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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寄生開始變強

38、反向重現(xiàn)的過去

從寄生開始變強 壺記 2514 2020-11-05 23:30:20

  時間開始倒流,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這些本是正向,現(xiàn)在也都變成了“反向”,也就是倒放。

  走路變成了倒放,路人一邊低頭看手機,一邊步行,這畫面隨處可見?,F(xiàn)卻玩著手機,以前行的走姿,“退步”。

  說話也一樣,聲音也在倒放?!爸ā焙汀叭账馈保宦牼秃孟窈翢o關(guān)聯(lián),但前者發(fā)音正常,后者只是它的反向。

  若齊定勝現(xiàn)在下樓,會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一下子變得聽不懂人話了。把一句復(fù)雜的話倒過來念,往往都得認真思索,才能聽懂,何況倒放的是“發(fā)音”?

  所以群鳥的飛行軌跡、揮翅方向、哪怕是嘰嘰喳喳的鳥語……才全部都反了過來!

  一切只因時間倒流。且流速還在不斷倍增,越來越快。

  終于熬過了開頭那段,時間不再發(fā)出“日死”聲。但齊定勝手上的表冠,也像統(tǒng)計表炸了一樣,不斷地、瘋狂地發(fā)出“咔咔咔咔”的聲音。如同壺水燒開,鐵蓋狂晃。只差蒸汽亂噴。

  開始倒放的,也不止群鳥——而是整個世界。

  天上云海;若把這一大攤“棉花”,比作軍隊,現(xiàn)在,它們開始撤軍了。

  地上車流;拐過彎的,現(xiàn)回到原位,像倒車入庫。駛過直道的,一路狂退,往家里退。橫行的,不再是人等車,而是它們整齊劃一地退回線后,讓人過。

  人群……視覺效果就更詭異了。小吃攤旁,女職員不斷咀嚼,手里那碗臭豆腐,卻越嚼越多。情侶分手,女方冷漠無情,棄置對方,獨自走遠,現(xiàn)卻主動退回到他身邊,嚴肅的“聊起了”,今后能怎么辦,能怎么過;男方聳拉在原地,看見她“回心轉(zhuǎn)意”,低下的頭再度抬起,神情也從低落“轉(zhuǎn)變回”提心吊膽。

  眾生百態(tài),現(xiàn)無一不隨著“倒流”,而倒退。以致每件事看著都古怪。畢竟所有人都共用著時間。

  張老家剛交待完細節(jié),回屋不久?;匚輹r,他反手關(guān)上了門。而現(xiàn)在,房門如同自動打開,他反手抓著把手,背對著門外,一路后退,退到家門口時,才轉(zhuǎn)過身來。整個過程毫不生硬,流暢得就像是,一筆勾出個“J”。

  他先朝齊定勝先前所站的位置,“拜拜”地擺擺手,然后面露關(guān)心,接著,關(guān)心轉(zhuǎn)變?yōu)榱四亍K昙o大了,記性差了,要回憶重要細節(jié)必須先沉思。可接下來的短短幾秒,他總是先補充細節(jié),再眼前一亮,再以拳掩面,低下頭;先補充,再記起,再低頭……如此反復(fù)。

  齊定勝扭轉(zhuǎn)時間前,在詢問張老細節(jié)。

  問完后,老人拜拜擺手,然后回屋。

  現(xiàn)在時間開始倒流。

  兩人的對話,自然也首先受到倒放。

  只是對話幾乎變成了張老一個人的獨角戲。他語速快,動作、神情變化多,可他的面前,空無一人。

  因為齊定勝啟用懷表時,站到了別地?!盁o論何時,靈魂可以突然多出來,比如你回到了還未出生的過去,但它永遠不可能‘重疊’,同一時間,永遠只能存在一個”,系統(tǒng)就告誡過。

  所以齊定勝看不見那個應(yīng)該在“認真傾聽張老講話”的自己,只能看著世間萬物都從后往前地逆流,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全都反過來再做、再說一遍。

  逆流速度飛快,居然還在變快。張老的速度快到都出現(xiàn)了殘影,語速也快到字句都快疊加在了一起,其實就算放慢齊定勝也一個字都聽不懂,之前網(wǎng)絡(luò)上流行的“一把十守”,其實就是“我是傻x”的倒放,誰想意想不到。

  說過的話進行倒放的不單單是“字”,而是“音”,聽起來像外星語言;做過的事倒放時,視覺上的詭異程度,也差不到哪去。打拳變成了“收拳”,前進也變成了“邁步后退”。

  僅片刻時間,張老回溯完了“交待細節(jié)”一事,很快回溯到了“簡述事情經(jīng)過”,最后,回溯完了“給齊定勝開門”,門把手自動回到手里,他退步著關(guān)上門,進到屋里。

  而十樓當(dāng)然不止張老一家住戶。

  齊定勝就像一名時間之外的“觀測者”,看著同一樓層的其他住戶,倒著做事,倒著說話,去去來來。

  一會是上班族從電梯里倒退出來,往后伸出手時,家門自動打開,把手“自動接住”了他的手;他倒退著關(guān)門,門快關(guān)上時,他已退至玄關(guān),灰襪雙足自動從皮鞋里退出,再倒退出玄關(guān)……

  一會是風(fēng)韻猶存的婦女,抱著哭鬧的小男孩,從電梯轎廂里一路退出。孩子哭了她要哄,退出門時男孩卻是懸空的,坐在她的手上,上下上下地抖動。

  而男孩停止哭鬧的瞬間,她也伸出雙手,將其放下。男孩趴在了地上,估計是摔了一跤,繼而面朝地向后滑行了一段——確實摔了一跤——再雙手離地、腳尖踮起,像這樣違反重力原理地站起,最后蹦蹦跳跳地后退,拉住了母親的手,和她一起退回到自動打開、手動關(guān)閉的房門里……

  齊定勝旁觀著這些。懷表服從他,時間聽從懷表,時間倒流,整個世界又共用著時間,當(dāng)然再無法正常運轉(zhuǎn)……除了他自己。因時間反向而反向的世界里,只有觀測者是正向的。

  很快,太陽從東邊落下,窗外天色也從白天變成了黎明,再變成黑夜?!敖裉臁钡雇嘶亓俗蛱?。

  而太陽從西邊出來時,黑夜變紅,晚霞火紅;但紅霞只維持了一瞬,轉(zhuǎn)眼便被黃昏所取代,隨著太陽肉眼可見地快速升高,天空也很快褪去了那油畫般的黃彩。而在太陽升到最高點,光線甚至都擁有了散發(fā)的形體、且最為毒辣之際——時間,倒退回了昨天下午。

  但張老遇竊時,是在昨天,也就是“今天“的中午。

  烈日只持續(xù)了幾秒,才“張狂”了一會,很快便收斂了下來。光照強度不再火辣,而是溫暖。天色也不再耀眼,變得可以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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