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借尸還魂
寒風(fēng)凌冽,西巷榕樹突顯異象,那奇怪的血色圖案又一次出現(xiàn)了,樹干上流淌的綠色汁液,令人隱隱作嘔。
樹下站著一位瘦削老人,伸出一根手沾了沾這綠色汁液,放入口中嘬了一口,臉上露出極為享受的表情。
“嘔~”
許子凌對于這類東西自然是有抵抗力的了,可上官澈沒見過啊,自然是吐了一地隔夜飯。
“本想留你們小命到三更半,可你們似乎打擾到了老朽了。”
老頭面朝許子凌、上官澈的方向陰惻惻地說了句。
許子凌瞳孔微縮,怎么可能看得到我們?
一股酸且刺鼻的氣味傳來,給了許子凌提醒,是嗅覺!這老頭有古怪。
腦海中的系統(tǒng)傳來了訊息:
【經(jīng)查詢,無此人相關(guān)信息。】
會不會是紅色指標(biāo)人物?
許子凌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連煉氣期都沒有,要真是紅色指標(biāo),搞不定就趕緊開溜。
“出來吧!兩位小公子,你們昨晚的氣味讓我很是享受。”
老頭拾起了那血跡早已干涸的銅鑼,一指彈響了銅鑼。
“當(dāng)!”像是警鐘一般。
原來這打更人就是罪魁禍?zhǔn)祝t色指標(biāo)任務(wù)嗎?
系統(tǒng)依舊提示查無此人。
上官澈捂著嘴,“凌哥,我們快跑吧,這妖人太惡心了阿,那東西都可以放到嘴里!”
“既然來了,今天沒打算就這樣走了,這老頭狗鼻子靈得很,知道我們在這,那我們就沒必要藏頭露尾了,走,盤他!”
許子凌甩了一沓引雷符給上官澈,撤掉了隱匿符咒,邁著二十世紀(jì)電影里發(fā)哥的步伐走向了榕樹。
不在榕樹下打,乾坤引雷陣怎么用,雖然還有一個(gè)時(shí)辰才生效,但是有句話,在游戲設(shè)定里面說得很好,那就是反正反派死于話多,磨嘰磨嘰幾句,不就可以用了,許子凌對這種嘴上功夫很是輕車熟路。
近看這老翁,依舊是那天的打更服,和普通人無虞,許子凌摸不清這貨是何修為,不知道筑基期都扛不住的劫雷能不能對付的了他。
老頭打量著許子凌和上官澈,臉上的笑意愈演愈烈。
“妖人,你在笑什么!看招太極一式拂塵!”
上官澈沒忍住就持劍沖了上去,許子凌臉都黑了。
劇本里反派是死于話多,但是還有一句話更為經(jīng)典,就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duì)友??!
老頭毫不畏懼,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
上官澈捏著劍訣,揮舞著手中的靈劍,一道道劍氣交叉縱橫,席卷老翁。
打更的老頭,沒有花里胡哨,一力破萬法,一拳轟碎了劍氣,直指上官澈的天靈蓋。
上官澈往右側(cè)一偏,耳旁拳風(fēng)凜冽,巧妙地避開了這一拳,隨后上官澈又一劍刺了出去。
兩人纏斗百來個(gè)回合,老頭漸漸處于下風(fēng)。
上官澈不愧為雙靈根修士,青紅色的劍光盡顯道家風(fēng)范。
太極一式,拂塵!
太極二式,劈星!
太極三式,斬月!
僅僅三式,上官澈便將那老頭壓制,老頭身上漸漸出現(xiàn)了大小不一的傷口,緩緩流出的灰綠色血液,倒是有些觸目驚心。
不遠(yuǎn)處的許子凌瞪大了眼睛,灰綠色血液,在哪里看到過?
是師傅的見聞錄,許子凌趕緊取了出來,翻找了好一會兒。
找到了!灰綠色的血液——尸僵,原來不是人,難怪系統(tǒng)檢測不到!
“痛快,好久沒有人可以傷到我了?!?p> 老頭蒼白的面容上,流露出興奮的表情,身上一道道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上官澈有些吃驚,這還帶恢復(fù)技能的嗎,這怎么打。
扭頭想要求助許子凌,這才發(fā)現(xiàn)許子凌蹲在路邊看戲,一副你繼續(xù)的模樣,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跟這怪物繼續(xù)打了。
隨著真氣的消耗,上官澈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這時(shí),許子凌的一句話成了及時(shí)雨。
“阿澈,乾坤引雷陣要生效了!”
對啊,還有乾坤引雷陣!
上官澈咬牙,一劍蕩開這老頭,一紙引雷符丟向了老頭,往許子凌方向撤去!
引雷符咒的效力似乎傷不到老頭,籠罩的小雷云漸漸散去。
“筑基修士,也不過如此阿!”
老頭的語氣很是輕蔑,許子凌聽了很不舒服,三更半已至,道爺我不劈得你個(gè)綠皮怪魂飛魄散!
“哦,是嗎?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我!”
“就憑你一個(gè)煉氣期都沒有的廢物,也想打贏我?”
許子凌負(fù)手而立,指了指蒼穹之上,“抬手看看吧,我為你特別準(zhǔn)備的大禮!”
老頭只見天幕之上,劫云密布,有人要渡劫?不對,是陣法!糟了!只能硬抗了。
九霄驚雷現(xiàn),直指榕樹而去。
許子凌驚呼一聲:“臥槽”
老天爺,劈錯了啊!你倒是劈那老頭啊!
完了,全完了!
那老頭似乎聽懂了許子凌的心聲,跳至半空,向著九霄劫雷迎了上去。
良久,電光漸漸散去,獨(dú)留一具燒焦的尸身落于榕樹旁。
“凌哥,好像真的死了!”
“廢話!”
這劫雷堪比筑基期的蠱僵都不一定扛得住,更別說這小小的尸僵了。
尸僵燒焦的味道有些難聞,許子凌擺了擺手,“阿澈,我們收工吧!”
“好”
兩道身影朝著云來客棧的方向,漸漸遠(yuǎn)去。
夜里四更天,天上一輪清暉蒙上了一道灰云,血紅色的怪異圖案又一次在榕樹干上浮現(xiàn),地上的雪漸漸融化。
那具燒焦的尸身中爬出一只犄角修長,頭冠金黃的蠕蟲,緩緩爬進(jìn)了那血色圖案。
天上清暉血色乍現(xiàn),榕樹中心的圖案崩碎,主干自上而下出現(xiàn)了裂縫,樹梢的蠕蟲不斷死去,掉落兩旁。
良久,榕樹開了道血跡斑斑的樹門,一具女尸不著片縷地走了出來,兩旁鬼燈乍現(xiàn),朦朧間,竟看不清女尸的模樣了。
她陰惻惻地笑了笑,不男不女的聲音傳了出來。
“可惜了,這具尸身還沒到完全體,可收拾那兩人綽綽有余了?!?p> 抬了抬手,那原本一丈有余的榕樹燃起來鬼火,片刻,那原本榕樹像是沒有存在過一般,甚至連飛灰都沒有留下來……
血色的月光之下,已然沒了那棵一丈有余的榕樹,也不見了那具說不清道不明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