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趙伴讀
桃技回來后看到正悠閑窩在院子里看花的姒煙塵,臉上控制不住露出笑,快步走進來,低頭在她耳邊低聲耳語幾句,大概是第一次幫到小姐做這些,她神情十分興奮,眉眼梢頭都滿滿是笑意。
陽光傾灑下來,照在桃枝還略顯青澀的臉上,雖不似姒煙塵一般美的驚心動魄,攝人心魂,但看著自有一分少女的天真與趣味。
姒煙塵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只是笑著笑著嘴角的笑意又不自覺淡了下去,映著細碎日光的素是說多情的桃花眸子隱隱幾分水亮。
“閑著無事,不妨說說你出去后是怎么做的。”姒煙塵嘴角噙著淺淡笑意,饒有興趣的雙手撐著下巴問。
“好像也沒做什么,奴婢都是直接按照小姐教奴婢的方法去辦的呀……”
桃枝撓撓頭張嘴剛想講,忽然意識到她的每一步都是按著小姐的盼附行事的,如果非是要講的話,她沒學什么本事,最后結(jié)果只會是將小姐盼附她說的話再完完整整的復(fù)述一遍,但這就沒有絲毫樂趣可言了啊。
桃枝說著咬著嘴唇,悶悶的跟自己生著悶氣。
“反正,就出去后,奴婢按照小姐說的,到街口那邊看到那幾個,幾個小混混,然后……”
“然后那幾個痞子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有錢自然就是能為你辦許多事,更何況是一件真實發(fā)生的關(guān)于大家貴族的趣事?”
又能得到錢,還從中看了笑話,何樂而不為。
姒煙塵轉(zhuǎn)過頭,面上閃過一絲啞然,頓了頓才微笑著起身道:“許大人,許久不曾見了。”
“近來可好?”
許茂生聞言苦笑了下,“如果不是萬分確定姒小姐其實是真的在關(guān)照一句的話,在下還會以為姒小姐這是在挖苦?!?p> 老皇帝近來的身體,依照前陣子重病臥床的狀態(tài)只能說不好不壞。
但年齡到那兒了,而且只是暫時好點,并不是說病已經(jīng)好了,更何況之前那場大病幾乎掏空了老皇帝身體的所有生機。
誰都知道,現(xiàn)在還能偶爾爬起來也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
宮中這個時候?qū)嵲谝呀?jīng)戒嚴了許多,不僅是后宮妃嬪之中,還有前朝,各自皇子大顯神通,皇宮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這群皇子皇孫的斗法之地。
有時許茂生都忍不住感慨,如果不是藩王不得無詔回京,怕是到時候局面更加難以控制。
他可還沒忘當年先帝那時還有個極為受寵的小兒子,后來因為斗法失敗,又因為先帝的死命令,就連老皇帝也不得傷他分毫,最后得了齊王稱號,獨領(lǐng)了大塊富庶封地,已經(jīng)十來年沒回過京城來。
老皇帝對此礙于先帝遺詔無可奈何,干脆眼不見心不煩。
可許茂生就是莫名擔憂。
一個擁有正統(tǒng)皇家血脈的藩王,封地就是格外富庶之地,每年還有大筆不菲俸祿。
在老皇帝的刻意忽視下,哪怕是養(yǎng)個兵什么的都輕而易舉——明明距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而敗下陣,他就真的甘心?
就算他已經(jīng)認命,又真的會甘心自己的兒子永遠都只能臣服在仇敵的兒子腳下,甚至以后面臨削藩都只能聽之任之,一輩子做別人手中的傀儡?
這個話題有點敏感,許茂生說的模糊,姒煙塵也不會頭大的去多問。
知道的越多的人,除非參與其中成為一個執(zhí)棋者,不然只會是死的越快。
不過,“剛剛許大人說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這又是怎么回事?”
姒煙塵雖然也對張家的做法氣不過,并且隱隱也摸到了張氏的心思——頓時笑了。
張氏打的主意,莫不是就是先讓她嫁入張家,以后受三從四德約束,最后任由張家擺布。
而姒氏美貌無雙,這京中多的是對她有意的人,如果是張家愿意且不介意做這個中間人,既沒有任何風險,也享受了美人恩,何樂而不為。
最后只會是張家獲利無數(shù)。
實話說,當姒煙塵意識到張家原來打的是這個心思后,心里簡直慪的恨不得時間回到宴會時候,不顧身份撓花張氏整張臉,順便徹底毀了她兩個兒子才能解心頭之恨。
只可惜現(xiàn)在她為民,張家為官,這些想法只能放棄。
不過做不到撓人,毀她兩個兒子總還是要做的,只不過念在兩位少爺都還沒參與的份上,不過小懲大誡。
“姒小姐原本打算的是什么?”許茂生坐下來,時間久了,他跟姒煙塵也多了幾分熟悉,倒沒那么講究,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扭頭看她反問道。
“我?”
姒煙塵挑了下眉,淡淡笑了下,“許大人也知道,我不過是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弱女子,張家少爺可是實實在在的官家少爺,我又能對他做什么呢?”
不過是傳一些‘謠言’罷了。
只是一些后宅女子小心思的手段,當不得大雅之堂。
想著早上的事,她眉眼彎彎,眼尾上挑著果真如桃花綻放,只不過她氣不過,順便讓桃枝若無其事的說一句,如果是能讓他受一些教訓(xùn)就好了的話。
至于別人怎么樣做的,又關(guān)她一個弱女子什么事。
許茂生抬眼看著她,腰間掛著的鶴紋刀柄握在手里,他也跟著淡笑。
姒煙塵說的對,她一個孤苦無依的姑娘家的確不能做什么,只不過僅僅只是耍了一點后院常見的小手段罷了。
能被這樣淺陋的手段報復(fù)到的人,只能說腦子不好,旁人知道了,也只能說一句活該。
“……昨天下屬過來傳了你的話?!彼鋈婚_口說道。
她眼眸微微一動,轉(zhuǎn)頭看著他,與許茂生目光對上。半晌,她忽地一笑,猶如百媚生,這一次的笑容顯然比剛才要真誠的多。
只是細細一想,姒煙塵就能猜到其中關(guān)竅,她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顯然心情十分的好,“那,煙塵就先謝謝許大人伸以援手了?!?p> 看桃枝回來時候的樣子,就知道事情辦的十分成功,但桃枝也不過一小姑娘,不可能沒有紕漏,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后頭幫忙和掃底。
許茂生淡然接受了這一句謝,特意提了一句,“只是看天都站在你這一邊罷了?!?p> “調(diào)查顯示,昨夜張伸自登月樓和眾人分開后,恰遇幾個意外結(jié)交的好友,一起在秦樓楚館放縱后,聽其中一個提及怡紅院有一姑娘將要當眾競賣,聞其國色天香,就攛掇著一起去了?!?p> “后來也不知是怎么了,就跟另一個同樣想買人初夜的另一個官宦之子發(fā)生了爭執(zhí),聽說鬧的動靜可不止一點。”
許茂生沒說太明白,姒煙塵感激的看他一眼。
知道這些已經(jīng)足夠,起碼有這事前提,且又有禁衛(wèi)軍將領(lǐng)親自掃尾,任張家的人如何查,都不會查到她的頭上。
張家在明她在暗。
雖然也根本不懼張家,但能少一些麻煩也是極好。
誰知許茂生繼續(xù)說,一臉的認同,“你的運氣確實十分好,你可以當晚與張家少爺發(fā)生爭執(zhí)的人是誰?”
他也沒隱瞞,徑直道:“昨夜有趙家的三少爺帶著一個十分神秘的朋友去競爭的?!?p> 而凡是有點耳目的人都知道,趙家三少爺可是宮里的某位人的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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