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里的男人——蕭寧缺,不是幾年前就回到了西涼,做他的西涼太子,怎會落入南越的囚車之中任人鞭打?
云輕狂心中盡是疑惑,她的反應(yīng),卻被夜璟離盡收眼底,夜璟離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既能同時認識南越皇帝、西涼太子,又怎會淪落到,被丟亂葬崗里,險些被野狗分尸的地步?
云輕狂又怎么可能不認識蕭寧缺?
十多年前,西涼國戰(zhàn)敗,將太子蕭寧缺,送于南越做質(zhì)子,與原主林沉煙,可謂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同長大。
林沉煙被打入冷宮的消息剛一傳出,江湖上便有傳言,蕭寧缺不忍林沉煙受辱,帶了一隊兵馬沖到南越想要救人,卻被秦子琰生擒。
現(xiàn)在看來,這消息是真的……
云輕狂不是薄情之人,承過恩的,都會加倍記在心里,她繼承了林沉煙的記憶,蕭寧缺曾經(jīng)對她的幫扶,自然歷歷在目。
如今親眼見到蕭寧缺因她受辱,她怎能袖手旁觀?
可她剛經(jīng)歷一場大劫,現(xiàn)在連路都走不穩(wěn),只能將那目光,落在了夜璟離的身上,“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要救他?”夜璟離打量的目光掃過。
“是。”云輕狂點頭。
生而為人,她只求過別人兩次,第一次,是求夜璟離救她一命,他救了。
第二次,是她求夜璟離救蕭寧缺,他非常堅決的回了兩個字:“不救?!?p>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在前方受苦,她卻無能為力,云輕狂氣的渾身上下都在發(fā)抖,夜璟離嫌她礙事,直接一掌將她拍暈。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
因她昏睡,耽誤了夜璟離趕路,現(xiàn)在還在距離南越京郊不遠的位置。
夜璟離也沒想到她的身子竟然弱到如此地步,一暈就是三日,這些天來,數(shù)次為她渡氣療傷,以至于云輕狂醒來的時候,藥效已除,連傷也好了大半。
“水……”她喉嚨干啞的睜開了眼。
夜璟離毫不憐香惜玉的將一只水壺丟了過去,“現(xiàn)在啟程,三日便可回到大秦?!?p> 甘泉入口,潤了潤喉,云輕狂直接回道:“我不去?!?p> “你還想救他?”夜璟離問。
云輕狂搖頭,笑的張揚,“更想殺人。”
“殺誰?秦子琰?”夜璟離抬眼,云輕狂笑而不語,也不知是不是默認。
吃完飯后,云輕狂提出,回房間收拾下東西,在與他啟程去往大秦。
她變臉變得極快,夜璟離不太放心,追到房間一看,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只留下了一張字條,上面只有八字:“若是有緣,后會有期!”
低頭再看,他的腰間空空如也,母妃生前留給他的玉佩,竟被這女人給——偷了?
“砰!”
向來喜怒不形于表的夜璟離,一掌將四方桌拍碎,面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個女人,他非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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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輕狂將這偷來的玉佩,拿到當鋪里,低價當了十兩黃金,用當來的錢,給自己添置了一身夜行衣,與兩把短刀、匕首,朱砂黃紙,還有些許暗器。
不就是到天牢里救個人嗎?
老娘現(xiàn)在傷好了,想救個人還不容易?
還有秦子琰那狗皇帝——
之前不是打了她一巴掌嗎?
下藥、陷害、放狗咬人,這些賬,她一筆一筆和他算!
夜幕降臨,云輕狂身影敏捷,如同行走在夜中的鬼魅一般,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天牢……
南越天牢曾被譽為五國第一監(jiān)禁,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光是那厚重而掛滿倒刺的圍墻都足有五米之高,數(shù)只禁軍整齊列隊的嚴防死守在天牢各個角落,圍墻上下,更有數(shù)十個哨口,嚴密監(jiān)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云輕狂拾起一塊大石子,朝著遠處丟去,明明動靜不算太大,都能立即引起警覺……
看來,想進入天牢,還要費些力氣。
靠近天牢后方,她趁著獄卒交班的功夫,迅速將后排的獄卒推到暗處,一擊斃命的同時,換上了獄卒的衣服,快速跟上了隊伍之中。
一步、兩步、三步……
眼瞧著就要靠近天牢大門,她渾身上下的肌肉全都緊繃在了一起,守在門外的禁軍,卻直接攔下了他們,冷冰冰的道下一聲:“停下,例行檢查!”
云輕狂捏緊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好似只要察覺到任何危險,便會率先出手。
高度緊繃的她,只注意到了前方,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后的林子里面,正有一道陰沉的目光,虎視眈眈的凝望著她……