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管鵬回到了啟明殿,那個被他打昏的侍衛(wèi)還躺在床底下,如今他既然被皇帝老爹封為了四品帶刀侍衛(wèi),也就有了正式的身份,所以,當(dāng)他大搖大擺地出現(xiàn)在莫星的面前之時,這位啟明殿的侍衛(wèi)長,也只能詫異地看著兩個人,沒有說什么。
倒是那個被打昏的侍衛(wèi),被管鵬拍醒之后,還有些莫名其妙,見到自己的衣服穿在管鵬的身上,更是如墜夢中。
“兄弟,你這衣服我先穿兩天,等我的衣服領(lǐng)出來了,再還你!”管鵬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那被打昏的侍衛(wèi)叫作葛三多,莫星說他的確有三多,一是話多,二是事多,三是屁多。
所謂的屁多,是真得屁比較多,不僅能吃還能放屁,這對于趙旭來說,覺得他的消化系統(tǒng)有問題。
雖然葛三多很不樂意,沒完沒了地與管鵬進行抗議,他抗議的方式就是像個蒼蠅在樣在管鵬的身邊嗡嗡地說個不停,終于令管鵬煩不勝煩,一掌砍在他的后頸處,再一次將他打昏了過去。
莫星也只是一個從五品的侍衛(wèi)長,品序還沒有管鵬高,雖然他此時是啟明殿里的侍衛(wèi)長,卻對管鵬沒有管轄權(quán),只能好言相勸。
王旭想要出宮一趟,去找大理寺丞柴昭,從他受傷以來,就已經(jīng)有兩個月沒有出過宮了。
作為侍衛(wèi)隊長的莫星要跟隨他一起去,卻被他拒絕了,他只帶著管鵬出去。
按道理來說,莫星被皇帝老爹升任為啟明殿的侍衛(wèi)長,就是為了讓他保護九皇子的安全,他必須隨時隨地的保護趙旭的安全。而如今管鵬的到來,又被皇帝老爹當(dāng)成了他的貼身侍衛(wèi),以管鵬的武藝,莫星望之莫及,自然也不敢說什么了。
趙旭帶著管鵬,從東華門出了皇宮,沿著東華大街轉(zhuǎn)過東華坊,趕往大理寺衙門。
管鵬不停地打量著自己的衣著,不得不說,他穿著這一身宮中侍衛(wèi)的軍服,戴著一頂軟角折上巾,腰跨著一把雁翎刀,足踏一雙清水鹿皮靴,一邊還在自言自語地道:“這身衣裝,果然好看!”
被他這么一說,趙旭也轉(zhuǎn)頭打量著他,看他的裝扮,忽然想起了明朝的錦衣衛(wèi)來,禁不住笑道:“飛魚服,繡春刀,螳螂腿,馬峰腰!”
“你說得什么?”管鵬莫名其妙。
“說你這身行頭真得很帥!”趙旭沒好氣的道,他可以看得出來,他的這位妹夫是一個十分喜歡顯擺的人。
“你那話還叫帥?”管鵬道:“什么飛魚服,繡春刀的?明明是青彪服,雁翎刀好不?還螳螂腿,馬蜂腰呢?我要是真得長著兩條螳螂一樣的腿,馬蜂一樣的腰,那叫好看嗎?不成妖怪了?”
被他這么一說,趙旭不由得也笑了起來,懶得跟他解釋,抬頭看到了大理寺衙門的牌額,直接走了進去。
柴昭正在衙門中,聽到趙旭過來,十分得詫異,連忙將他接到了堂上。
趙旭讓管鵬在外面候著,并沒有跟他多作寒暄,從袖中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遞給他,這張紙,正是今天一早他去太后那里請安時,路過惠和宮外,撿到的那個紙團。
柴昭接過手中,仔細的觀看著,很快看完,抬起頭來,臉上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九殿下的這張紙從何而來?”
趙旭沒有隱瞞,如實地將他得到紙團的事情講了出來。
柴昭低頭思忖良久,這才又抬起頭來,對著趙旭道:“九殿下有所不知,此事陛下已然結(jié)案,就算是在下想要再進行調(diào)查,也怕陛下不許!”
趙旭聽得出來,他是不想要再插手其中了,畢竟這起案子關(guān)系重大,如今這樣的結(jié)果對他來說已是最好的了,如果真得再深挖下去,先不說能不能找出真正的幕后真兇,只怕他的小命也無法得保。
趙旭道:“柴大人是一位明白人,我將此紙條與你看,也沒有指望你能夠重啟調(diào)查,只是告訴你一聲,寧公公是被冤枉的!他并非兇手!”
柴昭問:“九殿下想要如何?替寧公公平反?”
趙旭很自然地點著頭:“那第二個兇手還逍遙法外,肯定還在宮中!這樣的人不除,只怕宮中永無寧日!”
柴昭咳嗽了一聲,提醒著他道:“九殿下應(yīng)該知道,兇手其實是沖著懿貴妃和十皇子去的,九殿下不過是被誤傷而已。那個兇手就算是還藏在宮中,應(yīng)該不會再對殿下下手!”
趙旭皺起了眉頭來,柴昭分明是要告訴著他,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他一聲冷笑:“我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既然傷害了我,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將他,連同他幕后的主使全部找出來!”
柴昭有些不寒而栗,他分明聽出了一個復(fù)仇者的立誓。
“只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來,卻被趙旭直接打斷。
“柴大人,我今天來告訴你這件事,就是要你心里有一個準(zhǔn)備,畢竟,是你查出寧公公是兇手的,如果我最后查出來他不是兇手,而是另有其人,只怕柴大人會被父皇追責(zé)!”
柴昭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想了一下,無可奈何地道:“這寧公公是在我準(zhǔn)備要查他的時候,他卻被德妃娘娘賜死了,我所得他的供詞,都是德妃娘娘交出來的。如今柳德妃已經(jīng)被陛下打入冷宮,若是寧公公不是案犯,我也只是有失察之過!”
柴昭的話說得很婉轉(zhuǎn),那意思卻是告訴著趙旭,就算是最后查出來寧公公是被冤枉的,主要過錯也不在他,而是柳德妃。
雖然覺得柴昭有些狡猾,但是趙旭還是經(jīng)不住地一呆,他之前還以為是因為柴昭查問了寧公公之后,才被柳德妃一碗毒酒讓寧公公去死的,如今聽來,竟然是柳德妃先毒死的寧公公,然后再告之的柴昭。
他馬上警惕了起來,問道:“當(dāng)初柴大人可向誰透露過,你懷疑寧公公是兇手嗎?”
柴昭搖著頭:“自從我心里有此懷疑,卻沒有向任何人提及過,便是調(diào)查寧公公,也是問過定安公主關(guān)于寧公公照顧你們兄妹的事情,僅此而已!”
趙旭越發(fā)得奇怪了起來:“既然如此,柳德妃又是如何知道寧公公是兇手的呢?”
柴昭道:“這個問題,我也問過她,她說在知道十皇子并非九皇子所殺之后,就對自己宮中的人員進行了核查,尤其是案發(fā)當(dāng)晚,她宮中所有的人在哪里都有別人作證,只是這個寧公公說他在睡覺,可是與他同室而居的內(nèi)侍卻說當(dāng)晚起夜的時候,看到他的床上是空的,所以細問之下,寧公公最后招了供!”
趙旭一聲冷笑,道:“那黃令侍到如今還沒有招供,柳德妃好手段呀!大人難道不覺這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嗎?”
柴昭依然苦笑:“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趙旭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