐楚河。
“哼,你別做夢了,我是不會背叛三爺的?!奔埲税⒚髡Z氣堅決,仿佛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
見事不可為,徐楚河無奈搖頭,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這紙人三爺桌上擺著的除了一些酒菜外還有不少水果。
聯(lián)想起“自家”的菜品,徐楚河摸不清那些酒菜是什么做的,只好伸手拿起一旁的果子。
昨天他將胃里的東西吐得個一干二凈,現(xiàn)在餓得實在是受不了了,也顧不上那么多,抓起桌上的果子就啃了起來。
“你!”
紙人阿明見徐楚河這般隨意的模樣很是氣惱。
“你家三爺不是說了,讓你照顧好我嗎?快來給大爺我揉揉腿!”
徐楚河一邊吃,一邊隨意地對紙人阿明說道。
紙人阿明的眼睛快要陰沉得出水來,直直地盯著徐楚河。
“怎么你要違反三爺的意思?”徐楚河繼續(xù)含混不清地說道,他感覺此時紙人阿明都快要氣炸了,心中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阿明,三爺讓你帶徐公子去出袖閣?!闭谶@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紙人壯漢走了進來。
聽到紙人壯漢的話,紙人阿明原本陰沉的臉色瞬間化開,竟然還露出了笑容。
“徐公子請吧,我現(xiàn)在可是很客氣的哦!”
徐楚河感到不妙,看了看紙人阿明,最后只將手中的果子一口吞下,也沒有說什么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
徐楚河感覺自己很尷尬,同時也感到很荒誕。
此時他被帶到了一個高臺之上,高臺之下擺滿了宴席,坐滿了一個個的紙人。
紙人們面容可怖,一邊享用著食物酒水,一邊對他的樣貌品頭論足。
“分桃屋這次是從哪里找來的余桃,真是極品?。 ?p> “滋滋,這模樣真是俊俏,饞死個人……”
“你說是先吃掉腿呢,還是手?還是直接吃掉腦袋?”
“你們誰也別跟我搶,原來以為之前那個余桃就已經是壓軸了,沒想到這分桃屋竟然還有更好的,這次分桃大會來得真值了,桀桀……”
徐楚河望著臺下對他充滿渴求的紙人們,從前他對龍陽雖然沒有好感但也沒有惡意,此時此刻他只想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死基佬!
要被一群紙人強行搞基,這叫什么事啊。
徐楚河欲哭無淚,他當然試圖反抗過,然而事實證明和這些紙人比起來他就是個戰(zhàn)斗力不足五的渣。
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然而卻求死無門。
忽然他發(fā)現(xiàn)這高臺之下宴席之中,竟然混入一個少女。
少女扎著雙平髻,露出長長的脖頸,皮膚白皙,明眉皓齒,穿梭在各桌宴席之間,不時還偷拿起桌上的果子丟入口中顯得很是古靈精怪。
徐楚河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少女,不是因為全場的紙人對她視而不見,而是徐楚河清楚地看到這個少女和在坐的所有紙人都不一樣。
——她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人類模樣。
徐楚河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一般,盯緊了那個少女,想要出聲呼喚,卻又害怕少女被紙人們發(fā)現(xiàn)而害了她。
徐楚河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好在一直在各個席位穿梭不時偷吃的少女,不多時便抬頭發(fā)現(xiàn)了他。
少女見到徐楚河很是驚訝,不過接著少女便對著徐楚河展顏一笑,拿出一個面具,找了一個桌子坐下。
帶上面具前,少女還對徐楚河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