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假裝不識
南宮禪自然是認得被驛丞抓住的李真,他老遠就看到被束縛的李真和另一個凌王府的侍衛(wèi)。
只是李真低垂著頭,似乎不敢抬眼見他。
聽到驛丞對夏蟬所說的話,南宮禪出口詢問夏蟬,“你的方石被偷了?”
夏蟬正是尷尬,她不過是借著這個借口,讓驛丞去把人找到罷了。驛丞當眾說出來,她正想著如何圓這個謊,可南宮禪又問詢她,夏蟬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才好,只得訕訕的回頭,尷尬的看向南宮禪。
好在南宮禪沒有繼續(xù)對夏蟬追問下去,而是看向驛丞。
驛丞見狀,便以為夏蟬所說的羊脂白玉的方石確實是有,只是不知夏蟬弄丟在何處,可巧的是,他確實因為此事拿住了兩個正打算行兇的人。
此事不管緣由何起,正是表功的時候,驛丞當即非常有眼力見的既綁幫著夏蟬略作遮掩,又對南宮禪邀功稟報。
“夏蟬姑娘說丟了東西,叫小的帶著她去各處查問,可巧了與夏蟬姑娘剛到后院查詢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小的帶人就出了后院的角門一看,恰好看到這兩人正在對彭州太守府的小廝行兇,就要得逞之時,小的帶人上前制住了他們?!?p> 幾句話道清了原委,南宮禪竟是先看了眼夏蟬,夏蟬被他這一看竟是有些心虛,心想著自己這番狐假虎威的,不知他會不會生氣。
好在南宮禪只看了她一瞬就轉(zhuǎn)過去頭,與那被束縛住的李真對視。
李真不言語,卻通過視線向南宮禪求助,李真以為世子不知道他本來是想殺了彭州太守的小廝嫁禍給世子。他以為凌王世子該是會顧忌一些凌王府的顏面,救他一救。
世子既然不知原委,那彭州太守的小廝也沒有被殺,他自然只能算是行兇不成,不會被定為死罪,可也是要被關(guān)押個幾年。
李真自然是不愿意入牢獄之災(zāi),他被驛丞抓到的時候是有些心驚后怕的,就怕凌王府無人肯保他。
如今見了凌王世子,他反而把希望寄托在差點被他誣陷的凌王世子身上。
萬一事情被查實,凌王府的侍衛(wèi)誣陷自家府邸世子一事傳出去,只怕凌王府和世子都會面上無光,世子最是在意凌王府的,李真卻還天真的以為世子肯定會出面保他。
可南宮禪并不傻,結(jié)合夏蟬所說的話,再跟進驛丞提供的證據(jù),南宮禪自然是斷定了李真此次偷偷的跟來,沒有光明正大請他回府,肯定是想要見不得人的手段阻攔他前往都城。
所謂見不得人的手段,大概就是后背那個無辜的,脖頸上明顯掐痕,躲在差役身后瑟瑟發(fā)抖的彭州太守的小廝吧!
至于用的什么陰謀詭計,南宮禪猜出個一二。
他對驛丞說道,“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就好?!?p> 就是要秉公辦理,他并不打算因為李真是他母親凌王妃的心腹就饒恕李真。
“世子!我可是——”李真沒想到世子竟然不救他。
他著急的喊了出來,可情急之下他轉(zhuǎn)念一想,要是他說出自己是凌王府的人,就算是得救只怕也會受到凌王或者凌王妃的處置。
急中生智之下,李真想到一個妙計,“世子,我是您的人,您不能不救我!”
驛丞被李真的話驚到了。
他愿以為,被抓的這兩個人是假借凌王世子的名義,把彭州太守的小廝找到小樹林里暗殺掉,以嫁禍給凌王世子,可沒想到這人竟然敢當著凌王世子的面自稱是世子的人,叫世子救他一救。
是真是假?
驛丞還是看向凌王世子南宮禪,看他的反應(yīng)和解釋。
連夏蟬都被李真這厚顏無恥給驚到了,她自詡臉皮已經(jīng)夠厚的了,沒想到李真比她的還要厚上百倍。
明明就是為了阻攔南宮禪前往都城才使出的陰謀估計,竟然還有臉叫南宮禪救他。
夏蟬嘖嘖稱奇道,“我說,你這臉皮也實在是夠厚!自個做了壞事還要賴上我家世子不成!你真正的主子是誰!可是她叫你前來故意誣陷我家世子的!”
南宮禪一愣,看向此時有些火爆的夏蟬,不知她意欲何為,卻也任由她去做。
南宮禪覺得夏蟬不會是個沒有分寸的人,相反,他竟是在和夏蟬相處的這些日子里發(fā)現(xiàn),夏蟬不僅十分聰慧有主見,竟還是難得的有見識的女子。
見多才能識廣,南宮禪覺得夏蟬有些不一般。
可李真聽了夏蟬這番辱罵的話,很是不屑。
他自詡是凌王府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自然是不把世子買回來的區(qū)區(qū)一個廚娘放在眼中。
凌王妃要殺了夏蟬,在李真看來,夏蟬就算現(xiàn)在是沒死,將來也不會好過的?,F(xiàn)在敢出言對他辱罵,李真卻早就把夏蟬列入他必殺的名單中了。
夏蟬自然是知道李真肯定是受了凌王妃的命令,她可是聽到了他和另一個侍衛(wèi)的對話,凌王妃叫他們無論如何要攔住南宮禪。
不過派侍衛(wèi)前來誣陷名義上的兒子,不知是凌王妃的授意,還是李真自說自話自導(dǎo)自演的陰謀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凌王妃對南宮禪的態(tài)度,夏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南宮禪沒有承認凌王妃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可夏蟬眼睛毒辣,總覺得這母子二人的身份恐怕不真。對自己的兒子這般惡劣,就算說此事是她凌王妃授意的,夏蟬也覺得可信。
即使如此,夏蟬也料定李真不敢說出真相來。
就算凌王府眾人,凌王妃和南宮禪心知肚明,都知道凌王妃對自己的兒子不好,可應(yīng)該也不希望家丑外揚,叫外人知曉了去吧。
所以,夏蟬篤定了李真不敢說出實話,更是不敢供出凌王妃想要阻攔南宮禪前往都城的事實。
只要李真不說,南宮禪假裝不認識他,夏蟬就可以一口咬定,李真就是惡人。
既是惡人,就該受到惡人該有的懲罰。
不僅殺人未遂,還想誣陷凌王府的世子,這個罪名應(yīng)該夠李真后半生都在黑暗的牢獄中度過吧。
一想到李真會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夏蟬就覺得舒了一口氣,那夜被他追殺的心有余悸,今日才算是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