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那就我來管好了!
那是來自帝王的威壓,來自高段位玩家對于低段位玩家的絕對壓制。
方不平大口的喘息著,渾身都要癱軟下來。他搖了搖頭,聲線顫抖:“老臣...不知?!?p> “是真是假?”商王帝聲音再度沉重,無形的壓力順著君王的意志,再度降臨在了方不平的身上。
方不平表情扭曲,聲線都有些變了:“千真萬確!”
商王帝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方不平只覺得渾身沉重的壓力瞬間消散,胳膊一軟,差點(diǎn)沒忍住栽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朕知道了,退下吧?!鄙掏醯蹟[了擺手,方不平渾身都濕透了,連忙躬身告退。
嘉麗皇后嗔怪?jǐn)?shù)落:“你啊你,剛剛還說對不起周乾,一轉(zhuǎn)眼卻又如此對待方御醫(yī),翻臉那么快,難道你不怕周乾對你心生隔閡?”
商王帝搖頭:“這重要嗎?”
...
皇城門下。
陶樂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周乾,行走在喧鬧的大街上。街道兩旁小販成群,有吆喝著耍雜技的,也有賣窩窩糕點(diǎn)的,還有著賣布匹的,甚是熱鬧。
感受著市井小民的百態(tài),周乾感慨:“記得老夫上次出城,還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當(dāng)時為了探望一位老友...”
此時的周乾,已經(jīng)沒了在側(cè)殿中的大臣之態(tài),倒更像一個白發(fā)垂暮的普通老人,緬懷著重要的曾經(jīng)。
“老友?他一定對丞相很重要吧?”陶樂隨口敷衍,眼神卻在來往的姑娘屁股上掃視個不停,極不專注。
這個大...這個翹...這個拍起來手感一定不錯...
周乾臉上浮現(xiàn)起些許溫柔,一閃而逝。
看來是個女老友了...
正當(dāng)二人感受著市井風(fēng)光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騷亂,百姓們連忙慌亂的退出了一條路。
“前面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陶樂有些好奇:“丞相,要不我們也去看看?”
周乾含笑點(diǎn)頭。
若在以往,他是絕不會對這種瑣事上心的。
得知自己恢復(fù)有望后,連帶著心情和氣色也好了不少,既然小神醫(yī)喜歡多管閑事...哦不,喜歡樂于助人,他倒也無所謂。
二人湊到了前方,一隊(duì)身著黃衣的人們正圍在一個賣水果的小攤前,一名衣著艷紅的少女趴在地上抽泣,臉上還有著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又紅又腫。
“這...這是怎么回事?”陶樂小聲的詢問旁邊一個吃瓜老頭,老頭對著他擺手,表示自己也是新來的。
有個嘴巴挺厚的男人湊了過來,小聲說:“看到那群穿黃衣服的人了沒?知道他們什么來頭嗎?”
陶樂有些無語,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知道,我還問別人干嘛...
“他們是京城中的便裝禁衛(wèi)軍,今日來跟隨文大少出街,保護(hù)他的周全。”男人明顯是老懂哥了。
文大少?
哪個文大少?
“便裝禁衛(wèi)軍?禁衛(wèi)軍不是隸屬于皇室,別人無權(quán)調(diào)動嗎?”陶樂get到了重要的點(diǎn):“難道這個文大少,是皇室中人?”
周乾搖頭:“不,大商王朝皇室都是源姓,怎么可能會有姓文的...”
懂哥豎起了大拇指:“這位老爺說的不錯,雖說這位文少不是皇室中人,但也是大有來頭?!?p> “什么來頭能指揮的動禁衛(wèi)軍?”陶樂問。
懂哥賊眉鼠眼的瞄了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他們,有意賣弄一番,小聲說:“這位文天宇文大少,可是如今刑部侍郎文成的兒子?!?p> “刑部侍郎?很厲害嗎?”陶樂問周乾。
周乾眼皮都不抬:“正三品的官階,手中有些實(shí)權(quán),馬馬虎虎罷了?!?p> 陶樂哦了一聲,不咸不淡的說:“三品?那的確是挺馬馬虎虎的。”
雖然我才是九品,但咱手上推著的這個殘廢,可是正一品的爹!就算是放到京城,那也是螃蟹過馬路——橫著走!
懂哥看到一老一少一副‘三品算個屁’的語氣,有些無語:“我去,你們早上起床從來不刷牙的嗎?口氣這么大...”
“這個文什么就算是侍郎的兒子,也不應(yīng)該能調(diào)動禁衛(wèi)軍吧?”周乾有些奇怪,罕見的主動出聲詢問。
懂哥嘿嘿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但他們的確以文少為首,每天都跟著文少在京城中溜達(dá)?!?p> 每天都溜達(dá)?看來是個街溜子...陶樂心想。
“這里可是京城門下,怎么是你擺攤賣水果的地方?”一名士兵冷喝,絲毫沒有因?yàn)閷Ψ绞瞧撩妹镁蛻z香惜玉。
少女捂著臉,委屈出聲:“可是大家都在這里賣的...”
士兵冷笑,指著一眾正在匆忙收拾東西的攤販:“是嗎?那我倒要問問,你們說,你們誰是攤販?”
一眾攤販?zhǔn)帜_更麻利了,有的甚至抱起了錢盒子就開溜,生怕走慢一步遭人毒打。
士兵們又轉(zhuǎn)過身,兇狠的目光掃視過一眾看熱鬧的吃瓜群眾:“除了這個女人,你們誰看到別的攤販在這賣東西了?”
吃瓜群眾們紛紛搖頭,步伐唰的整齊后退一步。
不關(guān)我們的事...
女孩的臉色唰的一下驟白,嘴唇哆嗦著。
事情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這些黃衣禁衛(wèi)軍,是在找這名賣水果的少女的麻煩。
“為什么?”陶樂瞇著眼,胸腔已經(jīng)積攢起了怒火。
每當(dāng)看到這種欺凌弱小的場面,陶樂都忍不住怒發(fā)沖冠。
在上輩子,他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做一個英雄。
但都沒有實(shí)現(xiàn)。
陶樂記得很清楚,當(dāng)他還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學(xué)生的時候,有一次去外地旅游,在地鐵的入口處,他親眼看到一個二十歲的男子毆打同齡少女,打了足足二十多分鐘。
女子被拖著頭發(fā),口鼻都被打出了血,衣服破碎,慘不忍睹。圍觀群眾足足有三四十人,有的在拿手機(jī)拍視頻,有的在給警察打電話,但愣是沒有一人敢跳出來阻止男人惡劣的行為。
不幸的是,陶樂也是目擊者中的一員。
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nèi),陶樂有無數(shù)次都想站出來制止男人的行為,可看到男人肩膀上大塊頭的肌肉和紋身,聯(lián)想到自己還在打工的父母和弟弟,終究還是為了家人著想...好吧,說白點(diǎn)就是犯慫了。
后來警察來了,證實(shí)二人是夫妻,男人擁有嚴(yán)重的家暴行為,被關(guān)進(jìn)了拘留所反省,處罰不痛不癢,女人則是去了醫(yī)院療養(yǎng)。
回到家后,陶樂躺在床上,不恨那個沒有品德的男人為什么還能找到老婆,只恨那個總在關(guān)鍵時候畏首畏尾的自己...
雖說只是一件小事,但陶樂卻始終無法忘懷,無數(shù)次幻想過在那個關(guān)頭自己若是能挺身而出,以至于內(nèi)心的正義感都為此濃重了許多。
...
“為什么?”懂哥攤手:“還能為什么?這些人要么看中這女孩的財,要么看中這女孩的色唄?!?p> 陶樂輕聲:“可這個賣水果的女孩能有什么財?”
“看來你還不算特別傻,所以只能是為了色咯?!倍缤锵В骸爸皇强上Я诉@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要被人糟蹋了...”
“這種事,難道沒有人管?”
“在這里,他們就是王法,怎么管?誰敢管?”懂哥嗤之以鼻,他覺得這個人是傻冒。
不只是他,就連他手上推著的老頭,似乎也冒著傻氣。
“既然沒人敢管,那就我來管好了...”陶樂深吸一口氣,向前一步踏出,在人群中顯得那么突兀。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